第1章 蛹
第1章 蛹
蛹之梦,每个人眼中所见的,都是在蛹状臆想里的自己所有臆想下的链结。
就是蛹,同样也是被自己包裹起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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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感触是觉得它应当是理所当然地存在。
我们用话语,用文字,用手脚,丰满与构建着只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与他人互相进行着联系,丰满着自己的人生。
可是就像张爱玲那句话:人的一生之中再怎么烦琐,再怎么操劳,人生总是在为与环绕着自己的那么几个人往复地羁绊不止。不管身份有多高,仔细想想,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舒适圈子总是小得可怜。
世界的亘古长存让我们自己,在自己有限短暂的一生中,单纯而偏执地认为,眼前的世界应该恒定不变。
我们却是在用话语,用文字,用手脚束缚了自己的一生。因为寿命有限而时间永恒,所以在我们一生中随着岁月的更迭,我们越发地运用着文字与言语创造着属于我们认为的价值,我们越发地在时间的刻盘上划出清晰的痕迹。可是刻盘宽广而痕迹却单薄如细线,也应如此,在外在世界的衬托下教条般的人生愈发地让人感到逼仄与局限。
火山,地震,洪水,蝗灾这些现象让我们从语言与文字和意识层面创造出“灾难”这个词语。灾难视为我们承受不起,灾难意味着存在性命之忧,灾难意味着我们很难有效地逃脱。因为几千公里外的地震会让有的人而惶惶不可终日,而又会有人无所无虑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会有人莫能两可的既又切又,更会有人在事发之地伴随着房屋的倒塌而无所顾虑的且歌且舞——人们的一切终归是众生百相。
我们自己认知着这个世界,我们自己用着我们的词语理解着这个世界,我们自己用着砖瓦构建着这个世界——最终我们自己被囚禁在了眼中的所理解的世界当中。
世界是什么?
现实存在的即为世界。
世界是自我的外部。
世界又是当下的局限。
世界是我们的视野宽泛程度的统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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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莱姆”大陆混战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之久,曾经那些饱受战争洗礼的人们大多也早已魂归故里,其余少数残存也随着岁月的侵蚀变得潜默不言。
年轻的男女,在那些老古董的眼里显得是如此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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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皮密斯山脉”是一座平均海拔3000米的雪山。论长度与高度综合指数在世界排名中绝对地挤不进前二十。就单论长度来说在世界排名中估计都排不进前100名。
其长1200千米,宽130千米到240千米之间,总面积22万平方千米。共有82座海拔超过4000米的山峰。因受到4大气候因素的影响,让这里蓝天,云雾,冰峰,湖泊,森林,草甸,溪涧共存。
她甘甜乳汁,无私而又源源不断喂养着四方万物生灵。人们又因其慷慨无私,而源源不断地歌颂着她的美丽与神圣。
归途中的陇月,在回家的路上他看见父亲向着镇子方向走去。
他的心中涌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心中总认为,山脚下、溪流旁被茂密草丛覆盖的土地下,里面肯定“被人”偷偷藏好了宝藏等待自己的发掘。
就像他总觉得父亲的随身携带的那把竹柄的砍柴刀,在竹柄中肯定藏着父亲所讲故事里的宝石——早晚有一天他要劈开父亲柴刀的竹柄。
陇月顿时做出了决定,要在草丛中寻找那份神秘的宝藏。这是陇月见到父亲与自己背道而驰,急智而起的计划。
草木丛生,野芦苇与杂草高达一人之上。一旦陷入其中,便如同沉入水中被草木所淹没,四周只见葳蕤的绿色与蓬勃的生命力。
若是遇上阴雨,蚊虫将会汇聚成两丈多高的虫云,虫嗡雨声交融,迷离了天地的界限。嗡嗡的翅膀抖动声掺杂着雨水声,让人分不清是雨水碰击着地面还是蚊虫肆意地扑打着翅膀。
他渐行渐深。
额头上方的草尖尖,在他拨打草丛的同时轻轻地敲打着他的头顶,带来一丝瘙痒。
草丛随着他不断地前行地踩踏,从草木的断口处所散发的清新香味愈加浓烈。
“肯定有的!”
阳光透过密集的叶子,斑驳陆离地照在他汗湿的黑发上。
他记得父亲给他讲的故事:一个小精灵携带着一颗火红色的大宝石离家出走了,她一连走了三天三夜,宝石又大又沉,最后她实在走不动了。可是小精灵舍不得丢弃宝石,她只好抱着宝石藏了起来。当有好心的人发现她时,小精灵会提出请求,让对方帮她。当帮助了小精灵后,小精灵就会陪着帮了她的人与之相伴终生。
“我能找到的。”
陇月没见过小精灵,也想不出小精灵长什么样。
就他的猜测来说,小精灵长得和狗差不多——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
当年自己跟爷爷家里的那只老黄狗玩得可好了。结果有一次去爷爷家时,从奶奶口中得知:老黄狗被爷爷吊死做成了一盆黄焖狗肉。
如果真的能找到小精灵藏宝石的地方,他愿意帮助她,不管她长成什么样子。如果小精灵长得是狗的模样,那么自己一定要告诫她远离爷爷的家,以免遭受劫难。
陇月继续在茂密的草丛中前行,寻找着宝藏的线索。阳光透过头顶的草丛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在引导他走向正确的方向。
“陇月”
正当陇月沉浸在梦想中时,一声熟悉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像是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陇月!”
声音如风过林梢,越发清晰。他停下脚步,心中一紧,随后便是父亲的身影突然出现。
“哇!唉~爸!”
他被这突然袭来的影像吓了一个激灵,以为有什么怪兽的出现而倍感紧张,而当看清来者是自己的父亲后,他先是心理上地一点侥幸,而后就是更加地恐慌。
因为从父亲狰狞的面孔中,他看到了什么是在劫难逃,插翅难飞。
“不要!”
陇月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却知道自己绝无可能逃过父亲。他本想向丛林深处逃去,但最终决定回家向邻里求助,希望邻居家的叔叔能听到他的呼救,也许这样就可以阻止父亲的大发雷霆。
“啊!”
转身间,一阵剧痛袭来,他被父亲的脚尖如凌空抽射一般踢中了股沟的中间。痛楚瞬间从股沟传遍了腹部。痛得他想跳,可是腹部的疼痛,让他更想打滚。
他几乎无法直立,可是他看见了父亲解皮带的动作,只能呼喊:“爸,我错了!”他此刻的脸色已苍白如纸,只希望减轻父亲的怒气。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虽然屁股眼里面的疼痛依旧钻心。
父亲依旧一声不吭,只是手里的举动一直没停。可能是皮带扎得太实,一下又不能当即地解开。
“爸,我错了。咱回家说好不?你再解皮带,我可就跑了。到时候你追我万一裤子掉了,可怎么办?”
陇月看到父亲的裤带一下解不开,立马地开口道。
“至少现在不希望被打,至于回到家里,这关过得过不了,那是以后的事。”陇月拖延着注定的结局发生。
“回家!”
父亲好像听从了陇月的建议,厉声喝道。
“好!”
陇月听到父亲的应答,默默地呼出了一口气。
他心惊胆战地拍打着自己的衣服,被父亲在后头驱赶着出了草丛,回到了尘土飞扬的土路上。
“你到镇子上干嘛去了?”
陇月试图缓和气氛,也许能使父亲心情稍微好转,晚上就能减轻些惩罚。
“我干什么去了!”
然而伴随着父亲的回答却又是一个蛮横的蹬腿正踹,踹在了陇月的后背。
当时陇月就一个踉跄,差点扑在了地上。
“还好,没用脚后跟。”陇月他如此自我心理安慰,内心早已填满了复杂的情绪。
(……梦该醒了。)
此时陇月的视角仿佛置于天空,而此间的话语思想却又是从下方那具身体中发出。意识飘渺似离,却又哪处都是存在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