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徐县临县,荒唐至极
3.徐县临县,荒唐至极
听到那青年的话,朱棡刚想反驳。
而一旁的老朱却面色和善,温声说道:
“小哥教训的是,我家小子确实出言无状了些...”
“你这老汉也莫要装好人。
方才你说的什么,我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家县令不帮临县便是大奸大恶之人?
那你可知,临县的县令要我们徐县出多少银两才同意帮他们铺路?”
面对青年的无礼斥责,一旁的徐达刚准备上前呵斥。
可此时的老朱却面露疑惑,道:
“修桥铺路,不应该是临县给你们徐县银子?
还有,帮临县复耕土地,不也是他们花银子从你们这购买种子,农具?”
“道理虽是如此,可当官的有朝廷俸禄,他们哪里管百姓的死活?”
那青年瞥了老朱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而此时老朱忙上前询问道:
“小哥,我等本是外乡人,其中原委还请告知一二。”
“我呀,不和诋毁我们县令的人多说。”
闻言,老朱冲一旁的徐达使了个眼色。
徐达心领神会之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那青年跟前。
可不等徐达开口,那青年竟看都不看,直接将徐达手中的银子推到一旁。
“我知道你们这些个外乡人是打算来徐县定居。
可丑话说在前头,不管你们有多少银子。
若是还敢诋毁我们县令。
徐县的老少爷们们,断然不会留你们!”
对于这青年的表现,老朱等人也是始料未及。
可从老朱眼中的疑惑,马皇后几人不难看出,老朱太想知道徐县和临县之间的纠葛。
也是因此,马皇后走到那青年身旁,温声道:
“小哥,方才是犬子出言无状。
若小哥还恼,婶子给你赔不是了。”
眼看马皇后要给那青年躬身致歉,朱棡也是明白。
连忙挡在马皇后跟前,率先冲青年鞠躬。
“小哥,是我莽撞了。
我给你赔不是了。”
见朱棡也已致歉,马皇后却还准备躬身。
那青年见状连忙开口制止:
“婶子婶子,这话怎么说得。
我又不是县令公差,怎能受您的礼...”
“既然如此,还请小哥相告。
为何你徐县铺路,号召百姓复耕荒地。
临县却还要让你们交银子?”
听到马皇后的话,那小哥态度也和缓了不少,温声道:
“几位贵人有所不知,临县县令生怕燕县令是要抢他们的功劳。
所以才说要燕大人给钱,他们才肯同意将沥青路修到他们县。”
“给他们修路,还要给他们钱?”
“正是。
只因我徐县的粮食每年要运往全国。
不仅如此,军队需要的精铁、火药,多半也都出自我徐县。”
“那....”
不等朱标开口询问,老朱轻咳一声,打断道:
“咱明白了。
你徐县要将粮食、精铁这些东西送到各地。
自然需要宽敞平整的道路用来运输。
而临县见你徐县从中获利,因而眼红。
所以也要分一杯羹。
也就有了给他们修路,还要给他们银子这个说法?”
“没错,正是如此。”
朱标几人或许不明白。
但老朱却很清楚临县的县令为何如此。
所谓嫉人有,笑人无。
看着徐县日益富足,临县自然眼红。
雁过拔毛,他们也自然要从徐县身上牟利。
也正因为明白这点,老朱眼底瞬间升起一抹寒意。
临县之人不想着学习徐县,跟徐县一起发展。
只想坐享其成,从徐县百姓身上捞油水。
这样的官员,的确该死。
“那为何临县的荒地都不曾复耕?
复耕荒地,购买种子、农具。
临县出钱乃是天经地义。
他们总不可能狂悖到,从你们徐县买东西,还要你们给钱吧!”
“婶子你当真是小看了他们。
他们还真敢如此。”
那小哥顿了一下,看向马皇后继续道:
“他们也有一套说辞。
言说百姓返乡,需要安置。
这安置的费用,便要我们燕县令出。”
“这不是胡闹吗!”
“还真就是胡闹。
谁知道那些当官的是怎么想的。”
语罢,那小哥冲马皇后微微拱手,道:
“婶子,午时已经过了。
我也该去厂里上工了,就先告辞了。”
等那小哥走后,朱标、朱棡等人脸上疑惑更甚。
反而是老朱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大,你可知道,临县为何敢如此狂悖?”
“这....儿子不知。”
“那咱就告诉你。
临县之所以敢如此,实际上是用燕义的官场生涯相要挟。
若是徐县县令燕义,他肯妥协。
临县的荒地也一并复耕。
他们便会在回京述职的奏折中,提一句燕义的功劳。”
“可现在这燕义并未同意。
他们非但得不到半点好处,反而还让治下郡县继续穷困。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自然是有好处。
而且,还是天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