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一大早开门就发现门口蹲着个大活人不是一件愉快的事，罗宇就刚经历，他提着一袋垃圾刚一开门就发现楼梯上坐着个程大活人
听见开门的声音程以沫收了手机站起，转身
“罗医生醒了？”
“嗯”罗宇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把垃圾袋的口扎紧丢在门口，手撑在门框上
“你怎么找到家里来了？”
“罗医生消息没回、电话不接、工作从上个星期开始请假—”
程以沫一个弯腰，从罗宇的手臂下顺利的“钻”入罗宇的家，从鞋柜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黑色拖鞋，穿上
“—所以来罗医生家看看是不是真的失踪了，方便报警”
罗宇拉回门，来到厨房
“早饭没吃吧？”
说着从电饭煲里舀出了两碗放到餐桌上，程以沫拉开椅子，罗宇也从厨房拿来了两个荷包蛋，倒上酱油
“凑合着吃吧”
“汪汪”
罗宇家的二两也醒了，看见家里来了熟人热情的跑出来迎接
“二两睡醒了？”
程以沫俯身摸了摸它的毛，二两把头往程以沫的手心蹭了蹭
“这么欢迎我？不像你主人背着我干了这么件好事，还要我亲自上门”
“汪！”二两像听懂了般，朝罗宇叫了声
“啧，吃饭前还摸狗，去洗手”
二两似乎嗅到一似不对的气味，低声叫了几声，识趣的回到了自己的狗窝。程以沫叹了口气，起身去厕所洗手
“罗医生你说…一个人的手下除了听他的话以外…还会听谁呢？”
程以沫抽了几张纸擦干了手，重新做下在椅子上。发现自己碗里多了一个荷包蛋，用筷子撕下荷包蛋的边边丢到旁边，才夹起整个蛋咬了一口
“……”
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罗宇看了看自己还剩下一半的蛋
“嗯？罗医生”
“那晚你的人是我弄晕的”
见程以沫还要开口，罗宇用脚去踢程以沫的腿，程以沫早就料到了，脚往后移了一步，罗宇踢了个空
“哎—！别再阴阳我了”
知道他需要时间组织语言，程以沫不再讲话，低头喝起粥，讲他真不再说话罗宇也松了口气
是程以沫安排他们去截人的，真正的计划只不过叫他们把人截来晚点再送回她家。如果江顾星第一次接人就如此顺利，他背后的那个人肯定会猜到这是他们设计的陷阱，但如果自己的人出面阻止，那背后的人肯定就不会袖手旁观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罗宇他会和他们两个人一起失控，虽然罗宇表面看上去是个暴脾气但遇到真正令人抓狂的事他反到会冷静
看着洗碗的罗宇，程以沫才再次开口
“——所以为什么把她弄死了？”
罗宇洗碗的动作一顿才缓慢开口
“那天从黄小高手里截走了人，我们便把她带到你说的指定地点打算过一两个小时后再来接她，在走之前我们给她打了一剂麻醉药，确保她在三个小时之内不会醒过来”
罗宇把一口碗放回碗柜
“去接她的路途中我们看见了你的人，黄小脆说—”
罗宇洗完了最后一口碗，坐回程以沫的对面
“—他们知道你的人跟踪我们不是因为不信任我们，不然以你的人的能力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就让我们发现”
程以沫没说话，手慢悠悠的转着玻璃杯，罗宇确实说中了
他派人跟着他们就是故意让他们发现的，就是告诫他们不要乱来，也是为了在他们真的搞出事之前有机会阻止，哪怕没能阻止，也能在第一时间帮他们善后
“严亦说如果真出意外了，他们不希望扯上恩人的哥哥，所以我就——”
“就下了车，好心的给我的人送了两瓶加了料的矿泉水”
“嗯”
罗宇低低的应了声，程以沫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想‘恩人的哥哥’扯上疑嫌，那‘恩人的爱人’——”
“是的，我回到车里的时候就发现我的水也有问题……”
下面的事情程以沫大致也能想到
在严亦和黄小脆的眼里自己能为江依蕾做的事也就这些了，他们不知道程以沫他们在计划什么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杀了江依蕾，知道是眼前的人让江依蕾死后都不能安详，好一段时间他们都不再说任何话
“所以……你早就知道依蕾的死象？”
“嗯”
罗宇无意识的抠着手指，二两在他小腿上蹭来蹭去
“亏我—”
亏我还自以为是的像替她守着最后的一点尊严
程以沫止住话头，自嘲的笑笑，也对，她的亲生父亲亲手撕碎的，他又怎么守的住？
警察局内，傅寒延他们迟迟不肯交总结，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案件不对，但杀人动机、时间、过程都对的上，但他们仍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们快点上交报告”
张桢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对众人说
“张队这案就这么结了？”
徐笛磊不太甘心，转头干巴巴的看着傅寒延，傅寒延叹了口气
“交吧”
“副队”徐笛磊急了，周珂君一把拉住想上前的他
“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的”
张桢来到一张桌前，一屁股坐了上去
“一个小时后”
“副队！”
“其实我们也知道问题本身不是这个案件，而是它牵扯的背后的事，一直抓着这个案件是没有用的…一个星期了，不能再耗下去了”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所有人都知道傅寒延说的是事实，徐笛磊挣扎的还想说几句却被周珂君摁住
“想要知道当年的案件是不是判错，就要找到能翻案的证据”
张桢说完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傅寒延拍了拍徐笛磊和周珂君，出了办公室
晚上
徐笛磊、周珂君和傅寒延一进酒吧便看到角落和美女谈笑风声的程以沫，傅寒延莫名不爽起来，走向他
见他们向自已走来，程以沫低声对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米金色短发的女生说到
“明天早上10点”
在别人看来倒像是在调情，见傅寒延他们越走越近，程以沫朝女生使了个眼色
“姐妹们，我看到那边有几个帅哥，走不走？”
“那个没程先生好看！哎，又来了几个帅哥”
“姐妹们，程先生他有正事要谈，咱不能添乱不是？”
“好吧，好吧”
一帮人一哄而散
“我们的主角还没来？”
“我不是说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吗？
傅寒延在程以沫旁边坐下，这个酒吧和其它的不太像，虽然周围依旧很吵闹，但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没有过多的灯光，灯光一般以暖色调为主，酒吧的调酒师一个个看上去都很文质彬彬，甚至角落还有一个专门放醒酒汤的桌子，当然也避免不了一些不太好的谈话
“这又是一个姓程的，你说姓程的是不是都特别好色？”
“？”
“这家酒吧的老板也姓程，绰号好像叫什么程哥的…我跟你讲，他不但好色，还特别败家”
“嘿！在人家地盘说人家败家？”
“他买了20多家酒吧，据说都是因为里面的一两个美女”
……
“这不是挺适合的？”
“林书骐怎么会喜欢在这过生日？”
“我们的目的不是谈事吗？林姐可不过农历生日”
周珂君推了一下眼镜，皱眉问傅寒延
“我来了！”
林书骐一下就坐在沙发上，张桢也随后坐在她旁边
“你们想借我生日聊啥？”
“这个环境不是很适合吗？”
程以沫带上了点委屈的音，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人越多越乱越杂就越安全，更合况这是他自己的地方
傅寒延当然也知道，他只是看到程以沫和一群美女欢声笑语的样子，就莫名有些想找荐，这行为甚至有些像……争风吃醋
傅寒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打住
“其实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就是我们觉得2018年的分尸案说不定真有问题”
“…嗯”
程以沫控制着自己的嘴角让它向下扬，为傅寒延倒了杯酒
“可没有确凿的证剧，所以没法翻案”
“嗯”
“所以我们打算瞒着上面自己调查”
“嗯”
傅寒延喝了口酒，继续说到
“我们手头人力有限，希望你愿意帮忙”
“嗯”
见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傅寒延倒觉得有些不对
“你确定你想好了？”
“嗯”
程以沫进警局为的就是这天，他手上的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那些人，可能将他们绳之以法的却只有眼前的人
“好了，好了，今天是给林法医过生日，这蛋糕都没拆像什么话？”
张桢打断了他们
“林姐许个愿”
小徐点上最后一根蜡烛
“好”林书骐闭上双眼
如果案件是被蒙冤，那，愿冤屈早日洗清还受害人一个真相
徐笛磊和张桢几乎被灌得稀烂，傅寒延也喝了不少，反而一直忽悠别人喝酒的程以沫一口酒都没喝，周珂君和林书骐因为不会喝才免于受难
张桢喝多了就管不住嘴
“嗝，老傅你知道不？程以沫他进警局当顾问——”
张桢看了一眼周珂君
“你推我干吗？”
说着又转回来，对傅寒延说
“——就是为了追你”
气氛一瞬凝固起来
”嗝，他啊……我也不是有意出卖了，嗝你……”
林书骐连忙扶起他
“他开玩笑的，喝高了……我先送他走了”
“我像醉！我说的都是真的！”
张桢被林书骐强行拉走了，周珂君背起喝的烂如泥的徐笛磊，尴尬的朝他们两个点了一下头
“我们……也先走了”
“扔个烂摊子给我，就走”
程以沫起身
“你还能走吗？我送你回去”
说话时，程以沫多少有些尴尬，傅寒延也有意的躲着程以沫的目光
“能走”
车上气氛静的可怕，这么安静，属实不像他俩的性格
傅寒延盯着程以沫的侧脸出了神，程以沫侧头朝他笑了笑
“傅副队，你这么看着我，我会害羞”
如果是以前傅寒延肯定会来一句“你脸皮这么厚，怎么会害羞？”可今天傅寒延却难以开口，半响，他开口到
“…刚才张桢说的话是真是假？”
程以沫踩下刹车，红灯亮起
“真的”
程以沫看向傅寒延桃花眼中没有了平常的那种漫不经心，傅寒延把座椅调的低了些，双手枕在后脑勺下靠在椅背上，红灯过后就是绿灯，绿灯亮起
“你这么正经，我怪不习惯的”
“是吗？”
程以沫转了个弯，恢复了吊儿郎当的语气
“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不如直接从我？”
傅寒延听了这话挑了挑眉
“那怎么行，我都没尝过被人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