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淡水的算命仙

「快点，那边在打架！」

「你给我回来！那是黑道火拼，我会死！」

少年的哀号很多人听见了，该怎么说，没有人搭救，因为抓着他的少女好像不是人类。

黑道跟两人在对峙，他们还很聪明的联手，一搭一唱，唱什么，我们是普通人啊，仙门不能打人。

「你姑姑还没碰过那么不要脸的。」

「仙门要欺负我们这些普通人吗？」

「就是啊！」

这些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好像以为那是免死金牌，一口咬定仙门不能打人，至于警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来。

「仙门确实不能打普通人。」天夜冥说：「但是你姑姑就是很想打人！」

掌风搧去，这些人不明觉厉，只觉得身体一痛，滚出数米远。

「仙、仙门打人啊！」流氓惨叫了，刚刚那一下，他们皮肤肿胀成猪肝色，浑身剧痛。

「你姑姑干诈骗的，开心吧！我今天打死你们！」

「「「咿――！！」」」

这些人自然想跑，问题怎么跑得过天夜冥，一人一脚被踢回来，从头到尾不是站着的，真的屁滚尿流。

「报警、快报警！」

比起被这个女人打死，吃几年牢饭还比较划算，马上有人拿出手机，问题全坏了。

「女侠饶命！」

一开始的国字脸直接磕头了。

「天夜姊，可以了啦。」

黄竹馨都看不下去了，干嘛这样欺负人家，这些流氓的同伙把警察挡住了，大概没想到主力部队会撞上仙门，还是个不讲规矩的。

「通通给我去自首，不然我踢你们过去！」

「好、好，我们去自首，马上去！」

「不对。」天夜冥冷眼道：「走那边会撞上妖怪，当街闹事伤人，你们会变成肉舖的商品喔，秤斤卖。」

「「「……………………」」」

「什、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妖怪的规矩啊，你们犯了规矩，谁都有权力吃了你们。」

「开、开玩笑吧？应该就关几年……」

「那是人类的法，不是妖怪的法，他们在等你们过去喔。」

这些流氓脸色全白了，被妖怪抓了，就只能靠仙门，问题眼前的少女会出手救人吗？

「喂喂，去通知，别拦警察了，我们要自首！」

黄竹馨不禁好笑，那是阳明山的规矩吧，怎么搬到淡水来用，这些人还真信了。

天夜冥对着老街暗巷招手，果然走出穿警察制服的妖怪，这些人的小弟能挡住普通人，问题就像他们唱的，对上妖怪哪有办法。

最新的执法单位妖怪警察，这些流氓脸色更白了，按照经验是关几年，问题这些妖怪会不会动私刑，不送我们去警察局。

「来、来大仙！救命！」

「别叫我大仙啊，我还没出师嘞。」

「拜託救命！」

「没看到死相，活罪难免，乖乖服刑吧。」

这些人好像很信任来怡客，居然真的安心了。

「你帮流氓算命啊？」

「正确来说是想砸摊子，被我教训，师傅叫我人要有刺，踢他们老大去坐牢，结了梁子。」

「哈哈哈哈，那人家不是恨死你了？」

「所以我又把恨我的都抓了，现在没人恨我。」

这个傢伙某方面来说也很可怕，还真想给他算个命，抓谁过来好？提尔那傢伙偏偏跑掉了。

「只留姓名能算吗？」

「吉凶可辨，细水难寻。」

「你讲的是中文吗？」

「大事可以算出来，小事算不出来。」

「那帮我算王秋提几月回台北。」

「回摊子吧。」

看来那个摊子不纯粹是店面而已。

黄竹馨也想算，真的侍奉神明的道士非常罕见，要不是有美杜莎的知识，自己还不相信呢。

「王秋提，年十六，年前上山，新年必归，家姊在催。」

哎呀，忘了要过年了，谁都能猜出来吧，准不得，准不得。

「朱国璽在台湾哪边？」

「这个人不能算，你确定他是人吗？」

没看到人他好像搞不清楚，只能回答不能算。

「你姑姑想问你，平常客人爱算什么？」

「工作、恋爱、财运亨通，三者又属财运最多。」

如果他算的超准，很好想像人家爱问什么。

「那算叶枕谣这个人行吗？」

「可以算，此人无恼。」

「喂！」黄竹馨马上生气了，你才无脑，干嘛骂我妈！

「不好意思，是无烦恼的意思，有着大智慧的女性，家庭和乐，不过女儿的命格突然断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不出来。」

因为觉醒变成不能算那边，在来怡客看来就是本来能算的人突然变成不能算了？

「意思是你可以算过去啊？」

「过去已成定局，喜欢算的人不多，不过可以算。」

「黑森能算吗？」

「妖怪啊，问吧。」

知道夜半凶梦不奇怪，不过听到黑森就知道是妖怪，可就有点厉害。

「当年他狂性大发，理由为何？」

「他本人没有任何理由，理由在别人身上，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算动物啊，能给我名字吗？」

你好样的，这个理由我谁都没说耶，你还知道原因不在他身上，那个理由是动物。

「不用算了，不用算了，我相信你了，拜託你算出来也别声张。」

「老天爷自会约束，算命的结果只有我跟本人能够知道。」

「竹馨想算什么？」

「我啊？什么都能算吗？」

「不是，有违天意的都不行，告诉你会害人的也不行。」

「那我妈新年会订哪家餐厅，能算出来吗？」

因为人变多了，叶枕谣非常苦恼，能直接给她答案或许也不错，不过这样还叫算命吗？

「她会混沌到最后一刻，由丈夫决定。」

好准喔，自己也是这么猜的，妈决定不了就会推给爸。

「来怡客先生想不想加入叶宗？我觉得你的算命能力非常有用。」

第二是他的实力，来怡客绝对不会比两人弱，觉醒后的自己十分接近朱大哥那样的人物，有着百年以上的道行，再想到刚刚的师傅，这个算命摊子就这样放在淡水无人问津，实在太可惜了。

「师傅不会同意吧，自尊心强的人，不会随便屈居人下。」

「那就正名成仙门，我来申请。」

台湾三宗瓦解之后，独留叶宗，资源匱乏的台湾再没有仙门诞生，不过眼前的人可是真功夫，或许又要有仙门从台湾诞生。

「不，我师傅是为了研究料理才指导我跟师妹，我们并没有想除妖。」

「泡麵吗？」天夜冥问。

「吃吗？」

泡了两碗，既然没在台北市看过，不是產量很少就是根本不好吃吧，总之两人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