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想知道吗？属于你自己的命运？你的未来？你的一切？”

那个戴着兜帽的人在镜子中这样说道。

“你是谁？”

镜子中的人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回答道。

“和你想的一样。”

李天心中一沉，眼神也逐渐冰冷起来。

“灵视教团...”

“看来外界是这样称呼我们的。”镜子中的人用不屑的口气回答道。

“不过呢，目光短浅的人自然看不到我们的伟业的，我们了解过去，洞悉未来，我们为了整个人类世界谋求一个未来，你们凡人自己不知道自己生活在什么地方。”

“天上有什么，地下有什么，你们自然不知道，但我们一清二楚。”

说到这里，镜子中的人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激动与狂热。

“我们是拯救者！我们是先驱者！我们正在直视那些存在！我们活在祂们的目光下，但是我们会想到办法的！一定会的！世界将被我们拯救！”

“灵视万岁！万岁！”

镜中的人就像是一个疯狂的信徒一样，逐渐开始手舞足蹈，对着上空放声大笑，但在片刻之后，整个人再次冷静了下来。

“把枪放下来吧，我对你和你的眼睛没什么兴趣，你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不过，我是奉行任务来的，自然不能就这样回去。”

他沉了沉声，饶有兴致地说着：“我们见过没有过去的人，他们没有未来，我们见过拥有过去的人，但他们同样没有未来，但是！”

此刻他的语气突然加重，一股强烈的目光向着李天袭来，那一种目光比他过去感受到过得任何都要强烈，仿佛它就拥有实体一样。

“但是！你倒是第一个，我们既看不到也看不到未来，但你自己却没有这种能力，真是有意思啊。”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李天听闻，自己的思绪微微发散开来，想着自己过去的经历，自己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正在无限放大，他的秘密真的感觉已经称不上是秘密了，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

镜中人慢慢向前走去，用着他细碎的声音说道。

“你不想知道吗？你的未来，我可以看到，怎么样？要看看吗？”

李天沉声随后冷笑一声道：“我有选择吗？”

“哈！哈！哈！当然没有！”

“砰。”

硝烟出现，李天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扣下了这下扳机，一声枪响出现，将眼前的镜子整个打碎。

李天倒吸一口凉气，回头看去，那个女人还是像刚才一样，即便李天这边开枪了，但她还是好想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还是弯着腰，手指指向那里的帷幕，帷幕里的欢笑和欢呼也从未停止过。

其实李天始终都不清楚，这场表演是否开始了，因为从他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开始，整个帷幕后面就像是一直在发生表演一样，因为欢呼，掌声和欢笑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但是李天分明记得邀请函上标明的时间分明与现在的时间完全不同，这一点让李天感到疑惑，但他并没有对此有多惊讶，因为他现在始终还记得华蒙之前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不要轻易相信你的眼睛，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李天自言自语道。

“你说的没错。”

那沙哑的嗓音再次响起，让李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回头看去刚刚那面镜子已经完全破碎了。

但那声音的来源好像是来自李天的下面，低头看去，李天一时有一些无语。

在那镜子的碎片中，那个镜中人还没有消失。

“哼哼哼，来吧，直面你的命运和未来吧！”

说着，那个神秘的镜中人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兜帽，在那兜帽之下，几道金光乍现，不可逼视。

但李天还是强迫着自己看着眼前的镜中人，但接下来李天看到的一幕却让他生理上有些恶心和反胃，仿佛看到了来自深渊深处才能被创造出来的怪物。

镜中人取下都兜帽后，李天最先看到的是眼睛，金色的眼睛，但也只有眼睛。

竟然只有眼睛！

密密麻麻的眼睛全部长在镜中人的头上，一共可能有个十几只还不止，而且大大小小，并不相同，瞳孔里面的眼珠颜色也都不相同，结合之前镜中人自己的描述，李天几乎可以断定这些眼睛的主人肯定不是同一个，甚至可能是十几个。

头顶，脸上，鼻梁上，甚至连他说话的嘴巴里，舌头上都有着眼睛，一个个不同的眼睛此时竟都显现出金色的光芒。

李天感到自己的胃部有些痉挛，一股酸水突然出现在他的口中，让他想吐，这种让他直接感到不适的感觉李天自己感觉也十分少见，他自认为现在他的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马克-布拉迪，卢克-布伦森，牟唐莉呀，莫得李科......”一个个的不同的名字被镜中人不断地爆出，这也正好验证了李天的猜想。

“他们都是好人啊。都为了我们的事业，我们的视野提供了宝贵的资源。”

“多亏了他们，我们才能看清你们看不清的真相，那些隐藏在黑暗和迷雾中的真相。”

“所以呢？你们就这样夺去了他们的眼睛，夺去了他们的光明！”李天此时的声音有些生气乃至愤怒了。

但镜中人的语气却在这时冷静了下来，没有刚才的激动了，他头上那些不同的眼球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在眨。

“我们是在拯救，这是研究！这是革命！这需要有人的牺牲！”

“他们不会好好使用他们的眼睛，他们将这视为诅咒，将这恩赐视为残缺。所以我们纠正了那些能够纠正的，制裁了那些浪费的人。这是大义！没错！这是大义！”

李天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正在疯言疯语，自己在思考着对策，现在左轮已经没有用了，自己还能用的手段还有邪能，艾纳警官给的护身符，还有一个他不太想用，但是如果迫不得已他也愿意使用的，那个来自深渊的力量。

不过这时，李天还在思考的时候，镜中人却再次发生了异变了。

他的话语说到一半并不准备说下去了，反倒是所有的眼睛全都死死盯住了李天。

一时间，李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目光的注视，如果说眼神能够瞪死人的话，那么他现在已经被瞪死无数次了。

“时间到了，闲话时间结束。是时候来看看你的命运了，说实话，我也很好奇啊！”

一时间所有的眼睛全都再次散发出金光，这强烈的金光直接覆盖了李天的全部身体，将其团团围住。

在这金光之中，李天无法动弹，也做不到睁眼，而且他感到自己的感觉正在迷失，更加可怕的是他的脑袋现在像是被穿透了一样疼痛，就好像有人将他的脑袋掰开，向着里面看去一样。

不行！李天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大脑。

他在窥视着李天的一切，过去的，现在的。

渐渐的，李天发现自己竟然能在这金光之中睁开眼睛，而一幅幅他从未见过的画面慢慢像是画卷一样铺开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