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提如此种种自然是此后数千年发生的事情了。

且说眼前，出力寻找玄龟真灵的三清，蕴养玄龟的后土，也都获得了一些功德。

乔羽看向一旁的颉。

结果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乔羽还是吃了一惊。

此时的颉整个人浸泡在功德里面，他的气息也在节节攀升。

乔羽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海量的功德。

这功德几乎和天皇归位时一样浩瀚了。

真仙，玄仙，金仙，太乙金仙，还没有停。

后面乔羽就感受不到了。

“哎，逆徒啊，修为一下子超过了师父！”

乔羽暗自感叹，不过手上动作却不慢，一个简易的探测阵法飞出。

如果附近生灵有什么异动，他立刻就能知道。

不过乔羽还是感到很好奇：

“系统，这功德怎么不一样啊？”

“这是天道和人道一起发的功德，自然不一样。”

系统解释说。

乔羽更加不解了：

“那之前我那些发明不也是对人族有利的？怎么不见人道功德？”

“那时候人道还没有觉醒呢，自然发不了功德。”

乔羽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不过很快乔羽又有了新的问题：

“我看你系统里面的好多小说天道和地道，人道不是对立的吗？”

“也许是不同的位面，也许只是单纯的想象吧。反正这方天地肯定不是对立的。”

乔羽思索半天，想到了之前系统说的：

“所以此方天地要天道地道人道都完善，才能形成坚固的壁垒，不会被混沌侵蚀？”

“没错，还能使得其他位面的生灵无法进入洪荒。比如你，假如是三道完整，根本进不来，之前你能进来，就是钻了人道没醒的空子，那混沌魔神也是一样。”

系统给乔羽点了个赞，解释说。

这下乔羽彻底放心了。

只要敌人不是天道就行。

他还想在天道爸爸的庇护下安安稳稳混到无敌金钟，然后享受长生的美好生活呢。

至于什么混沌魔神，小意思，只要天道完整，他们又进不来。

说话间，颉身边的漫天功德逐渐减少。

此时颉的修为乔羽已经完全看不透了。

被功德浸泡的颉却是泪流满面。

在这海量的功德冲刷下，龟甲突然绽放混沌青光。

他真灵觉醒了。

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

迟迟无法化形的痛苦。

无辜被斩时的怨恨。

撑天功德却无法惠及自身的不甘。

“原来如此......”

那一瞬间的恨意几乎冲破了他的识海。

让他忍不住怒吼出声：

“为什么！”

就在玄龟心神即将失守之际，乔羽的声音突然传来：

“虽然你要是想报仇也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你忍心让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玄龟的滔天怨气顿时顿住了。

他忍不住看了不远处的乔羽一眼，虽然能理解那句话的意思，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了起来。

“师父，你不劝劝弟子？”

玄龟好奇的说。

“劝个蛋啊，要是我吃着火锅唱着歌就被宰了，自己的尸体还被拿去卖钱了，我的怨气恐怕能养活一万个邪剑仙。”

不知为什么，玄龟那冲天的怨气就被莫名其妙的打断了，整个人哭笑不得起来。

“不过你要是想报仇，总得先给师父养老送终吧？师父就你一个弟子，你死了谁给师父养老？”

玄龟整个人都无语了，

“师父你都快要大罗金仙了，寿元无尽，用不着弟子送终了。”

乔羽瞪大眼睛说：

“逆徒，就算不用送终，养老总是要的吧？你去报仇肯定是再死一次，那师父这数十年的心血就白费了，以后谁给师父做菜吃？”

玄龟声音悠悠的说：

“也许弟子不会死呢？毕竟弟子可是有着撑天的功德，就算圣人也不会冒这种风险的。”

乔羽一巴掌拍在青年脑袋上：

“笨蛋，师父教你的全忘了？就算不能杀了你，把你封印起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玄龟被这一连串插科打诨搞得也冷静了下来，终于又恢复成了颉的样子。

两股记忆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玄龟就是颉，颉就是玄龟。

独自修行的亿万年的孤苦，似乎抵不过这短短几十年的经历。

幼时父母的慈爱，儿时玩伴的友情，师父的引导，一桩桩如一双大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怨气。

“师父，我想去北海看看。”

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好嘞，走起，去给自己上个坟。”

乔羽声音轻快的说。

颉无奈的摇摇头，师父总是这么跳脱。

两人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北海。

看着北海那冲天的怨气，荒蛮的气息，千里之内寸草不生，还有不用乔羽引导就能看见的混沌魔胎，颉突然觉得报仇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当年还是玄龟的时候就是个善良的龟，总是庇护一些弱小的生灵。

“所以说，师父是不反对你报仇的，凭什么好人就应该被拿枪指着？

不过呢，师父辛苦忙活一场，你总要还了这场师徒因果吧？

师父当初这么做，也只是想让你化解这怨气，免得这混沌魔胎吸收了你的怨气去为祸洪荒。”

看着这冲天的怨气和破败的尸体，乔羽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颉看着那巨大的冰山，里面是他的头颅。

他定定的看了许久，久到乔羽几乎都以为没戏了的时候，颉突然动了。

他拿出那片伴生的龟甲残片，和一把刻刀，开始在上面刻画起来。

“每个文字都是一段因果，承载着众生的喜怒哀乐。化解怨恨，不在于消除记忆，而在于赋予新生。”

最后一笔落下，龟甲上浮现一个全新的“恕”字。

刹那间，冰封数万年的怨气化作漫天青光，融入天冰雪中。

顿时，冰雪消融，天降甘霖，滋润千里冰原。

玄龟遗骸化作点点灵气，滋养大地，形成一条新的灵脉。

十二万绳纹尸骸在金光中消散，冰层下的混沌祭坛寸寸崩解。

混沌魔胎失去了怨气滋养，被功德金光一照，如同放入沸水中的冰块一样，迅速消融。

天道再次降下功德。

只见金光一闪，一个敦厚的身影凭空出现，对着青年模样的颉施了一礼。

“见过本尊。”

却原来是颉已经成就准圣，斩出了善尸。

只不过这具善尸和本尊不是很像，想来就是因为颉真灵觉醒，善尸和前世的玄龟更像。

颉也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