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艾尔海森示意安静，激奋的观众声音小了下来，逐渐消失。

但看向散兵的眼神都充满了愤怒。

艾尔海森再次重复：

“散兵，你对罪名可否承认。”

散兵攥紧了拳头，在安静的审判庭中，忽然大声喊出：

““博士”凭什么坐在审判席？花神诞祭也有他的问题！他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阿扎尔看了看身边的散兵，又看了看身边一起造反的贤者。

然后一群贤者轻轻地往远离散兵的方向挪了挪，因为被风纪官控制住，所以并不能挪太远。

但是大家都尽力的、不着痕迹的蛄蛹了一下。

离他远了一点，怕被传染。

阿扎尔心中一顿懊悔:

“我当初怎么会相信这种傻X能成为全知全能的神，引领我寻找智慧。”

“我真的是迷了心窍！瞎了老眼啊。”

艾尔海森靠近纳西妲，俯下身低声问：

“小吉祥草王大人，您看……怎么处理？”

姜刻舟乃是刚刚，艾尔海森亲口公布的，由小吉祥草王亲自认可的英雄，亲自邀请的贵宾。

散兵这一席话，就是质疑神明的决定。

先撇开正义、善恶来讨论，抛开事实不谈。

胜者原本有书写一切的资格。

此刻散兵力量尽失，沦为阶下囚，“同伙”供认不讳。

就算是散兵真的是毫无过错，审判庭上神明一伙全员恶人。

凭这几句话，也是绝无翻盘的希望。

只能死的更惨。

这局势判断就错的离谱。

再然后，真的从事实上来看。

散兵这句话也是纯粹的情绪发泄罢了。

纳西妲想了想，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又认真，准备正面回应。

虽然个子矮矮的，但是须弥的群众瞬间安静，认真倾听神明的发言。

清脆的声音响起：

“散兵，面前的姜刻舟先生，是保护须弥群众免受花神诞祭危害，并将力量归还群众，让大家更加健康强壮的人。”

“更是为了拯救世界树，提供关键线索，并牺牲自己一切力量的人。”

“这些事情，“博士”会去做吗？”

“姜刻舟先生亲自击败正机之神，将你抓捕。”

“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有资格审判你！”

一席话说完，观众们响起了热烈的欢呼。

“草神大人说得对！”

“可恶的异乡人，你有什么好说的！”

“竟敢不认罪！还要污蔑我们的英雄，太可恶了！”

散兵怒极，狠狠的把脑袋歪到身后，回身向着人群大声嘶吼：

“这一切！难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我只是想成为真正的神明而已！我有什么错！”

“难道其他人就没错吗？”

群情激奋。

在讨伐和责骂的声音中，姜刻舟看着面前的暴躁的人偶，陷入沉默。

已经沦为阶下囚，所有罪名清晰无比。

尚且如此狰狞。

若是仍有力量，想必对于曾经的错误会更加否定、视而不见。

作为一个真正想要摆脱反派阴影，成为正义一方的人。

第一！必须直面犯下的错误。

第二！必须拥有羞愧与悔恨。

第三！必须进行偿还和弥补。

最后！方能生活在阳光下。

堂堂正正，挺胸抬头。

姜刻舟固然失去了“博士”几乎全部的力量。

但这些失去，才是支撑姜刻舟审判散兵最大的依仗。

姜刻舟做到了第三步，而散兵，第一步都做不到。

想到这里，姜刻舟站了起来。

“肃静！”

艾尔海森平息了愤怒的人群。

姜刻舟深吸一口气，看着台下，认真说道：

“一般来说，一个国家审判罪犯，只会审判这个人，对自己国家造成的危害。”

“我进行一个补充。”

“台下，阿扎尔和其他贤者的罪行已经清晰，并无问题。”

“但是这个散兵，还有很多可以说的。”

“他出生在稻妻。因为一己私欲，对稻妻人民大开杀戒，导致名为“雷电五传”的众多刀匠惨死，整个家族消失。”

“又因为报复，对稻妻大肆破坏，残忍杀害了许多人。”

听到这些从姜刻舟嘴里说出。

人群看散兵的眼神都变了。

如果说在须弥是犯罪未遂。

那么在稻妻，就是罪大恶极。

阿扎尔和贤者们又继续蛄蛹了两下。

其他风纪官仿佛表示理解一般，也跟着悄悄挪了挪位置。

大家都想离他远一点儿。

而这时，散兵开始拼命的挣扎，看押的风纪官用力把面前的人偶按住。

散兵狰狞的抬头，嘶吼：

“多托雷！！！”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姜刻舟在众人面前，坦然承认：

“是的。我承认，确实有我的问题。”

然后面色陡然一沉，继续说道：

“但是，就好像我在须弥，亲手将你打落尘埃，把力量还给须弥的人民，断绝你成神的梦一样。”

“等你完成须弥的赎罪之后，我会把带你回到稻妻，处理这一切，补偿这一切!”

从始至终，姜刻舟永远不回避问题。

散兵永远觉得自己没问题。

想了想，姜刻舟突然释怀的笑了。

本就应该料到这一点才对。

如果不是如此扭曲的存在。

哪里值得自己亲自前往提瓦特，教他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