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鹤子了解了一下那晚的饭局，灰彦知道鹤子能套到更多的钱后，不由咧嘴笑起来。

“好啊好啊。鹤子你做的很好。”

他正笑着，但目光突然看向鹤子的脖颈，用手挑着一道项链。

“不过鹤子，我问你这是什么东西？”

他突然逼近鹤子的脸，面色阴冷。

鹤子被吓得呆在原地，她颤抖着说：“是，是我妻善逸给我的。”

房间的纸门被夜风刮开一道缝隙，月光像一把惨白的刀，劈在鹤子颤抖的脊背上。

她跪坐在榻榻米边缘，灰彦的影子从身后笼罩过来，指尖挑起她颈间的项链——那是我妻善逸攒了三个月工钱买的。

“鹤子。”灰彦的嗓音黏腻如蛇信，扼住了她的喉咙，“我说过，你身上只能留我的东西。”

鹤子疼得抽气，贝齿将下唇咬出血珠。

“所以回答我，鹤子。”灰彦的拇指按上她喉骨，“为什么要留着垃圾送的破烂？”

鹤子的额头渗出冷汗，脑海中突然闪过零碎画面——善逸在餐厅中红着脸递出项链。灰彦的鬼爪在黑暗中刺穿卖花女的胸膛。她自己蘸着胭脂在镜子上反复写“灰彦大人”……这些画面绞成一团，太阳穴突突狂跳。

“我…我不知道…”她的指甲抠进掌心，疼痛让意识清明了一瞬，“善逸君他…他只是个可怜的……”

“可怜？”灰彦将她脖颈提起，鹤子的木屐踢翻了矮几，茶具哗啦碎了一地。他贴着她涨红的脸轻笑：“你该可怜的是自己——那位大人最喜欢细皮嫩肉的新娘了。”

看着鹤子惊恐的样子，他扯出一抹微笑推门离去。

“呵，下次。下次见到你估计就只剩下你美丽的头颅了呢。”

半晌，鹤子重新抬头，背后的蜘蛛图纹扭曲，她眼中重又充满爱意。嘴角喃喃道：“是大人，我愿意奉上我自己。”

跨越几十里，灰彦来到了一处安静的屋子。

“大人，是我灰彦。”

“进来。”

灰彦推门而入，面前的是一个身材肥胖，面有四目的庞然大物。

这就是灰彦的主人——秋堂虎贪。

虎贪躺在符合他体型的摇椅上，随手从笼子中抓出一个白皙的下半身啃起来。

“你有什么事，需要找我？”虎贪蹙眉。

感受到虎贪的强大气势，灰彦战战兢兢地伏倒在地，将自己所在的那片街区的事情汇报，特别说明了林渡的事情。

“大人，那家伙肯定是个不懂事的家伙。这种货色交给我就好。”

虎贪将手指伸入口中，将鲜血吮吸干净。

“做的不错，灰彦。最近我要去找无惨大人汇报，届时如果得赐鬼血。你也未必不能分到一点。”

听闻此言，灰彦的眼中狂热了起来。

他不断在地上磕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不过大人，我收集的那个女子，已经彻底洗脑完成了，她穿着婚服的样子肯定能让大人满意。”

“我收拾收拾，就去见无惨大人了。等这个女人卷到钱，我回来后，就立马享用！”

虎贪吩咐完，觉得面前的灰彦看着生厌，便赶他离开。

而在灰彦和虎贪汇报的时候，鹤子的和室里。

鹤子原本在尝试不同的衣带。

她望着镜子中白无垢的自己，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浅笑。

“我，马上要成为灰彦大人的新娘了呢。”

但随着灰彦离她越来越远，她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大脑传来剧痛，让她突然想起许多记忆。

“我，我是鹤子！”

她想起来了。

从几个月前，刚认识灰彦开始，她就慢慢爱上了这个男人。

虽然很对不起善逸，但她还是决定和善逸分手，和灰彦在一起。

但有一次气氛调的最暧昧的时候，灰彦的口中突然长出蜘蛛一样密集的牙齿，对着她的脖子咬了下去。

从此之后，她对灰彦的爱愈发偏执，无论灰彦说什么她都无条件相信。

为了灰彦，她和那些青楼的女子讨教，不断吊着善逸。为了灰彦，她连自己被打伤也不管，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赐福。

“灰彦...灰彦！他是个怪物，不行，我得逃走。”

鹤子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突然清醒了，但她知道她必须得逃。

提起纯白的衣摆，她正想走出门外，但随着灰彦离和室越来越近，她的瞳孔又开始不由自主涣散。

“不，不！这种感觉为什么又回来了。我得写下来，我不能忘。”

她放弃了逃走的想法，回到房间拿着纸笔草草写下：灰彦不是人，不要相信他。

艰难写下最后一个字，她知晓自己又要被控制，将纸塞入抽屉便回到了客厅。

灰彦推开门，看到的还是那个清冷柔静的“新娘”。

他原本准备在鹤子这里休息一宿，但门外几个匆忙的身影赶来汇报道：“老大，那个传闻我们打听好了。那个叫林渡的家伙现在好像就在孤儿院里。”

灰彦点点头，正好夜晚无事，他去看看那家伙到底是什么货色也好。

跟着小弟来到孤儿院，他们熟练地攀上不算高的房檐，悄悄窥视着。

此时的林渡，正在看书。哈利还在欣赏着他买的那把肋差。

鼻子嗅了一会，灰彦放心下来。

‘看这个情况，应该是西洋所谓的魔术师，只会变鸽子的家伙罢了。坊间传闻还真是让我虚惊一场。’

他嘴角微微一笑，为自己怕有新的鬼来争地盘感到好笑。

“老大，咱们要不要...”说着，他身边的小弟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灰彦见状瞪了他一眼：“你想死是吗？”

小弟不知道哪里惹恼了灰彦，压低声音解释：“老大，我的意思是将他的钱抢过来。看他很有钱的样子。”

灰彦一听顿时觉得自己小弟是个蠢货，要不是跟他跟的早，他早就将他吃了。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日本人，钱估计全在那个什么银行。我们杀了他，一分钱可拿不到。”

在他们不断窥视的时候，林渡愈发感到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

林渡朝着背后怀疑地看了一眼。

“嘶~是我感觉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