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音诗的家里为什么今天这么热闹?这很显然,当然是由原因的。
原因是她爸爸调动了工作,升了一格。无疑极喜庆的大事。他在新的位署上上班,一切都顺顺利利。妻子林慧娴真是个贤内助,內心里也感激不尽。自已有些地方,简及不如她呢。最劳累这几天过去了。这个昔年古村的铁姑娘队长,居然还有这个本领,先初时间真还没有完全料到。这辈子也不知交上什么样的好运,是苍天降下的恩賜,再没有另外可解释。这时他半躺在长条沙发上,一边放松着自己,一边抽着烟卷,悠悠然地、看着香烟袅袅娜娜上升。这都己足了!想起当年的一些情景。妻子林慧娴当这铁姑娘队队长的时候,修长的身影,被阳光蒸熏着、黑黑的脸庞,两条辨子甩在肩膀上……眩呼着号子,能把二百斤的农肥挑到山上去。看她匍身插秧的时候,双手好像施了魔法一般快捷,一行一行,能把一大群小伙子、那些后生们都甩落在后面……当时他们在古村的那些男知青们,沒有不被迷倒,也没有人不被衷情的——还是他头脑灵敏、眼光别具,将她娶到手里。
这里不算呢!还与自已父、母闹了不少的别扭!
“啥?你要娶一个农村姑娘!”不但是父亲,便是他老母都吃惊!
“高平哪,这些事你须缓缓来。”他老母劝道:“这是终生大事,很重大…….终得在这城里给你找一家姑娘。”
“妈妈,”他说道:“我现在是知青,是队里的社员,是农民。”
一听这话,他爸爸又光火了。骂了起来,道:“哼!你是农民,你莫非就甘当一辈农民吗?”
妈妈急忙接着说:“快不要说这话,你会娶不上城内的老婆!”
他却犟起来,道:“我要娶慧娴,她好!”
这老妈道:“我们也没说她不好是不?可她终是农村姑娘呀?你也不过在农村干一时半会,装装样,终是要回来的嘛不是?”那料他犟气道:“不!我要扎根农村干一辈子,今世不回来了!”
这可把这俩老儿都吓慌了!父亲更是大骂起来。道:
“什么?”他怪叫起来,道:“为了要娶一个农村姑娘,你竟然说不回来了?!”
“这有什么,扎根农村一辈子,每一个城市青年的志愿嘛……”他嘟哝着说。
他妈妈“嘘”,用手指嘴唇,说:“这都是说说的嘛,那里按住这是真心。”
“不!我一定要娶林慧娴,你们说最多也没有用!”他爸爸气得不行,拿起一根扁担,狠狠地在他的在他屁股上敲了两扁担!
“我屁股肉多,就是害你们打的……”
……
他们继续做他的“思想工作”,但是都没做通。
“农村太苦了”妈妈又苦口婆心。说:“天天出工,没有礼拜天,又风吹雨淋的,大雨、大雪天也没有休息工,整天担石头、筑水库,五更起来去插秧、三更起来去割稻子,直到二更时候才回家。农村人都是做牛做马!干活的时候,还队长盯着呢。”
他爸爸更是怒气冲冲,道:“这样做农村人,连狗都不如!”
这可吓坏了他老婆妈。慌忙说道:“小点声啊,被人听见了出大事…….”
这老头儿可是气昏了!大声道:“我坐牢去,这又怎么了?大不了的事!”老婆子她妈忽然警觉起来,盯着儿子!
“平儿,这里只有这爷儿仨,你可不要向外边透露风声,你爸本来这骨头,他觉悟并不高。他这句话,可是真要做牢的。”她也真的吓坏了!
“你们俩都是工人阶级嘛,那有觉悟不高的?”他讥讽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不会去告发你爸对吧?”他妈还是很着急。他轻轻地扔了一句,说:“只恐怕隔墙有耳呢!”
这一下,连这老头儿也浑身发毛了。几乎差点都抖索出来。这时候,他妈已经退休,他爸也已经即将从工厂退休。一旦此时坐了牢,他的退休金有风险,可能会被取消掉。那里不害怕!
“农村苦点是有的,但总不似妈妈说的。”他说。
“不是这样吗?那就好。”老婆婆喜欢起来说:“我听说是这样……”
“的确,也常有这样,一天睡不了二、三个小时。”他的儿子说:“一路瞌盹去上工。但这也仅仅是大忙的时间,平常都好,一天差不多干十来个小时。我们不累,天天搞劳动竞赛,我们都是年轻人。”
他们三人的气氛缓和的不少。他的爸爸不敢多言了。
但是说到与林慧娴结婚的事,这两俩口硬都不从。“总有一天你要回城的。”他们说。
“知青”回城的情况不是没有,但那都是凤毛麟角。他们也不过一厢承愿罢了。他与林慧娴是在古村的礼堂里结的婚。与他同在这礼堂里结婚的,还有古村几对结婚青年。同在一日、一处结婚的,还有易中乐、与他的妻子余芳。他们二人,都是一起下放。他们的情况因为这次婚姻,都发生了变化。他和易中乐都被吸收回城了,同时带着他们的妻子。
这种戏剧性变化也并非偶然。他娶林慧娴,表示一辈子都在山乡的。易中乐、余芳都是“知青”,选择在山乡结婚,也表示扎根一辈子,当然都是作为楷模,作为标榜,特收回城的。
他爸爸这才改变了昔时的态度,也喜欢起了林慧娴了。现在,他的爸、妈,都在前几年去逝……
他娶了林慧姻人生得意。美的像梦幻、美的像诗歌。十分陶醉这美妙的境地……你看现在他的妻子,依然显得那样年轻,仍然显得那么漂亮,风韵似乎忧胜当年。好像永久都不会衰落的星花。她的生命魅力是永久不去的。终是那么光彩照人,炫目耀眼。
那个丈夫不喜妻子年轻漂亮!她,也感觉到,自己也己经满足了!
音诗则因为这几天不断受到冷遇,心里十分不快!说道:“人情冷暖,只顾了自已喜事,连亲生女儿都快不认了。”“胡说……”妈妈含笑地责备说!尽管含着笑说,但神情还是比较严肃的。伸手在她后脑轻轻拍一下,表示爱怜。
热闹过去,又断断续续地热闹了很长一些时间,家中渐渐地开始有了一些轶序了。爸爸、妈妈亢奋的情绪,也渐渐平稳。开始正常运转的模样里,热闹的还是热闹,但也显然与这热闹时间美妙和谐。尽管,每天前来拜访的人,则比昔时要增多。音诗也释放了被压抑的“怨懑”。表演一下——在家中的独立地位了。尽管“独立”了二字,还是不够“适当”的。
“爸爸、妈妈”她的口中似乎也含上了蜜糖,因为她已重新获得了优胜的地位,她说道;“也应该疼我一下了吧?”
父亲提起她的一只手,在他的面上轻轻拍两下,又拍拍她的肩膀,很幸福、很满足地笑一笑!点燃一支烟,悠悠地抽起来,显得惬意和满足。
妈妈则抱住她亲了又亲,并且,吻了又吻。呼一声:
“我的宝贝儿,你真懂事!”
妈妈这句话自小听到大,不知听了多少回,仍然觉得有和幸福感。
一家子,似乎都回到往日的平静里去了。
他们依然沉浸在过份的喜乐里。她则还没有从洋溢的欢情、与她心情不符的现实中、沉浸在温柔的甜言蜜语里。对她来说,几乎是种不能自拔的感受。她说了这次旅游中的许多情况,但也瞒过了许多。尽管,连她自己也觉得有些粗枝大叶,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好。但是,妈妈还是比较详细地询问了姨妈的近况,连她的外甥女淑妹。当然还包括了古村的近况。特别是听到王美家中的近况时,都很是震撼!
音高平也十分震撼。他亦说道:
“多么好的孩子呢,怎么能让他荒废学业呢?我希望能够帮助他。”
“他爸爸你莫非不知道么?”林慧娴问。
“怎么不知道,他那时候,还是古村里的文艺会员。”
音诗说道:“我要在家中举办一场舞会,叫王美参加,他答应了。但也一定苦于路费,我要些钱给他去。”
“可是你怎么送到他手里呢?”妈妈说。音诗道:“这有什么难,我往邮局里汇给他”妈妈说:“这就是了。”去取了一些钱来,放在音诗的手里。她又问道:“淑妹是不是很漂亮?”
“当然是太漂亮了!”音诗说:“跟妈妈你、跟姨妈,都好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真的很漂亮的哩!”
妈妈现出很单纯的表情,说:
“你说的真是这样吗?”在得到肯定之后。她更高兴地笑了,并道:“我们家都出美女的哩!”
至于音诗她提出要举办一场家庭舞会时,他们、爸妈二人都喜欢。表示同意,爸爸说:“只要我们家音诗高兴。”
“只愁天上摘不下月亮”妈妈说。他们都是多么疼爱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