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西凉武人,请王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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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断轻侠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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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韩起通过徐晃问清楚两人身份。

两人私斗缘由,竟是杨迈认为自己阿母受辱,为尽孝,要与张屠死斗。

他只好亲自审讯:

“杨迈,你母亲何在?”

“尚在家中。”

韩起大手一挥:“命人带来。”

不稍多时,杨母徐氏被人传唤到当场,怯懦懦跪在下方。

韩起当即询问这位妇人:

“可是徐氏?起来说话。”

“徐氏谢大人。”

韩起不容对方思考,质问:

“说,这张屠户如何辱了你?”

“呃……”

徐氏头次见这阵仗,有些哆嗦。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大白话说着,“回府君。民妇……民妇只是上午去买肉,觉得那肉有些斤两不对,便与张屠理论几句。而后……”

她看向众人,看看张屠,又继续说:

“张屠补了一块边角料与民妇,民妇嫌弃,回到家中,与幼子啰嗦一两句……”

韩起等了一阵,反问:“没了?”

“没了。”徐氏点点头。

韩起又问张屠户:“屠户张,方才徐氏所言,可属实?”

“属实。”

张屠户辩解,“回府君。俺这等卖肉的,必是肥瘦相间一同卖的,那徐氏挑肥拣瘦,俺心情不悦,便吼了一两句,又扔她一块边角料。”

韩起呵了一声,一脸无奈,问向众人:

“乡亲们说说,这可算辱?”

众人见状皆是摇头,这顶多算街坊邻里之间的争吵。

而且,整个过程亦没有问候别人老母、别人祖宗的粗痞话语。

韩起最后质问杨迈:

“杨迈,本府问你,这可算折辱你母?”

杨迈却强词夺理:

“怎地不算?若府君是儿子,焉能让府君之母受这等委屈……”

嗬……

这年轻人,犟种一头……

韩起有点下不了台:“徐氏,你自己可算受辱?”

徐氏见状,当然拼命摇头:

“不算。不算。回府君,这自是不算。”

韩起这才质问杨迈:

“你看,杨迈!你阿母自己都不认为受辱,你却以阿母受辱,与张屠搏生死、拼性命……为大不孝!”

杨迈一听,呆愣当场,反问:

“俺三郎如何不孝了?俺为母杀人,就是孝子!”

你比吕布还孝……

韩起心思一转,瞧杨迈模样年轻,尚未冠礼,问徐氏:

“徐氏,你家三郎,可曾娶妻,可曾有后代?”

“回府君,尚未婚配。”

韩起逮着机会,指着杨迈斥责:

“看,杨三郎,大不孝!古之先贤孟子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尚未成亲,亦无后人,轻易与人死斗,你死了怎办?你娘怎办?”

“你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杨迈还在嘴硬:“你怎知我死斗会输?”

徐氏急了,当场就扇他耳光:“别说了,三娃子!”

杨迈这才底下脑袋。

旁边乡亲也觉得韩起说得在理,无后嗣,乃大不孝!

还出来与人斗狠,万一真死了,让家中老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孝加不孝……

众人理清了思路,纷纷表示认同。

韩起见好就收,朗声下令:

“今日,杨迈挑衅私斗,罚收缴其剑,杖十大棒。不孝,加十大棒。即日送亭长发落。”

徐晃配合道:

“今日到此即止,退堂!”

卢植站在远处,看得一清二楚。

乡间游侠从来都是这般“轻生死、重孝道”,不过,韩起这般审判,倒也是新鲜,就不知能维持多久。

见时机成熟,他觉得自己应该向韩起表明身份。不然来一趟只是暗访,恐生嫌隙。

他刚想上前与韩起打招呼。

谁知一小兵前来对韩起报告:

“府君大人,琴修好了。”

韩起脸上一喜,上前对卢植行礼:

“请卢尚书自便。”

就走了。

什么?

卢植感觉完全受到了冷待,他……他就这么走了?

徐晃走来恭敬行礼:

“请使君大人这边请。”

“哼!”

韩起骑着“绝影”已经回去取货。

这琴是邹荑的,他接回邹荑,便把琴交托工匠修理,近几日忙着治理郡县,极少过问此事。

他吩咐人把琴送回去,想起一事,又折返去驿馆见卢植。

“卢尚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眼前的卢植,已不是六年前上阵杀敌的卢植。满脸风霜,精瘦模样,身材干练。

驿馆内,有徐晃陪在左右。

卢植刚才被甩了冷脸色,此刻心情不佳,平复心情,对韩起道:

“韩郡守后生可畏,今日审案,让本官大开眼界。”

韩起淡然应答:

“区区小事,让尚书大人见笑。”

“哼!”

卢植刻意教训一番,“韩郡守你身穿吏服,却未带郡守行车仪仗,有损威严。若无威仪,何以治民?”

韩起顺口解释:“仪仗已派去务农。”

“你……”

卢植气得吹胡子瞪眼,“乡里冲突乃是亭长所管辖之事,你堂堂一郡之首,插足此事,也有违程序。”

韩起朗声笑了笑,微笑而答:

“今日本郡守不管,那明日便管不了了。”

“哦?”卢植感到好奇。

韩起试探在问:“卢尚书相识过几个游侠?”

卢植为了避嫌,摇头否定:

“游侠只是听闻,并无结交。”

韩起自信道:

“且看着那杨迈,他乃本地一名乡间轻侠。”

“如今其为扬孝名,寻张屠私斗。若斗赢了,名声必定远扬,郡县中的豪强都会欢迎他上门,待他如贵宾,届时再去寻,如何寻得回?”

卢植听后,细细一想,倒也服气。

这如同兵法所言,兵贵神速。

此子魄力,倒是令人佩服……

韩起直言:

“卢尚书,起有一事相求。”

卢植嘴角上翘,眼神锐利,心中得意起来:

好呀……

韩起,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想求本官在陛下那替你美言几句,是吧?

“但说无妨。”卢植一脸自信。

韩起则谦虚行礼:

“求一字。事情是这样,有一女子已及笄,尚未取字。”

“起之不才,听闻卢尚书师从大儒,又与马日磾、蔡邕等大儒共同修续《东观汉记》,其博学远胜于在下。故而……”

卢植一脸尴尬:“让某帮人取字?”

“正是。”韩起一本正经。

卢植听后脸色尴尬,倒是自己想歪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哼!本官何德何能?请韩郡守另请高明……过两日便是三月,本官在河东郡叨唠多日,择日再去平阳郡巡视。”

说着,便带人准备走出驿馆。

此际,楼上传出娓娓动听的琴声,让在场之人纷纷停下聆听。

琴声悠扬,令人陶醉。

不知不觉,韩起上至三楼,停在邹荑门口,静静在听。

内里传出愈发凄楚的词曲:

“居愁懃其谁告兮,独永思而忧悲。”

“内自省而不俟兮,操愈坚而不衰。”

“隐三年而无决兮,岁忽忽其若颓。”

“怜余身不足以卒意兮,冀一见而复归……”

韩起觉得意味深远,索性不再思索,随着婉转吟唱,心中思绪发散。

曲停,他想起一事,转身欲走。

邹荑慌忙开了门,走出来,急问:

“见过府君大人,府君要走?”

今日见邹荑,她倒是精心打扮一番,漂亮的鹅蛋脸上,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国色天姿。一袭朴质衣裙,却显素雅大方。

韩起随性而答:

“姑娘见笑。方才之曲,尽是思乡之意……”

邹荑可怜兮兮,却死死扣住韩起的手,领他进屋。

PS:

“一炮害三贤”的记录。

《後漢孝獻皇帝紀卷第二十九》:春正月,曹操征張繡,繡降。其季父濟妻,國色也,操以為妾。繡由是謀叛,襲操七軍,大破之,殺其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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