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落入魔爪
17 落入魔爪
兰族人围满了恶魔之眼湖边,吵闹着不知所措,兰白可把情况给父亲讲了一遍,兰君泽安抚着大家的情绪,“族人们,大家不要慌张,恶魔之眼底部可供我们藏身,大家先往外站。”族人们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恶魔之眼的湖水可以制作血骨、驱兽汁等等,却从不知道这湖水的底部竟还能藏身,底下难道不是深渊吗?
族人们纷纷往后退,只见兰君泽身后的人请出了白泽雕像。雕像全身洁白无瑕,宛如新雪初降,又似月光倾洒,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辉。
雕像的头部展现出狐狸的灵动与智慧,双眼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秘密,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狡黠而又神秘的微笑。狐耳轻轻竖起,每一根毛发都雕刻得细腻入微,栩栩如生,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机敏与灵动。
龙身则蜿蜒盘旋,覆盖着细密的鳞片,每一片都经过精心雕琢。龙躯矫健有力,肌肉线条流畅而富有张力。龙尾则高高扬起,末端微微卷曲。虎爪位于雕像的前肢,锋利无比,每一根指骨都清晰可见,指尖的利爪仿佛随时都能撕裂一切阻碍。虎爪的雕刻极为精细,每一道纹路都栩栩如生,透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凶猛。
雕像的底部则是一个坚实的基座,上面刻有繁复的图腾与神秘的符文,仿佛是对这座雕像身份的注解。
几人将白泽雕像往湖里推,直到最后雕像没入湖水,兰君泽则一直在念着咒语,雕像没入湖中几分钟后,湖水开始旋转,越旋越深,漩涡外围的水没出湖岸弄湿周围的土地,最后湖里的水全部都被甩到岸上,湖底渐渐上升,一条深不见底的阶梯出现在人们眼前。
兰君泽带领着族人们顺着阶梯往下走,族人们纷纷跟上,在进入湖水之前兰白可用对讲机告知挽月,“姐我们要躲进湖里,你们现在在哪里?”
挽月告诉兰白可赶紧躲进去,她和阿西一直跟着那群人,现在那群人离兰村已经不远了,兰白可担心两人的安危,现在天色开始暗下来想要回头离开兰村渡海危险性太大,但兰村肯定会被外来那些人占领,他们俩要怎么办?但在挽月的劝说下,兰白可还是忧心忡忡地下了恶魔之眼,毕竟还有那么多族人不能耽搁时间了。
阿西眼看前面那群人在村庄外围停下,村庄地势平坦,他们研究了一会儿,最后分成几支队伍从村庄的各个方位的入口进攻。他们利用夜色与茂密的树叶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兰村。每到一个关键位置,他们都会停下来,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用对讲机轻声报告,为后续的进攻绘制出一幅详尽的地图。随着距离的缩短,他们开始加速,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向兰村的外围防线猛扑而去。而刚刚旗舰船上的几人在最后的装甲车上,他们面前的屏幕上闪烁着各种图标与数据,代表着各队的实时位置与战场态势。左云手持对讲机,时而发出简短的指令,时而倾听前方的汇报。
“他们应该会扑空,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呢?”阿西对挽月说。
“咱们现在回去渡海可能来不及了,就算要渡也只能等明天早上。而且我们不能坐视不理,他们在湖里面待不了多久,没有食物怎么办?”挽月担心地说。
两人担心着商议最后决定先回到海边的吊楼,然后明天潜入对方内部摸清底细再思考对策。回去途中因为路线已经比较熟悉,步程已经加快了,但吊楼里没有被子晚上会很冷,挽月和阿西就在敌方留下的船只上寻找过夜的东西,果然找到了一些物品,还有他们的一本册子,里面是他们本次行动的方案。原来这群人来自商州,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抓捕兰族人,组织成员里挽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她努力回想,这不是,左云???
这个垃圾,竟然是这个组织的成员???那他岂不是欺骗了兰白可???兰白可还傻乎乎地一直想念他,还让自己去给他送信???
挽月心里的愤怒渐渐燃起,这让她想起自己那段失败的感情,她从来不曾向别人提过那人,因为在她心里,那不是一段人生经历,而是自己的人生污点。从那之后,挽月对男人的态度便转变了,曾经的她热烈地追求爱情,就算伤痕累累她也说服自己原谅那个男人,可惜最后她还是彻底地输了。
她明白自私自利自大是男人的底色,如果你想要去依靠一个男人,那你便会承受比孤独更沉重的代价。更可笑的是,不仅男性作为既得利益者想要控制、捆绑女性,一些女性还见不得别的女性松绑,她们见不得别的女性没吃过她们吃的苦。人性总是这个世界最肮脏的东西。
后来,挽月的人生秉承三个原则:一是少管别人对你的看法。因为大部分人都是捧高踩低,你强了就尊重你、你弱了就欺负你。谁会在乎你在泥潭里挣扎的日子?当你爬出来了,就应该让这些人都滚出你的生活。二是专注自己要做的事。漫长人生总要有所追求,找到自己擅长之事,然后花时间花精力去做,不管结果如何,享受当下。三是幸福至上。别被社会的价值观捆绑,凡事皆随心而活,怎么样自己更开心就怎么样活,人生没有什么非要完成不可的事,你的快乐健康是唯一需要在意的东西。
对男人彻底的祛魅和黑暗日子的沉沦和清醒让挽月重塑了对世界的认知,虽然来到新世界里的她也曾沉溺于财富和成功的光环,享受着别人对自己的喜爱和付出,暂时忘记了血淋淋的教训,但在这一刻她仿佛又记起了旧世界的种种,记起曾经孤独前行走出泥潭的自己。如果她真的苏醒,可以永远地生活在这个新世界,但是丧失了超能力的她会失去曾经的光鲜亮丽,那些爱她的人还会一如既往的对她吗?她不敢保证。
晚上,挽月一直在反复思忖这件事,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旁的阿西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沙发太硬了不好睡,让阿西不要管自己先休息。阿西拿起自己的被子就要垫在挽月身下被挽月拦下了。
“阿西,我问你一个问题。”挽月说。
“什么?”
“你觉得如果我变得和以前的挽月一样的平凡,思正还会爱我吗?”
阿西满脸疑惑,他不知为什么挽月突然问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挽月和他曾经是互相陪伴的唯一的朋友,自己会为她担心,会因为她和思正的关系吃醋,但所有的感情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因为他们不仅是朋友还是知晓彼此秘密的战友,不能因为自己私人的感情破坏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但是以自己对男人的了解,大部分男人的“真心”禁不起现实的考验。
“会的,思正那孩子本性很好,不会轻易放弃你的。”阿西为了安抚挽月,说了假话,其实他想说的是,他不知道。因为男人可能更会权衡利弊,而不是付出真心。
挽月抿了抿嘴没说话闭上眼睛,两个人在一片寂静中睡着了。
第二天还没醒就听到一群人的脚步声,昨天商州的人一直在附近搜寻兰族人的踪迹,不想他们竟然连海边这么远都没有遗漏。在睡梦中挽月突然感觉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暗处传来,紧接着,几个身形魁梧的商州人涌上吊楼,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身穿粗布衣衫,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敌意。阿西与挽月对视一眼,心中明白,他们已经被商州人悄无声息地包围了。
“你们是谁?”一个领头的商州人厉声问道,他的声音在吊楼内回荡,显得格外响亮。
阿西与挽月面面相觑,一时语塞。阿西试图保持镇定,开口解释道:“我们是无意中闯入的……”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领头人粗暴地打断:“无需多言,带走!”
商州人驻扎之处,在兰村会堂附近。这座会堂的正前方,一棵粉紫色的千年大树如同守护神般巍然屹立,这棵大树绽放着满树的粉紫色花朵,远远望去,宛如一片梦幻般的云霞落在会堂前。花朵密集而繁茂,每一朵都精致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当微风吹过,粉紫色的花瓣轻轻飘落,如同天空下起了温柔的雨,给会堂前的空地铺上了一层柔软的粉色地毯。这棵树树干粗壮,需数人合抱方能围拢,其表面覆盖着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每一寸肌肤都诉说着过往的风雨沧桑。树皮上偶尔凸起的节疤,像是自然雕刻的艺术品,记录着它与时间抗争的坚韧与不屈。可是在这样如童话中的世界里,发生着粗鲁的入侵行为。挽月和阿西被押送到了那个所谓的主席面前。
左肖是商州右翼团伙的主席,他身穿一件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衣料上隐约泛着冷冽的光泽,西装内的衬衫洁白无瑕,领口紧束,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他的发型整洁,一丝不乱,却给人一种刻意雕琢之感。他站立在大堂中央,挺拔的身影被拉长,投射出一种莫名的阴郁氛围。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讥讽与轻蔑,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屑一顾,阴厉的眼神好像要刺穿眼前的两人。
“兰族人都去哪里了?”他对着挽月和阿西开口。
“我们不是什么兰族人,只是路过这里,看见那座吊楼休息一晚,你们抓错人了吧。”阿西说。
“左云,你有问题吗?”左肖对着左云说。
“没问题,交给我吧。”左云点头道。
左云让人把挽月和阿西分开,然后关进了不同的房间,房间里黑乎乎的,他们把两人手脚都捆绑了,然后锁在固定的位置,挽月本以为他们是不是要进行严刑拷打了,但是把门关上就没人再管他们了。房间内,空气似乎凝固了,带着一股潮湿和霉味,那是长久不见阳光、缺乏生机的气息。微弱的光线从高处一扇狭小的窗户缝隙中顽强地渗透进来,却只能勉强照亮房间的一角,其余的地方依旧沉浸在一片混沌之中,影影绰绰,如同深海的深渊。挽月的眼神中既有恐惧也有不屈,那双明亮的眸子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