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术对我没有用的，镜子都融化不……咦？”

白的声音终于有了些起伏。

他在魔镜水晶中只看到了那个愣头青鸣人的身影，而佐助的，早已不见。

“速度快到离开我的魔镜迷宫时我都看不见的程度了吗？不，不可能，一个下忍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他一定还在这里……”白不敢相信佐助就此脱离了他精心布置的镜子迷宫，于是迷宫中凝出几道冰锥漫天突刺。

“该、该死，快要挡不住了！”不知为什么，鸣人那边的攻击密度少得可怜，他奋力用苦无前后抵挡，打掉无数冰锥，虽然还是不慎中招了几根，但也避开了要害，一时性命无虞。

“在这！”佐助的身子轮廓显现于一片镜子迷宫中的浓雾之中，白瞳孔一缩，他之前怎么没看见？

不管了，先攻击再说。

他在击中那道像佐助的身影时，手感一僵，原来佐助的身形消失不见，而是变成了一节木头。

替身术？

烟雾消散，木头落地，只剩一旁吓倒在地的鸣人张大嘴巴，而佐助的身影早已不见。

原来是利用火遁的攻击掩饰他的踪迹么……白全神贯注，一方面盯着镜子迷宫里面，一方面又分心环顾四周，他总觉得佐助蛰伏在他身边，自己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被佐助抓准时机一击即破。

“我在这里，你在看哪？”身后传来佐助幽幽的声音。

“什么？！”白急忙回头，同时再次动用血继限界，冰冷的冰锥凝结在身后，闪电般刺出，然而身后空无一人。

“尝尝这些火遁，能不能融化你的身体呢？”佐助的声音再次从身边响起。

白暴退，再也顾不上魔镜水晶里的鸣人了。

火遁·火龙炎弹！

佐助腮帮一股，旋即从口中喷出前、左、右三个方向的大火球，其威力更甚佐助见鼬施展过的豪火球术。

吞天火焰淹没了白。

“镜子……消失了？”鸣人惊奇地张望，然后看到了以一己之力抗衡白的佐助，“佐助？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佐助简单对他挥了挥手示意，继而专心对敌。他知道白没那么容易死，或者说，现在的他火力全开，确实能拿下白，甚至连再不斩也不成问题，但他目前表现出的这种程度还不足以杀死白，他在等待后面白的救主，以及在那之前和鸣人对忍道的讨论。

火焰散去，原地并没有白的影子，他以散掉好不容易施展出的秘术·魔镜水晶为代价，重新在周身召唤出冰面，坚硬程度更甚方才的魔镜水晶迷宫。

“当起缩头乌龟了是吧。”佐助淡然道，同时再度施展其他火遁，“你有本事一直躲在里面。”

火遁·龙炎放歌之术！

火遁·豪火灭却！

火遁·头刻苦！

火遁·龙炎放歌之术！

……

白的冰面在逐渐消融，他的冰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坚固。只是程度还不够而已。

第一世是由鸣人爆发九尾查克拉暴力破冰，那这次，就让我用火烤化你的冰吧，白。佐助心中还是很尊重这个对手的，尤其在后面知道了他在自己晕倒后与鸣人展开的关于忍者意义的讨论，以及之前鸣人和白在波之国的初见。

此人不论心境，还是实力，当他们第七班第一个遇到的boss组，当之无愧。

尊重归尊重，但彻底打败白还是必须的步骤。佐助这样想着，口中火焰没停，手中飞快地结印，其速度简直到眼花缭乱、看傻一旁的鸣人的地步。佐助嘴一张，最后一发是……“火遁·豪火龙之术！”

佐助以此火遁开始与白的战斗，为了有始有终，也再来最后一发豪火龙作为收尾。

咔嚓。

镜面碎裂声响起，一开始只有一道细微的裂痕，直至裂痕蔓延到包裹白的周围的所有冰镜。

他的防御终于崩溃，里面的白脸色惨败，查克拉几乎要用光了。

“你……你的查克拉量怎么会如此大？”白不敢置信，摇摇欲坠，强撑着才没有倒地。

这个问题鸣人也想问，所以他问道：“是啊，佐助，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你真的是佐助吗？”

不，我不是……一开始你认识的那个佐助了。佐助心中这么想，但嘴上还是以嘲讽的口吻道：“所以说你吊车尾，鸣人。我在你睡觉的时候也在练习遁术，在卡卡西老师教我们控制与维持查克拉时也练习时间比你多。你想当火影，就只付出那么点努力吗？”

鸣人赧然，不过他很快把怒火发泄到白那边，他冲向白时喊着：“该死，佐助，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打败对手的！”

一记直拳，白已经没了还手和躲闪的力气，他的面具被打掉。

“你，你是……”鸣人在打掉白的面具后，震惊不已。

接下来就是佐助以往只听鸣人说过的那段自己晕倒后发生的事情——白与鸣人的对谈。

“……请快点动手吧，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你叫我怎么认同你的说法？什么工具，什么武器，忍者才不是这样！你存在的意义就为了这些无聊的残酷的事情吗？”

“……是的，是再不斩先生赋予了我生命的意义。”

“排开战争，你肯定还有别的理由吧，别的让他认同你的地方……”

“那天在森林里遇到你，我就觉得我们很像，你也能明白吧？”

“我不明白啊，该死，该死该死，你在说些什么啊！”

“你明白的，鸣人，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抱歉，麻烦你了接下来……”

“只能这样了吗……”

“是的，拜托你一定要实现你的梦想哦。”

“我会的，我在未来一定会成为火影，那边的佐助也一定能重振宇智波家族。如果换个地方，我们能成为朋友的吧。”

“或许吧。谢谢你。”

佐助在一旁观战不语真君子，这一世身为旁观者，终于全程目睹了这段战斗。

第一世是帮鸣人挡了冰锥重伤后晕倒了，上一次轮回是他没在第七班，也压根没关注同时期第七班在干什么，想来应该没接这个任务。

这次终于看到了。

“你们没事吧？”小樱也赶来，见到两人没事后开心笑道。

听鸣人说他佐助一定会实现梦想，佐助心中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佐助知道，鸣人一直关注自己，从这次肯定自己梦想就能知道，不过他轮回前一直不敢接近，而小樱做到了，并且义无反顾地、勇敢地、冒着生命危险地接近自己。

在鸣人看来，这很值得欣赏吧，乃至推崇，进而喜欢。

佐助看了看朝自己跑来的小樱，再次魂游天外，什么白消失后挡住卡卡西雷切的事儿他都不关注了。

小樱做到了鸣人纠结了多年都不敢做的事，这或许就是鸣人喜欢小樱的缘由。

佐助知道，鸣人和自己同病相怜，在经历灭门风波后，鸣人眼里，小樱一直是个追求佐助但却得不到回应的人，但小樱有着女生的身份，在这种事情上也更直白、方便、灵活一些，她可以打着喜欢的名号一直缠着自己，而鸣人就无法做到这一点。

想到这，佐助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当时鸣人要拒接小樱的告白。

小樱告白他后，鸣人意识到了小樱在追逐佐助这方面的优势和领先，单从这一点看，小樱比鸣人强很多，可能鸣人对小樱的情愫就是这样产生的。而后来，也渐渐发展成了为了同一个目标共同努力的样子，这方面来看，后期的小樱和鸣人是战友，两个人共同为了“追回佐助”这一个既定目标而努力。

佐助想到鸣人长大后也多次说过对小樱的爱恋，不过相比少年时期他更加沉稳，也更容易将这种喜欢说出口了，佐助那时都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喜欢，喜欢应该是腼腆的害羞的不敢见人的才对，现在他想明白了，鸣人的确喜欢小樱，不过这只是基于两个人拥有共同的目标而产生的喜欢而已，什么像他妈妈这种都是附加条件，有更好，没有也不影响。佐助总觉得第一世自己没失手杀死鸣人，鸣人最后还是会娶雏田。

不过对小樱的这份喜欢里，佐助的参与度太高了，鸣人如此，小樱前中后期也都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鸣人的武力值而已。在面临真正的选择时，小樱会放弃鸣人，鸣人也会放弃佐助，两个人都更倾心选择佐助，比如小樱假告白欺骗鸣人，转头要去跟他同归于尽，比如在刺杀团藏后第七班再见，他要杀小樱，千钧一发之际，鸣人救下小樱。

鸣人后面没有对小樱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说些什么，反而对他佐助更坚定地自白，什么两个人一起死都出来了。后面的终末谷之战，意识海中，佐助也看到了鸣人的过往和想法，名人也看到了佐助的，当时他还满满怨恨，要杀死五影，要塑造最高的威慑一直震慑忍界，但在鸣人意识中他只看到了他对鸣人的重要性，这时他才惊觉原来自己对一个人有着如此之高的重要程度。

经过三世，佐助仍然记忆犹新。

要跟他一起死。

不会抛下他。

“佐助你没事吧？没事吧没事吧？”小樱还在关心自己，但佐助不耐烦地挥手赶走小樱。

尽管知道这份情谊，而且日后她对他的执着会愈发深重，但佐助也起不了对小樱的感激之情。

或许有些感激吧，但他总觉得在没误杀鸣人的那个世界中，终末谷之后他会娶了小樱。

一想到此节，佐助就浑身不自在。

这次轮回，鸣人和小樱在面对佐助时，他们并不知道，日后三人会产生多大的羁绊。鸣人和小樱大多数是战友，有时候又是竞争关系。爱佐助的人不少，但佐助只有一个。

如果一定要做选择，鸣人小樱都选择陪着佐助。哪怕不认同佐助的理念，哪怕打断腿带回木叶，哪怕一起去死。

当小樱亲口说出放弃佐助的话后，鸣人对她最直接的情绪先是疑惑，他压根不觉得小樱会喜欢自己，所以疑惑于小樱这样说背后的目的，当小樱给出了解释，否定指责了佐助后，鸣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

小樱，连你也放弃佐助了，全世界都可以放弃，我还有你陪着追回，怎么事到如今，连你也反叛了？

鸣人那时想必是强忍悲伤与愤怒的，在这种情绪之下，怎么可能还接受小樱的告白。别人动摇，万人追杀，我都可以接受，他们不知道佐助的好，但唯独你，应该有着跟我一样坚定的心，我们是战友才对吧。随着小樱的告白，鸣人对小樱最后的感情纽带也彻底绷断，可想而知鸣人那时的难过。

当然鸣人并不知道那是经过佐井的劝说后，小樱为了卸下鸣人的心理包袱安排的这场戏，但后来不论知道与否，那时的告白与背叛也再难以挽回，或许就是那个时候，鸣人哪怕选雏田也不选小樱了吧。

想要卸下的心理包袱，在另一种程度上成为了鸣人的重担。

这场告白，杀死了鸣人对小樱的依恋，也坚定了他追回佐助的信念。哪怕后面很快遇到佐助，哪怕小樱义无反顾冲上去，但覆水难收。

鸣人对小樱的告白，不理解，不接受，不尊重。

她真的不是在在自欺欺人吗？昨天还对追逐佐助要死要活，怎么隔了一个晚上态度就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过小樱这边，虽然她是有意骗鸣人，却也透过鸣人的态度，明白了一些隐晦的东西。小樱意识到，鸣人以前对自己的喜欢，并不是完全建立在自己的魅力之上，如果没有佐助的存在，三个人的关系不复存在，而鸣人对小樱的爱恋也犹如空中楼阁，恐怕并不会存在。

小樱在鸣人心中自己的地位不如佐助也有些生气，但在这生气之下，小樱应该是难过的，难过于鸣人对自己的指责。至于自己的告白有没有被接受，则并不显得那么重要了。本来小樱也不喜欢鸣人的，本来也是佐井怂恿、为了缓解鸣人那时的情绪才做的。

她对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点爱情的成分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