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两辆坦克开始调转炮塔瞄准那两门高射炮的地区射去，炮弹呼啸而至，爆炸的瞬间掀起泥土与碎石，冲击波席卷战场，将那四名炮手连人带炮炸飞，鲜血和残肢四散，高射炮的金属残骸在火焰中扭曲变形，冒出滚滚黑烟。

“该死！”加夫里洛夫看到这一幕气愤的怒骂道，这两门高射炮可是他们抵抗那些普鲁士士兵的底牌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人摧毁。

但这个时候没有时间让他愤怒，敌人仍在步步逼近

“快！集束炸弹！”

他再次大吼，声音充满焦灼，如果不尽快干掉那两辆坦克，东堡将彻底失守！

几名士兵立刻行动起来，他们低着身子从战壕中跃出，手中紧握着集束炸弹，猫着腰朝前方冲去。

不过弥漫的烟雾和防毒面具让他们的视线变得极度受限，他们没注意到，在坦克后方，几个普鲁士士兵正端起步枪，瞄准着他们。

砰！砰！砰！

枪声骤然响起，子弹精准地击中那些勇敢冲锋的士兵，几人身形一滞，接着便如被割倒的麦穗般纷纷倒下，手中的炸弹滚落在地，尚未来得及拉响。

“继续！”加夫里洛夫看着倒下的那几名士兵心里都在滴血，但还是必须继续派人去把那两辆坦克炸毁。

因为那两辆坦克不仅是威力极大的炮台更加是一个坚固的护盾，保护着后面的那些普鲁士士兵不断前进，如果不摧毁它们，这场战斗根本没有胜算！

很快，又有几名士兵义无反顾地爬出战壕，紧张地冲向那些倒下战友的尸体，想要捡起地上的集束炸弹，还未等他们弯腰，坦克后的普鲁士士兵再次举起步枪。

砰！砰！砰！

他们再一次倒下，鲜血浸透泥土。

与此同时，那两辆坦克也开始开火，主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轰——！

一发炮弹精准击中一架马克沁机枪，机枪瞬间被炸飞，金属碎片四溅，几名趴在掩体上的士兵也被炸得四分五裂，惨叫声戛然而止。

加夫里洛夫的心脏猛地收缩，他的双眼变得血红，愤怒痛苦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炽热的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再也忍不住了拿着手枪，牙关紧咬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跃而出，爬出战壕，朝着前方冲去！

他要去捡起集束炸弹！亲手摧毁那两辆坦克！

加夫里洛夫的身影在烟雾中闪动，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溅起一片片泥土，他一路狂奔，几乎是扑倒在地，一把抓起地上的集束炸弹，他喘着粗气，手枪高高举起，对着坦克后方的普鲁士士兵扣动扳机！

砰！砰！砰！

但他的射击精准度并不高，子弹全都打在了三号坦克的装甲上，只留下几道白色弹痕，金属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暴露了他的方位。

很快在加夫里洛夫手枪子弹全部打完后，那些普鲁士士兵重新从坦克后面探出脑袋瞄准加夫里洛夫。

就在加夫里洛夫以为自己也即将倒下时，几声枪响在一旁响起，只见那些躲在坦克后面的普鲁士士兵纷纷被爆头倒下。

加夫里洛夫一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

他瞬间拉开导索，随后用尽全身力气，将集束炸弹狠狠地掷向其中一辆三号坦克的车底。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震撼战场！

狂暴的火焰猛地从坦克底部喷涌而出，钢铁巨兽发出痛苦的扭曲呻吟，履带被瞬间炸飞，断裂的金属片四散飞溅。

坦克车体剧烈震动，炮塔被炸得向一侧歪斜，厚重的装甲板被炸开一块巨大的裂口，内部传出士兵凄厉的惨叫。

炙热的火焰吞噬了坦克内部的弹药，短暂的静默后，又是一声巨响！

轰——！

第二次爆炸撕裂了坦克的躯体，内部的燃料和弹药仓被引燃，爆炸的冲击波犹如怒吼的猛兽，将周围的普鲁士士兵掀翻在地，一团浓密的黑烟直冲天空，火光照亮了战场，残破的履带和碎裂的钢板散落一地。

“第一辆坦克报销了！”

战壕里，士兵们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希望。

但加夫里洛夫没有时间庆祝，他的目光迅速锁定另一辆尚未受损的坦克，这辆三号坦克的炮塔缓缓转动，似乎正寻找刚才投掷炸弹的敌人，它的炮口缓缓抬起，锁定了加夫里洛夫所在的位置！

“少校！快躲开！”

一名士兵在战壕中大喊，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嘶哑。

加夫里洛夫猛地回头，正对上那门巨大的坦克主炮，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能看到炮口深处的黑暗，下一秒这门炮管将喷吐出足以摧毁一切的死亡火焰！

不能等死！

加夫里洛夫咬紧牙关，猛地一个翻滚，借助地形飞快向侧翼冲去，他的肩膀撞上了一块废弃的沙袋，翻滚时几乎要摔倒，但还是强忍着剧痛爬起。

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心脏狂跳不止，而就在他跃身躲避的瞬间。

轰——！

炮弹狠狠地砸在他刚才的位置上，泥土、碎石和残破的尸体被瞬间炸飞，冲击波掀起尘埃，硝烟弥漫，若是他再晚半秒，恐怕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加夫里洛夫的胸膛剧烈起伏，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几乎是在死神的指缝间逃生，但没有时间喘息，他必须摧毁第二辆坦克！

“集束炸弹！还有炸弹吗？！”

这时一个人影从旁边还未飘散的烟雾中窜出，迅速将地上一枚集束炸弹捡起，然后拔开引线扔到另外一辆三号坦克下。

爆炸的火光在战场上腾起，犹如怒吼的烈焰。

第二辆坦克，摧毁了！

加夫里洛夫瘫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熊熊燃烧的坦克残骸。

他甚至还来不及反应，直到一个急促的喘息声从烟雾中传来。

“少校……你没事吧……”

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难以抑制的疲惫。

加夫里洛夫猛地一怔，随即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那道从滚滚硝烟中缓步走出的身影上，那人胸膛剧烈起伏，灰尘和血迹混杂在制服上，他的手指仍在微微颤抖，似乎刚刚用尽全身的力量将炸弹投掷出去。

借着燃烧的火光，加夫里洛夫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瓦西里……是你？！”

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这个突然现身的神秘枪手，竟然是路明非。

正是他在关键时刻爆头了坦克后的普鲁士士兵，为加夫里洛夫争取了生机，而最后的那颗集束炸弹，更是他在最危急的时刻投掷，直接炸毁了第二辆三号坦克，彻底改变了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