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帮你留着，魂玉和那些小世界法宝在磨砺室用不上，能靠的只有自己，如果你能平安出来，还可以再取。”

双禾红了眼眶，紧紧抓着沈仙的衣角。

姜凡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安慰道：“相信你哥哥，他一定会回来。”

沈仙朝着双禾眨眨眼：“放心，我很快回来……”

又看向姜凡：“用不上的原因是道痕吗？它到底是什么？”

“不单单是道痕的因素，至于道痕，解释起来非常复杂，粗略来说就是一方法则的凝聚，我没见过上位道痕，只知道最垃圾凡品道痕样式取决于赋予的材质，在金属上是划痕，在人体上则为皱纹。”

“彼岸的所有上位道痕早已被搜刮殆尽，稍次的道痕掌握在各种血脉家族中，道痕演化分散的越多，其力量越弱，比如食痕，但凡经历过轮回，万物生灵都可掌握，最终导致食痕威力越来越小，彼岸还不是彼岸的时候，靠食痕吞噬了很多小世界，而如今，只能将小世界放置在外界地……”

石柱开始震动，解释已经来不及了。

“你记得，磨砺室一切皆有可能，但不外乎考验筛选，千万不要迷失在里面，否则就出不来了。”

姜凡梳理着道锁，将其绑在了沈仙的腰上。

附近的其他人，要么套在脖子上，要么捆成了粽子，眼见这一幕，不单单是这些界主不解，连刚刚的光头界使都不由出言。

“姜伍长，这孩子该不会和你有亲戚关系？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耐心。”

“管好你自己。”

姜凡冷声嘲讽道：“免得连剩下那点贡献都拿不到。”

光头界使阴冷下脸庞，斜瞥着沈仙，冷笑道：“细皮嫩肉，骨龄稚嫩，少年得志容易栽跟头，我赌他出不来磨砺室。”

“赌？”

又一名界使走来，是之前抓住御兽界披甲男人的伍长。

和其他界主不同，男人的那只神异坐骑也被一同捆在柱子上。

“也算我一个，我赌这次的一半贡献，就赌他出不来。”

姜凡环视一圈，不少看笑话的界使队长纷纷出言。

没人相信沈仙能活着从磨砺室走出，赌注也不外乎所谓的贡献。

沈仙听不明白。

但有一点很清楚，他们对魔地并不了解，魔地的贡献似乎也不足以让他们疯狂。

潘博和夜明一同搭腔，反唇相讥。

“谁和你们赌？”

“我们伍长看好的人，当然可以平安归来，用不着你们的激将法。”

姜凡嗤笑一声：“你们贡献都够用了？”

光头界使继续道：“自然是不够用，整个外界地谁不知道姜伍长的贡献最高，最讲义气？明明早就可以轮回转世，却偏偏每次都把机会让给古旧亲朋……你舍不得从前小世界的一切，何不一直在此陪他们？让我们也免得遭苦受罪。”

姜凡不语，只是一味的替沈仙绑好道锁。

眼见如此。

有的界使开始大声招呼。

“看好你们这个人，谁在磨砺室能杀了他，又最终走出来，我有大礼相赠，绝不反悔。”

“拓跋云，今天你怎么舍得下血本？”

“就是看他不爽而已。”

所有界使无一例外，都是当初同样横渡至此的小世界界主。

能从小世界脱颖而出，大部分也都是人中龙凤，一族佼佼者。

但绝望的彼岸早已将他们磨砺完毕，傲骨踩碎在地，献出小世界又如何？

他们只求能保住拥有的一切，然后活下去，在彼岸的规则下，离开外界地，进入真正的彼岸。

哪怕明知是死胡同，不走到尽头，终究还有段路可以走。

于是，不愿抛下曾经界主责任的姜凡就成了格格不入的另类。

沈仙并不知道这一切。

但看着姜凡被围攻，也暗暗下定决心。

伴随着石柱的震动加剧，所有界使开始远离。

身体随着石柱顺时针转动，只是一圈，沈仙就发现了不对劲。

眼前变成了黑色的空间，明明刚刚还能看到的外界地以及众多界使，却突然全都消失不见。

这时绑在同根柱子，距离不远的一人惊呼一声。

“空间都扭曲了？他们到底要把我们送到什么地方？”

“不清楚。”有人接话道：“据说是磨砺室，任何来到外界地的界主都要进入。”

又有人绝望嘶吼：“界主？我算什么界主？那么多大能前辈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交给我，无数人牺牲才抵达的彼岸，竟然只是为了收集他们灵魂凝聚的魂玉，哈哈哈……”

他已经疯癫，但说出了沈仙并不了解的内幕。

小世界的作用不仅仅是供虚空兽吞食，还有魂玉。

难不成，魂宗的存在价值，就是制造魂玉？

但又有人会心甘情愿给他人做嫁衣呢？

沈仙想不明白。

可思索几秒，他又想到一个可怕的猜测。

假使，从一开始中央大陆的魂宗就是一个可怕的谎言呢？

让他们潜心修炼，不断凝实本魂，告诉他们一条错误的道路，欺骗他们这是修炼之道，但最终目的只是获得更好的魂玉呢？

如果这是对的，那么只能证明一件事。

道痕，需要魂玉来达成某种事，也许是使用，也可能是传承。

石柱仍然在不停转动，每次转动都是不同的景象。

有荒原、有雪原、有沙漠、也有葱郁繁盛的密林。

这时，又有人提议。

“我们虽然彼此看不清，但却能听到声音，不如交流信息，毕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或许可以询问那个孩子，他或许知道很多……而且界使不是放出豪言，提到杀死他即可获得贡献？怎能如他所愿？”

“贡献是很重要的东西，界使不愿向我们解释，但他们不得不明说，我觉得是有某种规则强迫他们告知我们必要的事实。”

“那龙人被折磨也是事实！我们都不能团结起来，又如何走出磨砺室？我毕生所学，面对道锁下却毫无反抗之力，与凡人并无两样。”

“道锁的确可怕，但界使也只能凭借道锁，莫非你们没有发现，那些界使个个气息浑厚，在我的世界，这种气息至少可以御空飞行，却他们却只用道锁攻击？”

沈仙被提醒到了。

他心念一动，即便在道锁捆缚下，身体也动了动。

沈仙眼瞳中立时闪过难以抑制的惊喜。

抽象神功——不受道锁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