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暴雨余烬

晨雾裹挟着昨夜暴雨的湿气，在林默开裂的电动车坐垫上凝成水珠。他盯着后视镜里通红的右眼——那片龙鳞状纹路正在皮下缓缓游动，仿佛有活物蛰伏在瞳孔深处。

“苏氏集团国际大厦，请于7:30前送达“

手机导航的机械女声与头痛产生共振，昨夜城隍庙的遭遇在脑海中闪回：老者枯爪般的手、没入眼球的玉佩流光、还有那个谜一样的泪痣少女...林默猛拧油门冲过红灯，湿透的快递箱在脚踏板上发出不详的咯吱声。

第二节：蝼蚁视角

旋转门的鎏金边框刺痛了林默的眼睛。他抱着滴水的快递盒站在大理石地面上，二十八个监控探头同时转向这个闯入者。空气里飘着雪松香薰的味道，却盖不住他工装上散发的鱼腥味——那是凌晨帮海鲜市场卸货时沾上的。

“又是你？“涂着斩男色口红的前台掩鼻后退，“说过多少次，员工通道在...“她突然噤声，智能手环收到讯息后脸色骤变，“顶层总裁办，电梯在B区。“

林默转身时听见蓝牙耳机漏出的私语：“大小姐要的替死鬼来了...“

第三节：镜中异变

镜面电梯以每秒七米的速度攀升。林默看着无数个自己重叠在金属壁上，右眼的鳞片纹路正随着楼层数增加而蔓延。当数字跳到58时，那些纹路突然扭曲成三个篆体小字——鉴真瞳。

“叮“

过度安静的走廊铺着波斯手工毯，林默的胶鞋踩在上面如同踏入棉花坟场。总裁办公室的胡桃木门自动开启，他看见落地窗前逆光的人影，黑色职业装掐出极富攻击性的腰线。

“放茶几上。“苏清雪的声音像浸过冰泉的刀锋。

####第四节：死亡快递

快递盒接触红木茶几的瞬间，林默的右眼突然灼痛。黑色雾气从胶带缝隙渗出，凝成只有他能看见的血色文字：

【物品名称】：南洋邪术人偶

【诅咒类型】：子母厌胜术（已激活）

【作用机制】：接触超180秒将诱发急性心肌梗死

【关联对象】：苏清雪（生辰八字刻于背面）

冷汗浸透后背，林默瞥见墙上的电子钟——2分37秒。转椅转动发出轻响，苏清雪正伸手去撕快递单。

“别碰！“他抄起青铜貔貅摆件砸向茶几。

第五节：生死一瞬

爆炸的黑雾化作婴孩状鬼影扑向苏清雪。林默拦腰抱住她滚向保险柜，后脑勺撞在德国进口防弹玻璃上。怀中的女人冷得像具尸体，他透过凌乱长发看见她脖颈爬满蛛网状黑线。

“放肆！“破门而入的保镖举起泰瑟枪。

林默的瞳孔突然分裂成双环，世界在他眼中变成慢动作胶片。他看清子弹的抛物线轨迹，看清苏清雪锁骨下方正在鼓动的蛊虫，更看清天花板上那幅《千里江山图》中藏着的针孔摄像机。

“西南角第三个青绿山头，“他喘着粗气大喊，“不想被直播死亡现场就关掉它！“

第六节：血色博弈

苏清雪推开他的动作停顿了0.3秒。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划过耳垂，整层楼的电子设备同时断电。她在昏暗中掐住林默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谁派你来的？“

“你每夜三点心口剧痛，喝再多中药都没用。“林默直视她逐渐扩散的瞳孔，“因为这不是病，是苗疆同心蛊。“

落地窗外透进的晨光里，两人影子交叠在防弹玻璃上。林默突然发现苏清雪的影子在诡异地膨胀，某种带鳞片的尾部正从她裙摆下伸出。

第七节：暗室交锋

备用电源启动时，林默已被反铐在密室审讯椅上。苏清雪踩着十厘米红底高跟鞋走近，鞋跟在地面敲出倒计时般的节奏。她摘下翡翠吊坠按在他渗血的右眼上，玉石突然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为什么救我？“她俯身时领口漏出黑色蕾丝边，心口皮肤下凸起的虫形却破坏了这份旖旎。

林默嗅到她香水后隐藏的血腥味：“三天前的暴雨夜，你在跨海大桥撞飞的流浪汉...“他故意停顿，满意地看着对方瞳孔收缩，“那不是意外，对吧？“

####第八节：致命赌约

墙上的巴洛克风格挂钟突然奏响《致爱丽丝》。苏清雪扯开他的衬衫，闪电状疤痕正在心口发烫。她抽出英吉沙小刀划破指尖，将血珠滴在林默眼皮上：“子时来沉船码头，证明你的价值。“

被推出车库时，林默在路面积水里看见自己倒影——右眼已经变成爬行类动物的竖瞳。手机在裤袋震动，昨夜的神秘号码发来新消息：

“她不是第一个试验品，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看看你父亲1993年的考古日志。“

暴雨再度倾盆而下，林默没发现街角便利店前站着穿JK制服的少女。她舔着草莓甜筒，腕间玉镯与苏清雪的翡翠吊坠产生共鸣般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