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只想着出去，但是第一步却难倒了鹤夕卜。他没有想过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应该先去哪里，他只想过离开。术师只教过他各种术，却没有告诉他人生的每一步应该怎么走。

“走哪算哪啊，一个刚成年的小毛孩想这么多干嘛？”旁边的格罗里鹤带着看透一切的语气并且略带蔑视地说道，他似乎看出了主人的小心思。

“我让你说话了吗？”鹤夕卜一巴掌拍向了鹤头。心里却是有点赞同，一个刚成年的小毛孩总是无法和迷茫一刀两断，甚至连较量的资格都没有。

“那也总得有先去后去吧，你走路还得搞清楚先迈哪只脚。”鹤夕卜又抚摸了下鹤头。

“那你会啥啊？离开之后我们总得先生活下去吧。”格罗里鹤说道。

谋生！从未如此的切身体会到这个含义的鹤夕卜愣住了。从小到大，他除了学习就是吃喝拉撒，而且都有专门的服侍。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以前也不需要想这个问题，他只想要离开而已。

现在他只有有术师教给的各种术，一叠金票，一只顶嘴的格罗里鹤。那些金票对于他来说还有用处，暂时还不能动用这笔钱。而他的专业术是心术，其他的术，比如数术和艺术都一般般，也就是能养家糊口的他并不专业，武术也只是中等，幻术就更别提了，能及格就不错了。剩下的就是从父亲那里偷来的九巧丹，但是听术师说过只有把九巧丹的能量和修行相结合，才能说是真正的吸收，目前它只是在肚子里的一颗丹而已。

“不管了，抓阄吧！”鹤夕卜潇洒又坚定地说道。“在某种环境下，抓阄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鹤夕卜叫格罗里鹤转过头去，顽皮的拔下了他的四根羽毛，截成不同的长短，然后握住根部露出羽尖。

“可以转过来了，你来叼！从短到长分别代表东南西北。”鹤夕卜苦笑的说道。毕竟一个人的命运需要一只鸟来决定，真是哭笑不得了。

“你分得清东南西北吗？”格罗里鹤忍着被拔羽毛的痛楚翻着白眼道。

“等等，你洗嘴了吗？我的命运可是掌握在你的嘴里！”鹤夕卜赶忙拽住鹤脖。

“我要不要沐浴焚香涂个香膏行个礼再抓？”格罗里鹤不耐烦又嘲讽地说道。

“你个鸟嘴，快抓吧！”鹤夕卜又是一个巴掌拍向了鹤头。

格罗里鹤随意地叼起第二根羽毛，也随意地叼出了鹤夕卜往后人生的开端。鹤夕卜摊开手掌，比较羽毛的长短。此刻，他的心情有激动有紧张有恐惧也有期盼。虽然很不情愿的把人生交给略带戏谑的抓阄来决定，更不情愿交给一只鸟来叼出自己的人生开端。但是对于他目前来说，这也许是最好的决定。就算这趟旅程是以后看似最坏的，他也不后悔，因为他做了当时自己内心最坚定的决定。无论今后的人生怎么样，他做的只不过是自己，无论这个决定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也是他自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