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中年壮汉断然摇头，“序列秘药是家族的根本，不可能给你。”

“哦？比韩大少爷的命还重要吗？”

孟越手上腰刀微微用力，一抹鲜血从韩如晦脖颈处溢出来。

“三叔……”韩如晦吃痛叫了一声。

“废物！”

韩如晦的三叔恨恨瞪了韩如晦一眼，

“如果不是你招惹到神都白家的嫡女，哪有这么麻烦！”

韩如晦一个纨绔公子，死了倒是没什么，但怕就怕在韩如晦牵扯到韩家。韩家有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了，透露出去便是灭门之祸。因此，即使韩如晦捅出篓子，大家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想办法营救。

但想要瞒过神都白家的嫡女，并非易事。

那位六扇门神捕是“捕快”途径的武道高手，尤擅“捕风捉影”，想要瞒天过海，让她挑不出差错，只能另辟蹊径。

因此，在众人的计划中，先找一位身形外貌与韩如晦相仿之人，教会他韩家武学，然后交给白衣人魔。

白衣人魔是左道序列“戏子”途径的武者，能招徕“八方听客”，能“画脸谱”，由他慢慢炮制，将替死之人改头换面，成为假的韩如晦。

本来一切顺利。

找到了替死鬼，也教给了有漏洞的武艺，上上下下也都打通了，一番打斗也让大家都有了含混过去的说法。

结果，

谁能想到？

一个随手抓来的乞丐，一个预定中的替死鬼，把棋盘砸了？！

韩如晦张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中年壮汉无奈摇头，沉吟片刻，道：“你不明白序列秘药的重要性，就算你杀了韩如晦，也不可能给你的。换个条件吧，武学，金银……马上就能给你带过来。只要你放过他，我韩家绝对不会为难你！”

“不行！我只要序列秘药！”孟越摇摇头，不为所动，“把序列秘药的配方和晋升仪式告诉我，不然韩如晦必死！”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中年壮汉脸皮抽搐，但又无可奈何。

事至如此，总不能真得放任韩如晦被杀死吧，那他干嘛来了？

他看了眼白衣人魔。

白衣人魔嘴唇蠕动，似乎在和他沟通着什么，然后缓缓退出地道。

“好，序列秘药可以告诉你！”

中年壮汉咬着牙道，

“不过你要保证不能外传，不然韩家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

孟越拍着胸脯保证。

“希望如此……”中年壮汉深深看了孟越一眼，对着目含期待的韩如晦道，“把‘徒隶’的配方和晋升仪式告诉他。”

韩如晦闻言，长长松了口气。

相比较家族的序列秘药，他这个家主幼子的身份根本算不上什么。三叔如果咬死不松口，他还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等死。

韩如晦压低声音，把韩家的序列秘药配方和晋升仪式说了一遍。

或许是因为呼啸十二击的原因，或许是害怕孟越觉察后报复，韩如晦没有再次耍花招。

他刚刚说完，面板即刻有了反应——

[触发成就【武道序列】！]

[奖励500星币！]

卧槽！500星币！

孟越咂咂嘴，更加深刻认识到序列秘药在这方世界的重要性。

他之前所有成就加起来，还不如这一个成就奖励的星币多！

发了啊！

孟越咧着嘴笑起来。

“我已经把序列秘药的配方和晋升仪式全告诉你了，我们走吧。”韩如晦低声道，“离开牢房后，不要把序列秘药泄露出去，这样对你我都好……”

说这话时，韩如晦面色灰败。

事情搞成这个样子，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他要面临什么样的处罚……

“不用了。”

孟越摇摇头。

“什么意思……”

韩如晦茫然反问，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耳边呼啸声起，下一刻脖颈剧痛传来，猩红的鲜血喷薄而出。

韩如晦噗得倒在地上。

“你……你！”

韩如晦发出嗬嗬的声音，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

陈杉不想活了吗？

如今白衣人魔和三叔都在这里，凭他一个尚未晋升的普通武者，凭什么敢杀他？

难道不应该按照他预想的，先劫持着他出了牢房，再做计较吗？

韩如晦怎么也想不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今天晚上，他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

韩如晦眼前慢慢暗下来，喉咙蠕动，留下最后一句遗言。

“疯子……”

“如晦！”

在孟越动手的时候，中年壮汉就站在不远处。

看到孟越突兀出手，他连忙上前，但已经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韩如晦被砍断脖子，倒在地上。

“你该死！”

中年壮汉暴喝一声，两步跨到孟越面前，含恨出手。

孟越立刻感觉被熟悉的气势锁定，相比较之前遥遥传来的气势。

更压抑，更痛苦。

他心底无法遏制的生出绝望之感，不想面对，难以出手。

世人皆苦，不若离去！

嘭！

中年壮汉的含怒一掌结结实实落在孟越身上。

本就伤痕累累的孟越，感觉沛然的力量在自己体内爆开，整个身体如气球般瞬间撑爆。

漫天血雨中，残肢断臂飞得到处都是。

“我还没说台词呢……”

孟越闪过最后一个念头，便彻底陷入黑暗。

……

“陈杉！陈杉！”

看到孟越瞬间暴毙，中年壮汉余恨未解，只觉满腔怒火无法发泄。

他一拳一拳砸在地道的墙壁上，大块大块的土壤簌簌而落，整个地道都在颤抖。

“怎么了？”

白衣人魔听到动静，连忙走了进来。

然而他看到此地的场景，看到脖子被割断大半的韩如晦，看到遗落各处的残肢断臂，下意识瞳孔一缩。

“怎么回事？！”

面对白衣人魔的疑问，中年壮汉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明明如实告诉了他序列秘药，为什么他还要突然出手击杀韩如晦？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一来，他必死无疑吗？

中年壮汉突兀有种离谱的错觉。

打一开始，这个陈杉似乎就没有活着出去的打算……

他仔细回忆自己得知的一切。

韩如晦被白家嫡女抓入监牢，为解救韩如晦，韩家与白衣人魔定下偷梁换柱的计策，只缺一个符合要求的替死鬼。

而此时，一个恰好满足所有要求的乞丐，恰好出现在大家视野中，又恰好被白衣人魔抓住，然后又在最后时刻猝然发难，劫持了韩如晦，破坏了整个计划。

再然后，这个破坏了整个计划的乞丐，就这样轻易的死了……

所作所为，似乎就是为了给韩家开一个大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