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与不答应，这个回答没有意义。

陈凡饶有兴致的问道：“就因为九皇子对苏傲雪没想法，所以加入九皇子阵营就是最好的选择？这理由未免太过于敷衍。”

杨超然听陈凡没拒绝，而是在反问求证，自然很欣喜。

“我可以大概和你说一下目前的局势。”

“洗耳恭听。”

“大祭司有意愿支持三皇子，虽然还没有确定，但概率是很大的；六皇子则是得到了三尊老战王的青睐，要说的是，十二战王中，三尊老战王实力最强，底蕴深厚，并且还都是嬴氏一族的元老，足以见得份量。”

“八皇子武道天赋卓越，诸多皇子皇女中，国主唯独赐给他龙字号法宝，名为灵龙戒，是能够调动龙脉之力的。”

“还有大皇子，行事低调，心机深成，阵营实力尚未可知。”

“十三公主巾帼英雄，战功赫赫，深得国主喜爱。”

“再就是九皇子，得到我父亲冠军候的支持，不仅如此，鼎天战王秦扛鼎有一些意愿支持九皇子；一旦鼎天战王确定，那么京海军首必然是站在九皇子这边的。你应该知道两家的关系。”

“因此，目前明面上来看，九皇子的阵营实力是第一档。所以说，你加入九皇子阵营，是最好的选择。”

陈凡将这些皇子皇女都记下来，又问：“除了这些，其他皇子皇女不参与？”

“谁不想参与呢，但没有一定的积累和底蕴，都不会暴露；暗地里，必然还有皇子皇女觊觎，但只要不出意外，就是我说的这些是种子选手。”

“陈凡，你只要加入，苏氏必然紧随其后；你是北冥老人弟子，这也是一大助力；国师不参与夺嫡，但你参与的话，国师肯定会动摇。只要愿意参与，也会跟着你选择九皇子。”

“如此一来，九皇子拥有国师、冠军候、鼎天战王、京海军首、北冥老人以及苏氏的支持，仅仅这些就稳坐第一档啊。”

“日后九皇子继承大位，你就是元勋！”

“这难道不够心动吗。”

陈凡很平静。

杨超然说的铿锵有力，但真正的夺嫡哪有如此简单。

必定无比残酷血腥。

“我这人，逍遥惯了，所以很抱歉。”

“你不必急着拒绝，并不是说让你现在就答应，你有足够时间考量。今天九皇子让我找你，就是先和你聊聊，也是提前让你知道这些。因为九皇子不让我来找你，也会有其他皇子皇女找上你，早知道早有准备，是好事。”

“多谢。”

“那不霸占你的时间了。”

两人起身往外走。

杨超然冷不丁的说：“对了，你给方泽介绍了女朋友，可以啊。”

“你都知道了。”

“圈子里都知道，我怎可能不知。”

陈凡心头一动，问道：“你杨家和秦怀玉他家，支持九皇子；中南四杰已占其二。你是不是也在劝说时砚书和方泽两家入伙？”

杨超然道：“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方家和时家与我杨家、秦家不同。”

“怎么说？”

“我杨家以及秦家，都是新国建立而崛起的，算是新贵；但是方家、时家这种，他们家族历史上出现了太多的文武官员，特别是方家，曾在某个朝代族人官至宰相，权倾朝野。他们是名副其实的为官世家，可称之为士族。”

陈凡有点明白了。

杨超然继续解释：“对于这种深谙官场的士族来说，最忌讳就是参与夺嫡，稍有不慎会祸及全族。因此，除非局势明朗，否则方家和时家不会参与，甚至连一丝表态都不可能有的。”

“除了鼎天战王，以及那三尊退隐的老战王，其他战王可表态了？”

“基本上没有，倒是北凉战王对十三公主很欣赏；对了，北凉边境局势有点紧张，和蛮荒大陆有关，十三公主已经去了北凉。我打算，过几天也去看看。十三公主，其实算是我的偶像呢。”

“那你杨家还支持九皇子。”

“偶像是偶像，和支持谁夺嫡没什么必然联系。”

杨超然上了车。

“回见。”

陈凡颔首。

看着杨超然开车消失在街道尽头，他顿了顿，也开车离去。

……

苏家老宅。

陈凡赶来的时候和苏娇娇碰上了。

“姐夫。”

“奶奶在家吧。”

“在呢，后院捣鼓花花草草。”苏娇娇问道：“姐夫，你什么时候去秦岭？”

“明天上午就走。”

“能不能，带我一起？”苏娇娇鬼机灵，抱住陈凡胳膊，眼神满是恳求。

这时，一道话语传来：

“你可别答应她，免得被她拖累，真要遇上事，还要分心照顾她。”

来人是苏北辰。

——苏氏的大少爷。

“哥，你插什么嘴。”苏娇娇一脸气愤，继而又央求道：“姐夫，带我去吗，我早就想在秦岭转转。反正你实力强大，足以保护我的安全，对吧。”

“你问奶奶，若是奶奶答应，我就没意见。”

“那算了吧。”

苏娇娇松开双手，嘟囔道：“我昨晚就说了，奶奶不愿意，吧嗒吧嗒说一大堆，烦死了。”

陈凡莞尔。

苏北辰问道：“来找奶奶有事？”

“嗯。”

看陈凡没多说，苏北辰也没多问。

揪着苏娇娇的小辫子走了。

后花园。

老太太在捣鼓着花花草草。

听到脚步声，她开口道：“北辰啊，给我打一桶水来。”

陈凡打来一桶水，问道：“奶奶，要浇花吗？”

“是小凡啊。”老太太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你怎么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了，和小雪闹别扭了。”

这里没人，陈凡也就开门见山：“奶奶，昨晚的事，小雪和你说了吧。”

“说了。”

“九皇子让冠军候女儿计都公主找我，希望我入伙，参与夺嫡。奶奶，计都公主还说，日后苏氏也不能独善其身，所以，我想问问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老太太放下手中工具，叹道：“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陈凡扶着老太太来到凉亭坐下。

“你昨晚在帝宫大展神威，大祭司也奈何不了你，确定为年轻至尊，自然会有皇子皇女找上你。”老太太说着，端起茶杯。

可陈凡却发现不对劲。

老太太怎么知道他在帝宫和大祭司斗法了？

昨晚回来他并没有和苏傲雪具体说，只提到是国师出面的。

果然老太太不简单啊。

宫中有人！

不然消息不可能如此灵通。

“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其实想的是清净，参与夺嫡，是非太多，而且危险重重，有可能万劫不复。”

“你说得对，但计都公主说的也没错，我苏氏作为京海第一门阀，不可能独善其身的。”老太太苦叹，接着说道：“不着急，还有时间。这事儿我会考量，等那一天到来，咱们再做决定。”

“好的奶奶。”

“你也别和小雪说了，免得给她压力。”

“明白。”

陈凡心不在焉。

老太太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露馅了，轻轻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的问道：“小凡，你年纪轻轻就问鼎巅峰至尊，背后肯定有高人教导，可否和奶奶透露，你的师父是谁？”

“啊，这个……”

陈凡回过神，不曾想老太太这么直接。

“京海怪侠一枝梅，是你无疑。”

“的确。”

事到如今，这个身份，陈凡只能承认。

其实，

他也有预感，老太太亦或是苏傲雪都已经猜到“京海怪侠”这个身份了，毕竟百断山大战，带给他们太大的震撼。

至于师父是谁……

陈凡一咬牙，不在扭捏：“奶奶，我师父乃是一代传奇北冥老人，我是他唯一的弟子，道号北玄，陈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