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人们身上穿的皮草是动物而不是妖怪的，难道妖怪还是能那些动物共情吗？

人类也没和猩猩共情啊。

想了想，庄生还是跟了过去。

苏霍霍用余光撇了一眼，用棒读的声音说道：

“如你所见，青丘集团是我爷爷一手建立，现在集团里面妖怪员工占比大概有40%左右。”

“最开始创建青丘集团的时候，我爷爷仅仅是为了让妖怪们有个能够抱团取暖的地方，结果没想到阴差阳错之后越做越大，最后甚至变成了妖怪融入人类世界的一个重要标志。”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青丘集团遵纪守法，一切按照人族的规章制度办事，所以许多妖怪在这里适应了人类的生活。”

苏霍霍转过身来盯着庄生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这个时代，许多妖怪都已经选择放弃自己妖族的身份来融入人类世界，甚至他们之中的有些人已经不再认为自己是妖怪。”

“而且他们会给他们的后代灌输自己就是人类，让他们一辈子不得恢复妖身，甚至会强行将后代的妖身封印一辈子，将他们真实的身份隐瞒一辈子。”

苏霍霍摇着头，眼神中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悲伤：“被封印住妖身的妖族就像三伏天全身被卷进了棉被中一样难受，然而可悲的是他们甚至不觉得这是一种难受，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感受过轻松的感觉。”

“我知道跟你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但是我一定要找出电线杆的秘密，让我妖族重新掌握能够和人族平等对话的力量。”

然而就在苏霍霍表达自己心中的信念的时候，却看到庄生居然趴在窗户上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窗户那边的情景。

“喂！i你这家伙有没有听我说话了啊！”苏霍霍火气腾的一下上来了。

回应她的却是庄生一脸古怪的表情：“你们那个碎纸机，是个什么东西啊？”

苏霍霍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住心中的火气凑了过去。

庄生看了一眼凑过来的少女，关于刚才的话题虽然他不认为如此简单就能让妖族站在光天化日之下，但是他也识趣的没有和苏霍霍在这方面争吵。

如果一个想法已经在心中不断对自己重复了数百年，那么任何人恐怕都没有办法仅凭语言来说服它。

“啊，你说这个啊，这个碎纸机里附上了一个古代书生的灵魂，这书生因为当年没有考上科举所以对于一切写着字的东西都深恶痛绝。”

“三百年前是雕版，直到最近二十年这家伙才不知道怎么转移到了碎纸机里。”

苏霍霍的声音让庄生一愣，直接就把他的思维从苦大仇深的种族对立上拉了回来。

“碎纸机？书生的灵魂？这不是鬼魂吗也能算是你们妖怪？”

看着庄生一脸傻眼的表情，苏霍霍差点笑出声，满脸得意的说道：“这你都不知道？也太没见过世面了吧！”

说着，小狐狸捋了捋头发，露出带着精致耳坠的耳朵。

“你有没有听说听说过‘人老成精，物久成怪’？不管是死人的灵魂还是年长的老人，在你们人族眼里可能不算人，但是我们妖族包容万象，这些都属于我们庇护的范围内。”

“你以为只有动物成精才是妖怪吗？肤浅！实在是太肤浅！真不知道爷爷怎么那么看重你！”

说话间，这个社畜模样的中男人端着咖啡，摇摇晃晃的从两人身边走过去了，无神的双眼下有着厚厚的黑眼圈，仿佛梦游一样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

庄生向着苏霍霍使了个眼色：“这个是……”

苏霍霍耸了耸肩，张开樱桃小口用口型无声的说出两个字：社畜。

看清楚苏霍霍口型之后庄生忍不住挑了挑眉头：“不是，怎么连社畜都被你们归类到妖族了？”

“……”苏霍霍嘴张了半天，就像离开水的鱼一样开开合合，最终还是骂声一声‘神经病！’。

“你只道社畜累，但是不知道那些试图融入人类社会的妖族比普通人类还要累上许多！”

“你知道这些妖族为了维持人形要消耗多少灵力吗？你知道在无法修炼的现代要补充灵力有多难吗！”

说着说着，苏霍霍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拽着庄生的衣领。

“抬头好好看清楚！这些妖怪们努力生活的模样！”

“我们不过是想在霓虹灯下喘口气的...二十岁小妖怪罢了。“最后几个字轻得像飘落的符纸灰，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松开了抓着庄生衣领的手。

而庄生则瞪着双眼，一脸震惊的表情：

“什么？！你才二十？！”

“你……抓住重点啊混蛋！给我去死！”

……

“真是的，只是开个玩笑改善一下沉重的气氛而已，没想到你居然下手这么重。”

看着手臂上红了一片，庄生不由得砸了砸舌，这家伙的手指到底是怎么突破护体的真气的？

“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眼看苏霍霍还要扑过来，庄生连忙说道：“所以你们去偷电线杆，是为了研究它超越常识的原因吗？”

虽然苏霍霍还是满脸生气的表情，不过依然耐着性子说道：“没错，如果找到原因的话，我们妖族没准也可以研究出其中的原理，使得妖族重新开启修炼。”

“这样为了维持人形大家就不用这么痛苦的，有的妖甚至为了更好融入社会还做了尾巴切除手术——”

“所以你说的，是这样吗？”

庄生随手拿起旁边一次性纸杯，在小狐狸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手指轻轻一松。

纸质的纸杯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随之而来的还有系统点数消耗的信息。

他将一次性纸杯的硬度增加了。

当然没有增加到电线杆那么极端的程度，所以相对的消耗的点数也要少很多。

小狐狸苏霍霍原本妩媚的双眼瞪得老大，整个人仿佛石化了一样定在原地，看起来有点傻傻的感觉。

她走过去将其一次性纸杯捡了起来，用力捏了捏发现其没有丝毫的变化，激动的整个都轻微的颤抖着。

忽然她猛然抬头看向庄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用真气吗？”

“这个纸杯中没有任何灵气的波动，不可能使用法术已经加固了。”

“这个样子……简直就像……就像……”

“就像那个电线杆一样？”庄生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