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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李墨深吸一口气,继续轻声说道。

“自从我在这个宇宙中醒来,死亡就是我最恐惧的事情。所以我竭尽全力去对抗它。

为了远离死亡,我撒过谎,偷过东西,甚至杀过人。”

李墨自嘲地轻笑了一声,笑声中满是无奈。

“而现在,为了实现活下去的目标,我却可能因此丧命。

但你知道吗?

我还没放弃。

我不想死,而且我绝对不会因为你想让我死就乖乖认命!

来吧,为我的罪孽惩罚我,或者考验我是否配得上草药的力量,亲自看看我是否有资格获得它!

但如果你还是决定杀了我,那你最好确保能把我彻底消灭。

因为我发誓,我会从你把我送去的任何地狱深处爬出来,变得比以前更强大,然后我会回到这里,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李墨心里清楚,自己现在的行为愚蠢至极,甚至可以说是自寻死路。

可面对即将到来的毁灭,人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有些人会默默承受,有些人会哀号求饶,有些人会虔诚祈祷,有些人会坚忍沉默。

而他,显然属于在生命最后时刻对着上天愤怒咆哮的那一类。

此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巴斯特那两团紫色的力量之眼紧紧凝视着李墨的双眼。

让人完全无法揣摩这位女神心中的想法。

随后,巴斯特缓缓放下了爪子,蹲坐下来,一条如同货运列车般粗壮的烟雾尾巴傲慢地盘绕在她身旁。

“你是在挑战我……来考验你?”

巴斯特的声音中竟带着一丝困惑,这大概是李墨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听到一位女神有这样的语气。

他顾不上多想,改掉以前胆小怕事的性格,他挺直肩膀,抬起下巴。

“你想为我在瓦坎达的所作所为讨回公道,我想要心形草药的力量。

所以我提议:来一场考验。

如果我通过了考验,你就让我带着心形草药的力量离开,但如果我失败了,我就接受你认为合适的任何惩罚,哪怕是死亡。”

李墨鼓起勇气说道。

女神巴斯特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她那如同两颗太阳般的眼睛缓缓闪烁着,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我不觉得这对我有什么好处,位面行者。因为现在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按照我的想法对你进行惩罚。”

巴斯特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着,黑豹女神微微施展了一点她那强大的力量,李墨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巨力猛地袭来。

于是他瞬间又双膝跪地,空气被强行挤出肺部。

仿佛有一台液压机正死死地压在他的胸口。

李墨明白,仅仅因为巴斯特没有当场将他化为齑粉,并不意味着她的怒火已经熄灭。

“明……明白了?”

李墨艰难地喘息着说道。

紧接着,那如同钳子般紧紧压迫着他肺部的力量突然消失,他狼狈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显然,他得提高自己的筹码。

“被赐予心形草药力量的人会成为你的勇士,对吗?

如果我通过了你的考验,那就证明我也有成为勇士的能力。

所以,在你放我走之后,你可以给我一个任务去完成,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完成它。”

李墨为了活命急切地说道。

巴斯特眼中的光芒短暂地变亮了一些,随后又黯淡下来,恢复成了平常那如紫色火焰般的力量。

但李墨知道,尽管她依然愤怒,可自己已经引起了她的兴趣。

“一个任务,而且在你尝试完成任务的过程中,我会按照我的想法引导你并约束你的行为。”

巴斯特说道。

“三个任务,但你不能干涉。”

李墨壮着胆子回应。

一阵深沉的轰鸣声骤然响起,不仅震动了李墨脚下的地面,让他差点再次摔倒,还使得周围的空气剧烈颤抖起来。

李墨之道,此时整个维度仿佛都在反映着巴斯特的恼怒。

“别忘了,位面行者。

你现在没有资格在这里提条件。

我可不是那种能像普通集市上叫卖商品的女人一样被讨价还价的人。我已经做了决定,你只需照做就行。”

巴斯特的声音虽然没有提高音量,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李墨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试图讨价还价,只能接受现状,至少这样不会被当场化为宇宙尘埃。

“我听从您的智慧,伟大的巴斯特。”

李墨恭顺地说道,还特意深深地弯下腰鞠了一躬,试图安抚这位愤怒的女神。

“将会有两项考验:一项是心智的考验,一项是身体的考验。

两项都成功通过,我就让你离开这个地方。

要是失败了,你会死得极其凄惨,嘿嘿嘿嘿!”

巴斯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李墨强忍着因这隐含的威胁而产生的恐惧,犹豫着从鞠躬的姿势中直起身来,但仍尽量保持着顺从的姿态,轻声问道。

“我的考验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开始。你的引导者已经到了。”

巴斯特说道。

听到这话,李墨惊讶地扬起了眉毛。

“引导者?我的引导者是谁?”

“是我。”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墨震惊地猛地转过身,当他看到自己的引导者时,感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你……”

李墨轻声低语,完全惊呆了。

瓦坎达前任王太后拉蒙达,那个他在她女儿面前亲手杀死的女人,此刻正站在他面前。

她的皮肤光洁无瑕,高贵的头颅微微扬起,带着傲慢的神情凝视着李墨。

“怎么……”

李墨满脸疑惑。

“巴斯特引导着逝去的瓦坎达人的灵魂前往绿色草原,在那里他们将永远获得自由。

我请求在进入神圣的贾利亚之前稍作停留,因为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需要先了结。”

王后拉蒙达说道。

她看向李墨的眼神清楚地表明了她所说的“未完成的事情”指的是什么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谁。

“第一项考验开始。”

巴斯特的声音传来。

随着这声令下,现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扭曲震荡起来。

四周的色彩和景象飞速旋转模糊,而他们所处的位置却又仿佛保持静止。

刚才那片黑暗草原瞬间变成了一个被烧毁的码头,黑豹女神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王后拉蒙达静静地站在李墨身旁。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向李墨袭来,他一时失去了平衡,脚步踉跄。

而拉蒙达却依旧身姿挺拔,她的衣服甚至没有一丝褶皱。

不过,周围的景象很快吸引了李墨的注意力,他认出了这个烧焦的残骸。

尽管一切都带着模糊、朦胧的影子,表明他们仍处于灵界,只是看到的是不同的时间和地点。

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里是他伏击基利安的地方。

“这是什么?你想让我看什么?”

李墨怀疑地问道,回头看了看拉蒙达,她只是朝一旁点了点头。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李墨这才注意到码头上忙碌的急救人员。

他们身上沾满了煤灰,脸上带着疲惫与无奈的神情,在这片狼藉中穿梭忙碌。

大多数急救人员正忙着把尸袋放在担架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和死亡的气息。

“你看看这个?她的脊椎和脸都没了,雅各布。没了。得是什么样的怪物才能做出这种事?”

一名急救人员说道。

李墨转过身,看到两个穿着医疗工作服的人正费力地从那台扭曲的起重机底座中取出一具遗体。

那起重机已被破坏得不成样子,而被压在下面的女人,身体也惨不忍睹。

“我不知道,杰瑞。”

另一个叫雅各布的男人回答道,他的语气疲惫不堪,姿势也尽显倦怠。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发现她的:不管是哪个怪物对她下的手,我敢打赌她自己也绝不是什么天使。

只要庆幸那些怪物是在码头上自相残杀,而不是在居民区里就行。这样你死于非命的几率也能小点。”

雅各布接着说道。

两人哼哧了一声,用力一拉,尸体终于从损坏的金属中被弄了出来,放进了旁边的尸袋里。

当年长的雅各布开始拉上尸袋的拉链时,杰瑞直起身子,一边伸展着背部,一边低头看着他的同伴。

“你这话太狠了,伙计。真的太狠了!”

杰瑞说道。

雅各布只是停下手中的活,扬起眉毛看了杰瑞一眼,然后皱了皱眉,示意他的同伴帮忙抬起尸袋。

“对,我忘了。哈莱姆区那次清理现场你没去。”

雅各布说道。

两人一用力,装着尸体的袋子被抬上了担架。

他们朝着码头另一端的救护车走去时,杰瑞回头看了看年长的男人。

“怎么了?那次很糟糕吗?”

杰瑞问道。

“你根本不知道那有多可怕,孩子。

两个怪物在街头展开了本世纪最激烈的恶斗。两天过去了,我们还在废墟和汽车残骸中找到人体残骸。

当然,军队因为那场混乱吃了苦头,但那也无济于事,太晚了。

在那48个小时里,我处理的擦伤和割伤比我将近40年的工作生涯中处理的都多。”

雅各布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杰瑞似乎在思考同伴的话,这时雅各布又补充了最后一句。

“记住我的话,孩子。

世界正在改变,到处都有怪物冒出来,而受苦的总是这些小人物。

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呢?

我们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等这场灾难过去,然后收拾残局。”

说完这些话,他们转过一个拐角,身影渐渐消失在李墨的视线中。

此时李墨涨红了脸,喃喃自语:

“怪物。怪胎。我不过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我很好奇,当你知道人们看到你所作所为后会想到这些词时,你作何感想?”

拉蒙达那冷冰冰的声音在李墨耳边响起,宛如一道利箭,直直地刺向他的内心。

李墨愤怒地怒吼一声,猛地转过身,面向这位瓦坎达王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想让我产生负罪感之类的吗?

基利安当时要背叛我,如果放任他不管,他会对这些人实施恐怖行为,而且那个女人差点杀了我!

所以,要是你指望我为他们感到难过,那你可就想错了,王后,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在他们对我下手之前先解决了他们,我很满意。”

拉蒙达却对李墨的这番说辞无动于衷,她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只是静静地交叉起双臂。

脸上的情绪瞬间收敛,化作一副让人难以捉摸的平静面具。

“是的,我多少猜到你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那些人身边的人呢?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真正孤立无援的,李先生,即使是那些反派也不例外。

在你把他们所爱的人从他们生活中夺走之后,那些留下来的人会怎样呢?我们来看看吧。”

拉蒙达的声音依旧沉稳,却仿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等—等—!”

李墨刚要开口,话还没说完,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色彩万花筒便又一次出现。

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等周围的一切终于稳定下来,他发现自己和拉蒙达来到了一个破败不堪的社区。

这里的墙壁上满是杂乱无章的涂鸦,窗户大多用木板钉着,街道上垃圾堆积如山,散发着阵阵腐臭。

李墨听到有人说着南非语,心中一动,猜测自己大概知道身处何地了。

就在这时,一间破旧房子用作门的波纹铁皮被猛地推开,一个看上去不超过十二岁的孩子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

孩子的衣服脏兮兮的,面容憔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紧接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追了出来,李墨猜她应该是孩子的母亲。

“求你了!我的孩子,别这样!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什么办法都行,就是别这样!

求你了,阿克塞尔,别去找那个人!”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求。

“那还能怎么办!?”

孩子猛地转过身,大声叫嚷着,李墨清晰地看到他脸上挂着的泪痕。

“眼睁睁看着你和妮基饿死吗?

爸爸不会回来了,他和叔叔们开的车,不过车队毁了,他们都死了,他和叔叔们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但是妈妈,我也不想坐在这儿等死啊!

所以我决定了,我要加入德克兰的车队,伊桑和卢克都已经加入了,所以你拦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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