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长孙1615 第8章 金蛇郎君夏雪宜

作者:凡人小飞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3-25 09: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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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起胶州湾

咸腥海风裹挟着红薯秧苗的土腥味,李天启踩着泥泞的田埂,靴底与灵山卫指挥使的绣春刀鞘不断碰撞。

卫城箭楼上锈迹斑斑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嗡鸣,惊起檐下三只夜枭。

“殿下可知这是军户世代相传的望天田?“世袭指挥使王恭按着刀柄,玄色披风在暮色中猎猎作响。

他指着田垄间蔫黄的秧苗,几具被海水泡胀的麻雀尸体正挂在竹竿上示警。那些海鸟的喙部都泛着诡异的靛蓝,显然死于某种剧毒。

李天启将沾着海泥的《农政全书》拍在石碾上,泛黄书页间徐光启手绘的番薯图谱簌簌作响:“若绝收了,本殿下的脑袋就挂在卫城旗杆上。“

话音未落,三支羽箭破空钉在石碾边缘,箭尾雕翎竟染成与死鸟相同的靛蓝色。

“保护殿下!“周遇吉的雁翎刀锵然出鞘,这位京师来的小将突然旋身劈落两支暗箭。

第三支箭被李天启反手夹住,箭镞上缠绕的毒蛛丝在暮色中泛着磷光,凑近细闻竟有股茉莉香——正是五毒教千蛛万毒箭的特征。

远处海滩上,三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用竹片划着几何图形。其中最高挑的那个突然抬头,手中竹片如飞刀般甩出,竟将第四支暗箭凌空截断。

海风掀起他破旧的短褐,腰间赫然缠着条金丝软鞭,鞭梢坠着的翡翠铃铛与袁可立密信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是五毒教的千蛛万毒箭!“朱微娟的惊呼声从粮车后传来。

少女正用紫甘蓝汁调配试剂,琉璃瓶中翻涌的墨蓝色液体突然炸裂,在地面腐蚀出蛛网纹路。她裙摆上绣着的十二瓣菊花图案,此刻竟在毒雾中隐隐透出荧光。

卫城西门方向骤然响起梆子急哨。数千灾民如潮水涌来,领头老汉怀中腐烂的番薯滴着黑汁:

“泰安的番薯地...都被福王烧了...“话音未落,老汉突然七窍流血栽倒,他攥着的番薯瓤里竟爬出几条银鳞蜈蚣。

灰衣人群中闪过数道寒光,淬毒的峨眉刺直取李天启面门。“小心暗青子!“

周遇吉横刀格挡,刀刃与毒刺相撞迸出火星。他忽然闷哼一声,虎口渗出的黑血竟在刀柄烙出焦痕——这毒刺淬的是西域孔雀胆。

李天启反手拔出三棱军刺,徐光启亲手锻造的陨铁刃身泛起霜纹。

刺尖挑开灰衣人衣襟的刹那,红珊瑚纽扣映着火光,与诏狱里黄克缵的扳指纹路分毫不差。此人袖中滑落的羊皮残卷,隐约可见“盐引“二字。

“哥!“朱由检的呼喊从粮垛后传来。少年皇子鱼篓中暗藏的燧发机括已然上弦,改良火铳的铅弹穿透三个灰衣人膝盖,却在第四人眉心前被铁扇截住。

使扇人斗笠下传来阴冷笑声:“皇长孙好手段,可惜...“铁扇骤展,十二枚透骨钉暴雨般激射而出。

李天启正要翻滚躲避,却见海滩少年凌空跃起,金丝软鞭舞成光幕,叮当声中暗器尽数落地。

那少年落地时足尖轻点水面,竟在潮间带走出八卦方位,腰间玉牌刻着“登州水师“字样。

“小曹退下!“清越喝声自云端传来。青衫客踏着粮车辕木飘然而至,腰间金蛇剑鞘与残阳辉映如血。

但见他袖中金光连闪,十二枚金蛇锥后发先至,将剩余暗器尽数钉入城墙。锥尖没入青砖三寸,金蛇鳞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金蛇锥!“李天启瞳孔骤缩。他在《武备志》残卷中见过此物描述:长三寸七分,尾缀蛇鳞金穗,中者血脉逆流而亡。

此刻金蛇锥尾部金穗仍在颤动,分明是刚用内力催发过。

青衫客足尖轻点箭楼飞檐,月光照亮他眼角细纹:“夏雪宜受故人之托,特来还二十年前的登州旧债。“

他说话时,左手无名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那里新刻的盐纹与袁可立密信上的符号完全吻合。

话音未落,粮仓顶棚轰然炸裂,三十六个黑衣死士如夜枭扑下,手中西洋弯刀织成森冷刀网。刀身泛着幽蓝,显然淬过鱼腹草汁。

“是福王府的三十六天罡阵!“周遇吉强压毒性挥刀迎战,雁翎刀甫触刀网便断成三截。

阵眼处的疤面头领狞笑着甩出链子镖,毒镖末端竟系着郑贵妃的牡丹金坠。镖头所过之处,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显然喂了见血封喉的鹤顶红。

千钧一发之际,海滩少年突然掷出鱼篓。篓中飞出的不是鲜鱼,而是袁可立水师的旗花火箭。

炽白光焰撕破夜幕的刹那,十二岁的袁承志从阴影中闪出,短刀如庖丁解牛般切入刀阵缝隙。他步法奇特,竟与《登州海图》上的潮汐路线暗合。

“坎位震三,离宫走五!“金蛇郎君剑不出鞘,单凭剑柄点倒两名死士。袁承志闻声变招,刀光忽如长江三叠浪,竟将天罡阵的西洋刀法尽数破去。

疤面头领的链子镖在半空凝滞片刻,突然断成七截坠落。

朱微娟却将琉璃瓶中的荧光液体泼向空中,毒镖穿过液雾的瞬间,青烟骤起,精钢打造的链节竟如面条般软化坠落。

“化金水?“夏雪宜眼中精光暴涨,“小姑娘竟得了程帮主真传?“少女裙角绣着的菊花此刻全部绽放,每片花瓣都泛着淡金光泽。

混乱中,曹变蛟的金丝鞭已缠住三名死士脚踝。这少年天生神力,竟将壮汉抡起砸向粮车。

木屑纷飞间,李天启瞥见某个死士后颈的刺青——浪涛中矗立的赤色鸟居。“是倭寇!“他厉声示警,手中军刺贯入倭人咽喉。

腥血喷涌的刹那,怀中的《登州海图》突然飘落展开,某处盐场标记正与金蛇剑柄的徽记重合。海图边缘有徐光启的批注:“胶莱运河可通两湾,盐铁之利关乎国本。“

最后一名死士突然咬碎毒牙,黑血直喷朱由检面门。斜刺里伸来半截断刀,方正化用刀背拍飞毒血,自己小臂却被腐蚀见骨。

这太监却面不改色道:“奴婢的命换殿下无恙,值了。“他袖中滑落半块腰牌,残文显示是东厂密探。

金蛇郎君忽然剑指东南:“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三枚蛇形镖应声破空而至,镖尾红绸绣着的金线牡丹尚带着胭脂香。

夏雪宜冷笑振腕,金蛇剑终于出鞘,剑身蜿蜒如活蛇,竟将毒镖尽数挑回松林。

松涛间传来女子闷哼,枝头惊起数只黑鸦。袁承志欲追,却被夏雪宜按住肩头:“那是五毒教玉蟾使,你的混元功未成,追不得。“少年的衣襟下隐约露出半截玉蟾蜍,正是五毒教信物。

卫城内外忽的亮起连绵火把,袁可立的运粮船已靠岸。老将军玄铁甲胄上冰霜未化,手中令旗直指胶州湾深处:

“水师战船已封锁出海口,只是...“他忽然凝视夏雪宜,“夏兄可找到那东西了?“

金蛇郎君抚剑不语,月光照亮剑柄处新刻的盐纹。朱微娟突然举起琉璃瓶,瓶中地下水的荧光竟与剑纹辉映:

“淡水脉连着海底盐矿!“瓶底沉淀的沙粒中,隐约可见几粒赤金色的盐晶。

东方既白时,李天启在残破箭楼上展开海图。朱由检忽然指着某处盐场符号:

“哥,这标记我在皇爷爷的炼丹炉上见过!“符号旁边有行极小的朱砂批注:“万历二十八年,采得赤金盐于胶州湾。“

海风突然送来梵钟清音,曹变蛟拎着个昏迷的倭寇跃上城头:“殿下,这厮怀里有福王印鉴!“印纽上雕刻的却不是蟠龙,而是八首八尾的妖异蛇神。蛇眼处镶嵌的红宝石,与郑贵妃的牡丹金坠如出一辙。

夏雪宜的剑鞘突然鸣响如龙吟,他望向胶州湾晨雾的眼神忽的凌厉:“袁将军,该启程去会会老朋友了。“说罢将金蛇剑抛向空中,剑鸣声中,海面浮现出三艘挂着李旦旗号的福船,船身绘着的赤蛇图腾正在晨光中渐渐显形。

“小曹,小袁就留在皇长孙殿下身边吧,我对他的安全有点担心了。“夏雪宜将袁承志的短刀抛回,刀身竟自动入鞘。少年接住时,刀柄处突然弹出半卷羊皮,正是《金蛇秘籍》残页。

“如此甚好!“袁可立的令旗指向胶州湾深处,那里的海水正泛着诡异的赤金色。李天启忽然想起徐光启临终前的话:“胶莱盐场的秘密,或将改写大明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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