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额虎”三兄弟的横行霸道很快便招致了报应,就在其当街掳掠妇女的时候,一张无形的暗网早就悄然罗织,只待苍蝇的横冲直撞。而这暗网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个不起眼的耍猴侏儒。
再说那孟红旗与猫屎,二人见到少妇被掳,皆于瞠目结舌处惊恐细望。猫屎道:“那小短腿果真是个贼哩!咱们快回镇上报警去!”孟红旗道:“你去报警,我留下观察庙中的动静。”看那猫屎犹豫未决,少年只得又招呼道:“别傻愣着杵木棍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事已至此,二人已是别无他法,只得各顾其事。或是出于对于同伴的担忧,猫屎三步一回头,五步一转身,这才于孟红旗催促的神情中朝镇上跑去。
望着走远的猫屎,少年的心里多少有了一些慰藉。虽说同那少妇在街上发生了不快,可一想起她那可怜而无助的模样,孟红旗总觉得于心不忍。不,是不可接受!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怎能留给丑八怪去糟蹋呢!想到此处,他瞬间感到力量爆涌,这便猫着腰儿朝庙宇摸去。
那高高的庙宇如同石化的怪兽,于野蒿丛生中突兀着未知的獠牙。少年束了束松弛的腰带,又深吸了几口长气,这才又跃步朝豁口摸来。现在,知识的力量正发酵出特有的味道。略读《孙子兵法》的孟红旗显然明白一个道理,攻其不备。此时,只有傻瓜才会按套路出牌。
于是,他偷偷的绕过层层野蒿所掩盖的豁口,继而转身朝庙后去了。这里有一处略显低矮的围墙,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手,少年只是一个箭步,便爬上墙来。
但看诺大的庙宇中已是萧条一片,破碎的青砖隙生着枯草的寂落,坍塌的神殿半隐着褪色的佛陀。一株株苍翠的松柏阴冷而立,直将驮碑的赑屃压的似是喘不过气。然而,在这破败景调之中,一碧水透清的荷花大塘却是另有一番情趣来。虽说到了初冬的时节,一朵朵金色的莲蓬犹似不衰之美人,泛波静立,摇摇以勃然。
就在孟红旗看得入神之际,却忽听前院传来一通哀嚎声。少年闻得一惊,直觉得脚下不稳,险些坠下墙去。待其挣扎稍定的空隙,只看几只棕毛色的猴儿皆学人模样,纷纷跪拜于地。再看西侧厢房的空地上,一着装邋遢,白须怪戾的老道正执鞭挥打,而那挨打之人却是那侏儒小怪。
侏儒小怪裤身半裸,其哀嚎求饶间,正俯于一长凳之上,那外露的大腚已是血肉模糊。见此状况,老道却不依不饶,直破口大骂道:“让你小儿去弄些鲜菜来吃,却是背了个老瓜回来!”侏儒闻言,只得哭泣道:“都怪徒儿一时贪恋,这才误了师傅之命。虽说老瓜不鲜,可多少有些姿色来。”老道听得这番言语,又是一阵业火,索性提起侏儒就是猛地一摔,直将其扔出半米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