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第三个计划,杨长青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
就像之前所说,这片土地就没有无主之处。
每一处灵脉皆有其归属。
杨长青想要谋划一处二阶灵脉何其之难。
多半要和某个筑基势力对上。
但若无一处二阶灵脉,莫说布置大阵顾全自身性命,连平时的修炼都会慢上许多。
不过,此时还不急,等他筑基成功之后,再慢慢谋划也可。
……
徐家族地深处。
徐缘行在一灰袍修士面前恭敬俯首。
这名灰袍修士坐在一张黄木椅子上,大约中年人模样,相貌寻常,唯有眼角一颗黑痣格外醒目。
他便是徐家老祖徐志山,徐家唯一的练气九层修士。
练气家族底子薄弱,哪怕是练气九层修士,也可以被称为老祖。
像徐家这样的练气家族,依附在筑基周家的势力范围边缘处,还有不止十个。
向周家俯首,尚且还能存活,但某天要是周家看他们不爽,轻则驱离此处,重则全族被灭。
不成筑基,终是蝼蚁,看似安定,实则朝不保夕。
“将这杨家消息说来听听。”,徐志山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淡淡道。
徐缘山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细细道来。
“那为首青年,好像是杨家老祖,我道法浅薄,无论怎么看他,都只是一名练气五层修士。”徐缘行如实道,“但他能够轻易击败我,绝不可能只是练气五层修士。”
“应当是用了某种高明的敛息手段,你修行不够自然无法看破。”徐老祖平静道,“你说杨家有个老头的气息你感知不出来?”
“对,那个赤发老头周身气息恐怖如渊,纵然是…纵然是……”,他望了一眼老祖,见对方神色并无变化,才开口,“纵然在老祖您身上,我也未曾感受到如此气息。”
“这应当是一位打磨多年的练气圆满修士,杨家不简单啊。”徐志山皱眉,缓缓放下手中茶杯。
“那赤发修士听令于为首的杨家老祖,难道他是筑基老祖吗?”徐缘行念及此,一向冷淡的脸上也不由面露惊色。
能让练气圆满听令的人,不就是筑基老祖吗?
“若是他是筑基修士,早就将我徐家连根拔起,他还未行动,说明也未抵达筑基境界。”徐志山分析道,
“不过,即便如此,他离筑基或许已然不远,能在这般年纪修得如此境界,当是天赋与才情并存,大概率能成功筑基。
我们徐家不能得罪他们。”
杨家老祖既然很可能筑基,那么他们能不得罪就尽量不得罪。
现在他们或许能仗着地利逞一时威风,但后面若是对方晋升筑基,上门寻仇,那就追悔莫及了。
“那缘溪她……”,徐缘行小心开口。
他定然不想将徐缘溪所犯之错告知老祖,但当时那么多族人都看着,他也瞒不下去,只能如实与老祖说明。
现在他希望老祖能想想办法,将自己的小妹救出来。
“哼!之前太惯着她了,养出这么个闯祸玩意,这次赔出一处灵脉不说,还要赔这么多灵石!”徐家老祖面露愠色,将手中茶杯扔徐缘行身上。
徐缘行不敢闪避,任由茶水浸湿衣衫,连忙接住茶杯,不敢言语。
五千灵石可不是小数目,他们徐家一年下来能攒下来的也不过两百左右灵石。
这五千灵石相当于是他们家族整整二十多年的收入!
看着二十几年努力一朝成空,他如何不怒!
可即便如此,他现在甚至还暗自夸奖对方做得还算厚道。
前几日与杨家接触时,他们已经从杨家族人身上打听到,杨家以前可是筑基家族,虽然如今落魄了。
可能被家族称为老祖,甚至让一名练气大圆满修士言听计从之人,怎会等闲之辈?
说不得哪一天就凭借族中底蕴筑基成功,重回筑基家族之列。
二十多年收入,五千灵石,若是如此能化解两族恩怨,那也算是值得。
“总之,缘溪之事,我们不但不能要回来,我们还要想办法让她留下,若是能借此搭上些人脉,也算不亏。”徐家老祖瞥了一眼对方,声音低沉道。
徐缘溪虽然调皮了点,但却是他们徐家最貌美的女子。
这份调皮,说不得在别人眼中,也是一份灵气?
“明日,我们前去赔礼道歉之时,你去和缘溪说明,让她收起那份淘气性子,好生服侍人家,告诉她,这是在将功赎罪!”徐老祖安排道,最后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
石镇,大院中。
三名修士站在杨长青面前。
分别是杨长松、杨德烈,还有一名面生的杨家修士。
“你叫什么名字?介绍一下你自己。”,杨长青看了一眼那名莫约二十多岁的修士。
他自己虽然来杨家多年,但先前深入简出,认识的杨家族人并不多。
何况,这次还是分散批撤离。
并且,在撤离之前还有不少熟人,死在了先去与云家的交战之中。
念及此,他眼中不由浮现几张先前熟识的笑貌。
族长爷爷杨德心,还有说好要回来的杨长令等等。
如今均已不在。
现在的杨家是他的班底,他一个人自然管不过来杨家,但他手中却无多少可用之人,他便让杨德烈给他推荐个人帮忙他管理杨家。
杨德烈便给他推荐了一个侄孙,说他侄孙从小就对管理家族感兴趣。
此人虽然是杨德烈侄孙,但却无那一身霸道刚烈之感,反而有几分文弱书生模样。
“回老祖,晚辈名为杨存正。”杨存正见老祖询问自己,心中难免有几分紧张,“我从书中学了些经商管理之道,颇有几分心得,所谓……”
他想要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能得对方重用。
族长之位他自然是不敢想,将来若是能当个坊市管事,管管族中坊市经营,也很是不错了。
“好了,我知道了。”杨长青见对方还想长篇大论一番,连忙阻止。
他对这些细枝末节并不感兴趣,对方若是真有能力,等将来重开坊市之时,他也不介意让他去当坊市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