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记第一次合作，幸福海有数据支持，这就是陈谦对两家报价不同的底气。
“五折？”
陈谦似笑非笑道：“高总，我把你当兄弟，第一个月免费，第二个月打八折，别人没这待遇。你就这么对我？”
“有人看上这个广告位？”
“昂。”
高思远揉眉心，道：“谁？”
“商业秘密，不能告诉你。”
陈谦说完，喝光最后一口咖啡，推开门喊坐在外面的女孩：“再泡一杯咖啡进来。”
刚才女孩端咖啡进来，对坐在沙发上没点正形的少年很好奇。高思远不抠门，唯独对手磨咖啡很小气，能让他请喝咖啡的，关系都不一般。
女孩不敢怠慢，答应一声放下手头的工作去茶水间。
办公区有一个小小的茶水间，里面除了饮水机，只有高思远的咖啡。其实是他为了放咖啡机和磨咖啡豆特地在装修时挤出两平方。
陈谦重新坐回沙发。高思远道：“好兄弟也不能说？”
“当然。”
“你不会诈我吧？”
陈谦笑得张狂：“你猜。”
开玩笑，百余万真金白银是陈谦扣掉抽成转到幸福海帐上的。没有广告位和弹窗，幸福海在拼哆哆的销售肯定受影响。
这就是陈谦张狂的底气。
毕竟是学霸，精得很。高思远揉半天眉心，道：“对方还价几折？”
“九折。给你优先续费权，给你更低的折扣，够义气了吧？”
高思远盯着陈谦看，想从他的微表情看出话里的真假。电视台广告打五折是公开的秘密，据说大客户折扣更低，从来没听说广告费打八折，他报告打上去，会批准才怪。
陈谦坦然和他对视。
得，少年眼睛又大又亮，自己眼睛小，败下阵活该。
高思远又揉眉心。
敲门声响起，女孩端咖啡进来。他指了指陈谦：“放陈总那儿。”
这么年轻当老总？女孩好奇地打量陈谦，以至手里的咖啡差点倒出来。
“咳！”
高思远出声提醒，女孩赶紧放下咖啡逃也似跑出去。
陈谦继续喝咖啡，第二杯喝完，道：“你慢慢考虑，我去放映室看看，看完就走，不回来了。”
高思远赶紧拦住：“着什么急啊，晚上一起吃饭呗。”
陈谦笑：“还是祥记？”
祥记的套餐两百八起步，陈谦太会点菜了，最后结帐一共八百。虽说可以报销，但上面会查帐，次数多了会驳回，甚至会影响他的晋升。
财务总监可不是傻子。
高思远更加用力地揉眉心，揉得眉心一片通红，道：“祥记也就那样，不如另外换一家？”
陈谦起身，道：“下次吧。”
你小子精得跟猴似的。高思远心一横，拉住他，道：“祥记就祥记，我们慢慢吃，好好聊。”
只要能把折扣谈下来，八百块就八百块吧，实在不行自己掏腰包。高思远想到增加的一百余万业绩顿时释然。作为滨市分公司的负责人，他有业绩分红，不多，1%。一百万分红一万元，这部分可是在原有基础上增加的收入。
陈谦没打算在这里吃饭，他推开门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声音远远传来：“下次吧。”
十八岁创业的妖孽，太难搞了。高思远追到办公区，见员工们望过来，没好气道：“工作。”
陈谦转了几个放映室，上座率多的七八成，少的五六成，虽然有学生放假的因素，但放的都是上映超过半年的老影片，又是工作日的上午，有这个上座率简直奇迹。
要是能一直保持，幸福海赚翻了。
陈谦看完就走。
高思远苦恼极了，广告费打八折听都没听过。不做这个广告，肯定没有这么高的销量，很多人不是想看电影去拼哆哆订票，而是闲着没事，逛拼哆哆看到票价便宜，随手订票。
这从很多没有热度的电影上座率不错能看出来。
不能让业绩掉下去。
高思远下定决心，拨打上司的电话。
…………
下午有人面试。一个青年通过人才网投简历，陈谦觉得还行，让他过来。
青年叫宗希亮，长相斯文，说话轻声细语，大学毕业后在羊城工作三年，前段时间母亲生病住院，辞职回来陪护，母亲病愈出院后，考虑到父母上了年龄，决定留在滨市发展，方便照顾父母。
业务很熟练。
陈谦让他回去等通知。他刚走，张紫研敲门进来，把一盘三华李递到陈谦面前：“老板，吃李子，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正是三华李大量上市的季节，李子个头很大，陈谦抓了一把，抓起三个，边拿一个咬一口边问：“谁买的？”
张紫研挺了挺小胸脯：“我啊。”
到底没好意思说在悦汇湾养成吃水果的习惯，只是自己掏钱买不起高档水果，只能买些三华李解解馋。
陈谦又抓一把，道：“行了，拿走吧。”
张紫研买了两斤多才十多个，陈谦两只手就抓了六个。
范文浩忙得不可开交。之前说好当一个月行政，第二个月可以转地推人员，因为招不到人，他自愿放弃转职，继续负责行政工作。
突然一个三华李递到面前，他抬头一看，道：“陈总？”
那天陈谦带他去工商局说要注册公司，他便改口喊陈总，从此不管有人没人都这样称呼。
他觉得，自己和陈谦是发小，关系永远不会变，所以在外人面前更应该尊重陈谦。
陈谦：“吃。”
范文浩接过三华李，咬了一口：“好吃。”
陈谦道：“明天一起去人才市场，招一个行政助理。”
范文浩有些过意不去：“估计是我能力太低，所以工作永远做不完？”
“嗨，行政就是一大堆琐事，没有忙完的时候。招一个人帮你，过两个月，你去羊城上大学，新人也成长起来了。”
范文浩一直担心开学后这边没人手，见陈谦想得这么周到，大喜过望，马上道：“好，明天一起去。”
他打算加个班，把手头的工作做完，明天还有新的事情呢。
陈谦不用看都明白他那点小心思，道：“别加班了，明天带笔记本电脑去现场工作吧。”
“可以吗？”
“我说可以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