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与参军交流的如何,刚才我好像听见帐中有些动静。”
帐外,那牙将迎送着马哲。
“甚好!甚好!”
马哲牙齿打颤,脸色苍白无比。
“刚才我与爹谈至兴处,他有些激动,不慎摔了一跤,我已扶他休息了。”
“原来如此!”牙将点了点头。
“时间已很晚了,少将军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唉!”
马哲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王平帐中的,当他把兵符放在王子均面前之时,后者眼前一亮。
“如此,便可调兵遣将,执行丞相之策,阻击魏援军了。”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出发,召集军中将领。迟则生变!”
马哲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王将军还请让我缓上片刻,我胸口憋的难受。”
半晌,马哲才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也知道不能拖太久,否则等马谡醒了,一切都白搭。
于是两人即刻派遣令兵将所有将领喊醒,叫到中军大帐。
……
……
“子均,这么晚了叫我们来有何事,不能等明天再说吗?”张休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
“子思,还是你来说吧!”王平看了眼马哲。
马哲心领神会,走到众将面前站定。
诸将皆大吃一惊,相互对望。
谁都知道马哲不过是个来军营体现生活的公子哥,挂了个参军的虚衔,并没有实际权力。
平日里大多数军事会议也都是旁听,而且一开会就昏昏欲睡,没个正形。
况且平日里最看不上这位公子哥的就是王平了,怎么今夜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在场都是人精,都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更关键的是,他们发现马谡并没有来主持这次军事会议。
“王副将,为何马参军没来,而是由你二人来召集我等?”另一名副将李盛也出言问道:
“我爹身体不适,所以临时让我来传达他的命令。”马哲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道:
“参军身体抱恙?怎会?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几名将领都有些意外。
“这些小事诸位就不用管了,还是执行我爹的命令吧!”
“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们,你有兵符吗?”
李盛本就有些起床气,此时又被马哲这样一个黄毛小子指挥来指挥去的,心中怒气更盛。
“兵符在此,谁敢不从?”
马哲当即掏出兵符,置于掌心,晃过每个将军,尤其是在经过李盛的时候,更是快顶到他的鼻子了。
李盛气急败坏,众人鸦雀无声。
“我爹命令,所有士兵,立刻前往街亭,抵御魏军。”
“三千人于城前大路上建造坚实营寨,一千人翻修街亭城墙,另有一千人屯于南山,备足水源,待我军令,居高临下,冲击魏军。”马哲发号施令道:
不得不说,这一番布置安排连王平都不禁侧目,的确安排的有模有样。
“虽然子思你手握兵符,可毕竟事关重大,是不是应该去请示一下参军再说。”
“怎么,我爹是参军,我就不是参军了,你们听我爹的,就不听我的。”马哲胡搅蛮缠道:
诸将都无语了。
入你娘,你爹是丞相参军,是正儿八经的军级干部。你马哲是个什么参军?
充其量算个团营级参谋,还是挂名的那种,有可比性吗?除了名字一样,级别权力都天差地别。
“诸位都请按命令执行吧!我为副将,主将身体不适,自有我来接替参军来统筹军事。”王平也适时开口道:
几个将领对视了一眼,还是决定执行马哲的命令。
“等一下!”
李盛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开口了。
“先前马参军明明说要我军屯兵南山,怎么这才过了一会儿,就变化如此之大,我看还是去见一眼马参军再说。”
“我爹正在养病,且已经睡下,不能被打扰。”
“那就多等半日,等马参军醒了再说。”
“李盛,你是想抗命不成。当道结寨守城,这可是诸葛丞相的命令。你敢违令,信不信我立刻就把你抓起来,交由丞相处置?”
马哲见搅屎棍还在搅,当即就把诸葛亮搬了出来。
“兵符在此,命令是我与王将军下的,真出什么事也用不着各位担责,诸位还有什么疑虑不成。”
马哲扫视众将一眼,诸将皆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任你们说破天去,这命令我也不能执行,除非马参军亲自下令,我才会照作。”李盛硬刚两人道:
“李盛,你是执意要抗命了。”王平不怒自威,当即抽出佩刀,就朝李盛砍去。
白光一闪,血流冲天,一颗人头呱呱落地,吓坏众将。
谁也没想到王平竟会如此决然,连一点反应机会都没给大伙。
马哲也被吓了一跳。
张休更是尿了裤子,一屁股瘫软在地上。
“兵符在此,谁还敢不服从军令,这便是后果。”
“谨遵将令!”
众将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虽然都觉的里面有猫腻,但程序上确实没啥问题,真要出事,最后也能甩锅。
何况,马哲他们的确是在执行丞相的命令,比起马谡的所谓奇计,还是丞相的计策更让人安心。
守城是最稳的方式,主动出击收益大,但风险也大。
士兵们半梦半醒地赶往街亭,城内放了一千人,来维修残破的各种防御工事,以备后路。
大部分士兵还是放在了城外大道上,来建造营寨,阻隔敌军,作为第一道防线。
不过马哲也没有完全放弃、马谡居高临下的策略。
他仍然留了一千士兵驻守南山,和历史上正好反了过来。
历史上,马谡全军都上了山,只留下一千人给王平守街亭,导致山上蜀军主力被打的七零八落。
而王平的区区一千人自然承担不了防守街亭的重任。
一千人可尽数藏于南山、不被发现,等两军激战正酣之时,再忽然冲锋,攻击魏军后方,前后夹击之下,势必会造成魏军混乱。
且人少的话,就用不着守卫水源,在山上储个几日饮水不成问题。
……
……
当马谡醒来后,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帐有一点点懵。
直到后脑勺传来火辣辣的痛,他才逐渐忆起昨晚的事,当即怒火中烧。
“逆子!逆子!看你老子不痛扁死你!”
他东找找,西找找,也无趁手的工具,最后目光落在自己左脚。
将靴子脱下来,抓在手中,就往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