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好了,我大哥清清白白,他身边没有可疑之人!”
张飞虽然这样说,不过内心已经开始出现慌乱。
就在这个时候,小二送上来一大盘烧鸡,烧鸡呈金黄色,油光嫩滑,香气四溢。
小二一端上来,张飞就忍不住口水直流,食指大动。
“小二,你是不是送错了,我可没点烧鸡。”
张飞囊中羞涩,平常可吃不起那么贵的鸡肉。
“壮士,菜没上错,是这位公子点的。”小二指了指坐旁边的陶应。
陶应笑道:“张将军,相识即是缘分,今日难得坐一起,这只烧鸡我们一起吃如何?”
“这……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张飞当然想吃,但刚才他不给陶应喝酒,现在要吃人家的烧鸡,他有些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还以为将军是豪爽之人,没想到你扭扭捏捏,像个婆娘,实在令我失望,既然你不想吃,我自己吃好了!”
陶应假装生气,撕下一条鸡腿就往嘴里塞,没一会,一条鸡腿就被他啃得干干净净。
张飞在旁边看得口水直流,又听到陶应说自己像个婆娘,他再也按捺不住!
“我生平最爱结交朋友,既然你请我吃烧鸡,那我就请你喝酒!”
张飞不再犹豫,拿起酒壶给陶应满上一杯,然后撕下一条鸡腿,开始大快朵颐。
陶应甚是高兴,张飞这人倒是直爽,有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与这种人交朋友是最省心的,倘若不是与刘备为敌,他倒不介意跟张飞当朋友。
二人一顿风卷残云,很快把一只烧鸡吃得干干净净。
张飞擦了擦嘴巴,还有点意犹未尽,一只烧鸡他一个人都吃不饱,更别说两个人吃。
但他不好意思让陶应再点一只,这点脸他还是要的。
“将军果然是豪爽之人,这一顿饭咱吃得痛快,日后有机会,我再请你喝酒!”陶应主动示好。
张飞脸色犹豫,经过深入了解后,他发现陶应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他反而觉得这花花公子为人不错。
但从立场上来说,陶应是刘备的敌人,所以他们不能走得太近,否则会惹刘备不满。
“陶应,你是个爽快的人,然你我立场不同,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今天就此别过吧。”
张飞起身离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陶应笑了笑,以张飞的性格,能够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把他当作半个朋友了。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他的目的已经达成,成功让张飞怀疑刘备身边的人,这在无形中分裂张飞与刘备之间的关系。
经过一整天的搜寻,曹豹和糜芳没有任何收获。
刘备也装模作样带人追查李儒,但也没有发现李儒的踪迹。
其实他也好奇,李儒到底藏到哪里去,竟能藏得如此之好。
晚上,刘备返回住处,吃过晚饭后便上床休息。
张飞这个时候才回来,因为今天跟刘备闹矛盾,所以他一直不好意思回来。
现在一回到家他就想去找刘备,只不过他脸皮薄,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他在刘备的房外徘徊了许久,最终,他还是忍不住走去敲门。
咚咚咚。
没一会,刘备打开房门,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色多了几分阴冷。
刘备见是张飞,他表情微变,有些不高兴道:“三弟,你可总算回来了,今天下午你都去哪了?”
“大哥,我……在城里闲逛。”
“哼,你倒是轻松,今天我可是忙碌一整天,这会你肯回来,是否还在气我?”
“大哥这什么话,我岂敢生大哥的气。”
张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
其实他没有怨恨刘备,而是怨恨陶应,但跟陶应吃过饭后,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化解。
刘备也懒得跟张飞计较,毕竟他还是很看重张飞的能力,这汉子虽然鲁莽了点,但行军打仗是一把好手。
“好了三弟,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今日天色不早,你也赶紧去休息吧。”
刘备摆了摆手,让张飞回去,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然而张飞没有走,他一把拉住刘备的手,说道:“大哥,我有心事,倘若不说今晚恐怕睡不着觉。”
刘备有些不耐烦,但见张飞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最终还是让张飞进房再说。
房内亮起淡黄的烛光,兄弟二人席地而坐。
一阵凉风从窗户吹进来,使得烛光摇摆不定,让他们的影子忽闪忽现。
不知为何,房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刘备从张飞的脸上看到少有的严肃,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问道:“三弟有何心事?”
“大哥,我有话就直说了,之前经常来找大哥的周正,他到底是什么人?”
此话让刘备的表情瞬间僵住,他平复一下情绪,回道:“你问这干嘛,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在我面前说他坏话。”
“大哥误会了,我并非说他坏话,我只是想知道他的身份,还请大哥告知!”
张飞双眼直视刘备,态度十分坚定,他从未试过用这种态度跟刘备说话。
刘备佯装镇定,但内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他相信张飞不会无缘无故问这种问题,今日一定是遭遇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周正是个有识之士,我之所以看重他,是看上了他的才干,三弟也不是不知道,我正是用人之际,故此不想失去这般人才。”
刘备呼吸平静,情绪没有任何起伏,让人看不出来是否在说谎。
张飞对他的话无比信任,他听到刘备这样说,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我就说大哥不可能骗我,重用周正也不过是看中他的才干!”
“三弟,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何突然对他感兴趣?”
“大哥误会了,我对他不感兴趣,而是害怕大哥被骗,那周正有可能是李儒!”
张飞把自己今天碰到陶应的事说了出来。
刘备听此,不禁流了一身的冷汗,他心想张飞难怪会怀疑周正,原来是陶应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