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人到军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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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遗落在越南战场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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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我39师奉命由防御阻击转入布防清剿,巩固阵地,肃清残敌,为149师进攻沙巴压阵。上午时分,开端站守听话机的战士突然听到“149师446团2营在4号桥遭伏击,请求支援”的呼叫。我们的心不由一阵紧缩,急得使劲抠老壳:怎么回事?这316A师素以凶残奸诈著称,千万大意不得哟。大家立即披挂整齐,带上武器、器材、干粮和水壶到线路上巡线,以防出现意外故障时立即就近抢修。

当天的战地日记记得很简单,只有“昨夜今晨,149师先遣营在4号桥遇伏,险象环生,据传战果和战损皆巨”等寥寥数语。最近几年,相关解密资料中描述了这次战斗的详细经过,其中有关此次战斗中通信装备受损影响信息传递的大致情况引用如下:

4号桥长约40米,四周都是耸立的群峰,地形十分险要。149师先头部队446团2营于凌晨3点多钟,在从3号桥向4号桥前进时意外遭敌伏击,各连排建制被打散。糟糕透顶的是,在这节骨眼上,意外又来了:跟随营指挥所梯队执勤的通信连的电台被炸坏,2名通信兵阵亡。

一时间,2营与团指失去联络,全营5个梯队建制被打散,连部也联系不上营部,情况对我非常不利,部队危在旦夕。

团指派通信参谋带架线班和2瓦电台1部于6点半穿越火线刚找到2营,又遭敌密集火力封锁。直到上午9点多钟,团侦察参谋带领通信连长并携带2瓦电台和884步谈机各1部,在团侦察班护送下,穿过越军火力封锁线来到2营,才与团指沟通了联络。

9点半左右,149师前指接到关于4号桥战斗情况的报告。获取了越军兵力、火力部署的位置坐标后,师炮兵群立即进行了火力支援,逐个敲掉越军火力点。2营逐渐扭转不利局面,前赴后继攻上了无名高地。至12点,骁勇善战的446团肃清了4号桥东北无名高地上的越军。至此,战况最终化险为夷。

下午时分,我们沿着敷设的线路来到一个小山头,这里驻有一支部队,士兵很多。指导员碰到了一个腰间别一支手枪,胸前挂一副望远镜的老乡,是个身材骠悍的步兵部队副营长,他走过去和老乡亲热交谈起来。

我们几个兵坐在一旁闲得无聊,见几个步兵战友浑身背满水壶,要下山到外斩河边打水。我们就请示指导员“下山到河边打水”,指导员和他的老乡吹得起劲、聊得火热,头也不回地吩咐一句“快去快回”,算是批准了。我们就和几个步兵一起下了山。

山脚下河边有一片草房,我们问了问身边的步兵战友,他们说那是越军的营房,已经毁于战火。出于好奇,我们几个就走进了东倒西歪的破败军营。

这里有好几排用树干和竹子搭建的房子。木梁、竹壁、竹门,房子里面的床铺,也是用竹筒插在地上,再在竹筒上搭个架子,架子上铺有竹片,柜子也是竹子搭的一些架子。房子外面围着竹子编织的篱笆墙,门口的路边还有一个木头搭建的岗亭。靠后的那几排已经成片倒塌。前面两排的房子里一遍狼藉,地上有一些打得稀烂的营具、书籍、笔记本、衣物等。中间的空地上散乱着几件损坏的武器和零星弹药。看上去不像正规军的营地,可能是地方基层武装如游击队或民兵的临时集训地,非常简陋。

太阳很大,天气闷热。我们转了一圈,头上开始白气蒸腾,一个个呼吸像拉风箱般的呼呼呼直喘气了。我们就出了军营,来到外斩河边,灌满了身上背的水壶,又向水壶里加了消毒净水片。

十几天来,因为吃的水都困难,我们没有刷过牙,也没有洗过脸。如今来到清澈的河边,正待拿出挎包里的毛巾洗把脸,突然左面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几声“啪啪啪”的枪响。

我们不知道子弹射向了哪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跑,慌不择路地从就近的一条杂草丛生小路赶紧上山。上坡路很陡,在半山腰的地方,又遇到了一个两米左右的陡峭土坎。我们强定心神,一个个双手抓住藤条做引体向上,身体边向上缩边向旁边倾斜,上升伸到一定的位置,赶紧伸出一条腿搭上坎沿,拚尽全力翻了上去。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山顶。

与指导员他们汇合后,一行人返回了登高寨266高地。

3月2日,黎明的微光中,徐徐轻风拔动着清晨的迷雾,裹挟着浓烈的硝烟四下流转。这天,我们看到115团组织对周登及附近区域进行了扫荡清剿,他们派人封锁了各个路口,老百姓只许进不许出,严加盘查。

爱护人民群众是我军的光荣传统,这是我军的性质决定的,开战以来我们一直是这样做的。但眼下情况不同了,我们吃了太多的亏。一是遭我打击后的越军溃兵常常化军为民,昼伏夜出,侍机偷袭我军士兵并造成伤亡。二是有的越南边民在路上埋地雷、在丛林设陷阱、在水池投毒,无所不用其极地伤害我军士兵,激起了战士们的满腔怒火。

为消除隐患,保障防区内我军指挥机关首长、后勤保障的军工和部队作战人员的安全,驻防部队开始区别对待和灵活掌握群众纪律,对装出可怜兮兮的越北边境村庄的山野村夫认真甄别,千万不能对恨不得置我们于死地的潜在敌人心慈手软。否则,他们转身就又会找机会下黑手残杀我们的战友,教训太深刻了。

下午,我们巡线途中,陆续看到有清剿部队押着零星的男女俘虏走过。越军有个特点,就是打不赢就化整为零钻山洞躲藏,躲藏不住就脱下军装化军为民往林密草深之处开溜,溜出来就冷枪冷炮袭扰我后方人员或夜间偷袭我指挥机关、通信人员和后勤保障人员。所以,部队一直是边作战边对战区进行清剿。

进入越南后,18日至20日执行战场清剿任务的,是作为预备队的117团一部。21日以后,战场休整的115团重点转为清剿。我们路过周登时,看到驻防387高地的连队,正在对全村人集中清查,对大约十几个可疑人员进行了控制。其中有个干瘦的老头呜嘘呐喊的惊叫唤,声音尖利得跟杀猪一样。我们也听不懂,以为他在为自己申辩什么,旁边行进的队伍里,有个人可能是个翻译,他说那个瘦猴猴是在喊些乱七八糟的口号。

越南北部山区的天气经常令人捉摸不定,时而阳光明媚,时而大雨滂沱。到登高寨后,下过好几场大雨,白天下雨还好一点,可以把毛毯和物品收进背囊,人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躲藏。晚上下雨,特别是下大雨就比较麻烦了,我们搭的棚子到处漏雨,需要经常爬起来整理塑料布,盖雨衣。又由于我们搭的竹棚是在半山腰上,山坡上流下来的雨水,向小溪一样在竹子铺成的“床”下面淌下去,所以雨太大了还要用铁锹清理排水沟排水,根本睡不好觉。

这天夜里,热带雨哗哗哗地往下泼。风雨飘摇中一会儿传来问话声,那是连队干部在查哨;一会儿传来咳嗽声,可能有战友感冒了。

凌晨时分,凄冷的夜色里风雨继续肆虐,棚子漏水越漏越大。我从睡梦中惊醒,发现自己半身浸泡在水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只好起来去盖塑料布。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一个不留神,结果脚下一滑,沿着土坎外面的斜坡翻着滚摔了下去,幸好被3米多远的一棵粗大的枫树挡住了,只觉得右面颊被树干擦得火辣辣,右面额头鼓起一个大疱,胸口硌得生痛。背在肩上的挎包(野外宿营需穿戴整齐,必须随身携带的东西装在挎包里背在身上,确保出现紧急情况可以起身就走),掉在翻滚的途中,手腕上的手表也碰出了一条深深的划痕。拧亮手电筒一照,好在指针还在走。

我捡起掉在泥地上的军帽和挎包,摸黑爬了上来。乱蓬蓬的头发上全是泥水,湿透了的军衣贴着背脊冷飕飕的,挎包里灌满了水,用手电筒查看一下,我记的战地日志和剩下的几包香烟等东西全被泡湿。可惜的是,挎包里我收集的那枚越南盾硬币战利品,也在这一过程中弄丢了。这一丢,怕是得空手而归了。

在天色由黑变亮的这段时间里,我把雨衣披在身上,取下手表放进口袋里,背靠在支撑棚子的枫树,坐在泥地上揉了揉胸口,疼痛得到了缓解,然后蜷缩着迷糊一阵。风雨挟带寒意阵阵袭来,好冷呀。

3月3日天刚蒙蒙亮,雨已经停了,风还在“呜呜”地吹。我疲惫不堪的爬起来,脱下被雨水浇湿的外衣,打算和毯子一起晾一晾,这才发现胸口的上衣口袋被墨水浸透了一大片。原来昨晚摔跤时,插在上衣口袋里的那支浅灰色的包尖钢笔,被摔成了几节,笔筒破碎的没法使用了。我顿时呆了。

这支钢笔是去年3月9日我当兵离开知青点时,同队的女知青秦姐送给我的礼物,一直没有用过。这一次,我特地把这支来自中国永川黄瓜山,作为当兵纪念礼物的特殊钢笔,带到越南黄连山战场随我出征,原打算赋予双重意义后,回国永久收藏的。现在摔坏了,最终丢在了越南黄连山的登高寨,令人唏嘘不已。

白天不少战友纷纷晾晒打湿的军衣和军毯。几个战友感冒了,卫生员来给感冒的人发了感冒药。我的嗓子也有点痛,吃了两次感冒药也就没事了。傍晚传来胜利消息。149师于当天中午11点半攻占了沙巴。下午6点,又攻占了黄连山垭口。只可惜狡诈无比的越军主力316A师残部见势不妙,早已狼奔豕突,夹起尾巴溜出了黄连山以西逃之夭夭。

晚上,我们从收音机的报道中得知东线谅山战役仍在激烈进行。

3月4日,第149师攻取沙巴后已转入防御,搜剿残敌。

此后的防御作战,战线比较稳定,各级指挥所的位置变化不大,连队维护的各条线路大都运行正常,一切井井有条。相邻部队的一些重庆和永川老乡执行勤务时经常碰头,碰头时没有烟的战士最要紧的事,就是向有烟的战友要支烟过烟瘾。这天上午,有个师后勤部的老乡听说我断烟了,慷慨地分了大半包烟给我。我如获至宝,战场上没有烟,那可真是难熬。

中午时分,我们巡线来到387高地。387高地峭陡峻险,北、东、南侧为深草,茅草深处有两人多高。西侧为茂密树丛,一条小路通过西侧鞍部,小路旁一片木薯地边有我们连的一个线路维护组,地里有好几个炮弹坑。旁边有一个班的步兵战友,有的擦拭武器,有的在烧火烤木薯充饥。其中有两个说重庆话的士兵,一搭话果然是重庆老乡。他们见我们步履匆匆,估计没有吃饭,就说见者有份,递给了我们几根烤熟的木薯。

木薯酷似红薯,皮为土黄色,肉白硬脆,听说是这里的老百姓的主食之一,没想到木薯那么难吃,一丝一丝的咬不断,干涩得难以下咽。好在我带了一个红烧猪肉罐头,拿出来用匕首撬开铁皮封口盖,将1斤重的罐头放在火上,把白花花的厚厚一层猪油慢慢烤化。我们几个人和步兵重庆老乡,一边交流战斗经历,一边用调羹分吃了红烧猪肉罐头。

晚上,我师值班炮每隔十来分钟打几发炮弹,闷雷般的炮声断断续续,彻夜不停。

3月5日,晴空万里,阳光灿烂,我东线部队胜利攻取越北重镇谅山,在战略上形成了威逼河内的态势。面对自己的老巢已无险可守的局面,越南政府方寸大乱,慌忙发出通知,向驻河内的外国使馆提出准备应付“紧急事态”的几点建议:“1、准备战壕;2、储备食品、罐头、点灯用的煤油、防火器材、药品等;3、遣送老人、妇女、儿童回国,或暂时安排到第三国去避难。”等,河内市如临大敌,呈现出一派惊慌失措的紧张气氛。

从军事上讲,谅山以南已是一马平川,我大军如挥军南下,越南首都河内将唾手可得,难怪越南当局慌了手脚。不过这天西线战事平静,并无准备大部队突击的任何动静,反而在下午接到师政治部的提前通知,要求各个连队晚上集合收听广播。

傍晚,除了执勤维护线路的人员外,我们全连以班为单位,几十个人坐在越南北部边境登高寨的266高地上。一阵阵的微风轻轻地摇曳着稀稀落落的小树,大家静悄悄的,都预感要发生一件与我们的作战密切相关的大事。

我和连长、指导员坐在大家的中间,我把熊猫牌半导体收音机的短波,调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频道,把音量开到最大,虽然不时有“嘶嘶”的杂音,但声音还算清晰。

夜幕又一次缓缓降临越南的傍晚,同时降临的还有隐隐约约的枪炮声。8点正,新闻联播开始播音,我们默默地收听了新华社播发的我国政府关于我军从越南撤军的声明:“中国政府宣布:中国边防部队自2月17日起,被迫自卫还击,现已达到预期目的。自1979年3月5日起,中国边防部队开始全部撤回中国境内。”

战友们静静的听着,难掩内心的兴奋与激动。几十万参战部队听从指挥,英勇战斗,不怕苦,不怕死,取得了辉煌的战绩,自卫还击已达到预期目的。但大家都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人欢呼雀跃。战争就要结束了,我们都清楚,我们还有许多的事要做,在军事上还没有停火的情况下,我们需要保持高昂的斗志,善始善终做好自己的收尾工作,圆满完成撤军行动。

对我个人而言,历史充满了巧合:一年前的3月5日是文峰公社张榜公布我应征入伍的喜庆日子;一年后的3月5日,新华社奉命宣布我国撤军公告,我们在越南完成了对越自卫还击作战任务,即将得胜而归。一年中前后这一天在国内国外的两次公告,成了我个人军旅生涯的重要见证。

指导员和连长简短地讲了几名话,要求大家不要松懈,履行职责,继续完成自己的战斗任务。

3月6日起,我参战部队遵照上级的命令开始全线回撤,西线部队按先各野战医院、后勤、工兵、炮兵、一线部队、二线部队的顺序有序撤军。

当天上午,按照昆明军区的指示和第13军的撤退计划,以38师在外波河一线坚守阵地,掩护全军撤离。

我师以115团和116团和边防13团分别控制红河两岸从河口至坝洒、坝洒以北至龙博河各要点,保障公路畅通和渡场的安全。师炮团和高炮营依次在我方一线占领发射阵地,对外波河以南之敌阵地和尾随之敌进行炮火打击,掩护主力部队撤离战场。

我们连队依然驻守原地,认真地执行上级的每一个命令,继续做好线路的维护工作,一点都没有丝毫懈怠。

下午,前线我军继续交替后撤,一般是先炮兵后步兵,先一线部队后掩护部队,依次撤离战场。

这一阶段,我们把上下级指挥所之间的通信线路作为保障重点。黄昏时分,我们从军前指线路巡线回来时,在山外的公路上先看到配属13军的149师的部队从黄连山垭口撤退下来。远远望去,长长的队伍迈着疾促的步伐,身上背的武器装备糊满了泥巴。也有个别疲惫的士兵杵着木棍吃力行走,轻伤员则相互搀扶。他们身披硝烟,满面征尘,眼神充满了坚毅,沿公路向国门大踏步而去。

149师的部队过完后,我师117团的洪流又接踵而来,但没有走远,他们还要执行掩护大部队撤退的任务。我们驻地旁边的几个山头上都有部队布防,用火力控制周边的村寨和交通要道,师后勤立即组织支前民工对他们进行了弹药和物资补充。

3月7日,师前指组织炮兵多次对重要目标和尾随之敌有计划地进行了炮击,给敌人以杀伤和震撼。我们巡线中看到的师指挥所周边的山头都驻有我军部队。我们有时也顺便到路过的步兵连队,去会会一同入伍的战友、老乡,畅谈战斗的经历,分享感受。

有时,巡线时途经我军占领的越军仓库,他们的军械和油料仓库大都建在山洞里,也有的给养仓库是草房。我军占领后也没有人看守,我们可以随便进出,自行取用里面剩下的东西。我们过路时只要有时间,大都要绕进去看看,主要是想找包香烟来抽,但一次都没有找到,不晓得越军把香烟藏在哪个隐蔽的地方了。只好拿一些炼乳和砖头一样的红糖等等在路上充饥。

由于越南地处亚热带,温差很大,白天比较热,稍一动就汗流浃背,但晚上半夜又相当的阴冷。所以,我也从越军的仓库里,顺手拿了条毯子回来铺在“床”上。

3月8日,我国政府宣布撤军已经3天了,我们还在越南坚守,履行通信保障的职责。这天是国际妇女节,这是一个特殊地点、特殊环境的特殊节日,我们默默做着前线部队撤军后的撤线作业等各项工作。

战线收缩后部队更集中了,通信保障的作业区域也大大缩小了,白天的空闲时间很多,步兵和炮兵连队的老乡们也趁执行勤务之机,聚在一起摆摆龙门阵,偶尔也打打扑克苦中作乐。由于忌惮越军挖的陷阱和埋的地雷,为了以防万一,除了任务需要,一般我们都不再随便进入部队撤走后的越南村寨。

作战部队按照计划从容不迫地组织撤退。师直属队各连的副职干部这天也按照安排统一乘车,先期回国打前站,协调部队回国后的驻防等事项安排。

3月9日,战士们照例早早起来,我西线各部队交替掩护,不急不燥,继续按计划稳步撤离越南。大家站在山头上,回首北望,远方的祖国南疆山峦叠翠,群峰掩没在一片浓雾里时隐时现。收回视线,扫视南面开阔的河滩和山间的树林之间的炮兵阵地,隐约可见整齐排列的一门门威武的大炮。近处山脚蜿蜒的公路上,不时驶过长长的车队,军车的两边是整齐行进的大部队。

前方警戒线上近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渐渐地,我们听到的枪声逐渐稀落,只有师、团的炮兵不定时地对敌人的后方纵深进行扰乱射击。也响起过几次猛烈急促的炮声,据说那是对尾随我撤退部队的越军进行炮火打击。

按照师通信科撤军期间的通信保障方案,连队对已经后撤的各团线路组织了有序的撤线,对预留的线路继续精心维护,确保电话畅通;连队留守后指的保障分队当天先期启动了回国防御区域师指挥所有线电通信的架线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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