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针孔坐在沙发上，“这个明沁葎醒来的时候？”

针孔不动。

“我和宁莛见面的时候？”

针孔不动。

宁莛思索了下道，“或许是只有你，他一直监视或者说是关注你，毕竟你是警察，还是有异能的警察。”

针孔猛然点头好几下，算是承认了。

天气很热，空气中像是笼罩着朦胧的雾气，在街上行走的人都少了许多，大部分都无精打采。

宁莛在这种温度下根本不想出门，我去查案子了，明沁葎什么恶劣环境都待过，何况只是天气热呢。

“宁姐姐，你现在没实习工作吗？”明沁葎看着报纸，很仔细地看着那些小字，找着那些要招聘工作人员的信息。

“有啊。”

“可我没见你出去工作过.......”

“最近我在休息。”

“哦，我觉得这个工作我应该可以做。”明沁葎指着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字。

宁莛拿过报纸看了看，“幼师？这是要文凭的，而且最近......”

“不是的，旁边那一条，咖啡蛋糕店招聘服务员。”明沁葎微笑，“我应该就只能做这种的了。”

宁莛说道，“还不错，不过，明沁葎本人的工作你也可以学着啊。”

明沁葎摇头，“摄影的话应该是要到处去拍摄，而且我也拍不好，对电子产品我基本都不懂。”

宁莛走进自己房间，抱出笔记本电脑，“会用吗？”

明沁葎苦笑，“不会。”

“现在很多都是网上了解的，比如招聘，虽然网上骗子很多，但是很方便，而且还有我们呢，没那么容易被骗，不然的话一个一个出去找多累啊。”宁莛看着明沁葎瘦弱的样子，脸色比较苍白，真担心她会承受不住倒下。

“真的没事，我没那么柔弱，可不要小看我。”

“好，不小看。”宁莛看了下时间，“我先去学校了，你加油，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

明沁葎眼神缓缓移向摄像机，宁莛说道，“没关系，他只能看到厅的，就当是帮我们看家了。”

“......嗯，已经三天了，没有梦到死亡，赵蒙或许是平安的？”明沁葎疑惑。

宁莛揉着她的头发，“傻妹妹，不用整日的想着，虽然我们和常人有那么点不同，但是该吃的吃，该玩的玩，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了，放松，明天周六，姐姐我带你出去玩。”

“好。”

宁莛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坐上车去了我所在的警局。

“你怎么来了。”我穿着制服，无视周边羡慕嫉妒恨的人。

宁莛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有空吗。”

“没有，等会儿要去办案。”

“杀人案？”

“嗯，普通的案子。”

宁莛刚想说我在这儿等你，可是眼珠子一转变了注意，“在哪儿？我也去看看。”

我看着她，“你去做什么。”

“好歹我也是法医，说不定可以帮上忙呢。”

“随意，你自己跟上。”我和其他几个警员坐上警车，宁莛也招手坐在出租车上，“跟着。”

到了目的地，一家一百来平米的房子里，发现了四具尸体，据其他人所说，这屋子里住着的一对母女，之后好像是有人要租房子，可是只有一间屋子是空着的，而当时来的人就有五六个，而且全部都住下了。

我见宁莛被警员拦住，她拿出证件说道，“我是法医。”

宁莛对着我挑了挑眉，光明正大的走过去，“虽然我是法医，但我真不怎么喜欢尸体，太丑了。”

“那你当法医做什么。”

“因为越是血腥黑暗，越容易看清异恶。”

“真的？那你可以接近它吗。”我虽然是反问的话，但是语气平淡。

“猜的。”

“嗯。”

“凌队长，在这间屋子的衣柜里找到了人的手指头，而且已经是骨头了，其它部分还在寻找。”

警员提着透明袋给我，宁莛扫了一眼，“死了有七天以上，应该是九天，而且是小孩的手指。”

“死了五个人，那住在这里的母女呢？”我在屋子里走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小警员站在一旁，“女人叫郭琇，女儿叫明羽，据邻居所言，5月23日早，巨响的关门声，透过孔看到是郭琇，其他人都在家里，之后这个屋子就死了一个人，然后报了警，之后发现又有人死亡，但是母女俩却不知道如何消失的。”

宁莛问道，“报了警怎么现在才来，还死了这么多人，有替罪羊吗。”她说这话眼角余光是瞥向我的。

“不是没有来调查，而是一直在调查，不过这案子并不是我负责的。”我走进明羽的房间。

宁莛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厅里转着，缓缓走向厨房，将那个记录小警员叫过来，“和我说说案发那天的事。”

“第一个死者是叫刘武，比较胖的男人，死在了厅里，当时门是开着的，刘武、夏曲和华立秋是夫妻，他们还有个孩子，只有一岁多，这层楼的住户都听得到哭声，这三个人是从农村来打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种比较高级的小区，另外是一对年轻的男女朋友，分别叫王煜和何珊洁。”

宁莛听着，走向唯一空着的那间屋子，也就是靠门的这一件，是最小的房间，“那几个人拳击在这里面？”

“厅也可以，但是不能躺在沙发上睡。”

宁莛疑惑，为什么会同意这群人来住？只有两个女人，不会觉得危险吗，另外就是，这群人为什么会找到这个小区，就算是女主人发布了要出租房间的信息，又怎么会同意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儿。

“这是明羽的照片，她多大了。“

“现在17岁，高三。”

“你看到什么了？”宁莛听到脚步声，看着我晃悠悠的走出来，从全家福照片里可以看到很多人，应该是奶奶这边的，父亲，还真是父女，一目了然，长得很像，应该是去世了。

我说道，“都没什么用。”

宁莛看着他的眼底，可不是这样，不过这里人多，也不方便说，如果母女俩逃走了，这里的东西的确也看不到什么，“你看过被害者的东西了吗？”她转了转，发现包裹什么的很少。

“都被处理了。”我说道，“不吭声，默默的在心里作斗争，一个人的时候会大哭大笑会沉默，而且有想象力，在写小说，经常说自己是个旁观者。

我看着身边的宁莛，明羽和他们三个人都很像。

“你在想什么？”注意到他的眼神，宁莛也看着他。

我打量着郭琇的房间，“我在想明羽若是异能者，一定对自己很残忍。”

宁莛疑惑他怎么发出这样的感慨，但是说到，“你对自己拥有这个能力感到痛苦吗。”

“刚开始是有很难接受的，但之后就习惯了，并且很好的有用处。”如果是明羽，她的矛盾心理，真正的想法会是怎样的呢，虽说他透过物品看到了她的过去，可是从她冷清缥缈的眼睛里，很难看出一个清晰的实物。

在这个世界上，能看的通彻的，完全作为旁观者理智分析的人，实在太少了。

明羽也不认为自己真的能做到释然，只是想的多了，压力所背负的也就更多了。

宁莛看着明羽摆在床头的小时候的照片，看着照片里她的眼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你在找什么。”

我剑宁莛突然走到书桌旁，打开抽屉，“这个女孩或许会留下什么东西。”

我说道，“我不认为她是被人掳走的。”

“那也不一定，或许是她认识的人呢，她妈妈的记忆你看了吗。”

“看了，很坚强的母亲。”

“她的电脑，你说她是在写小说对吧，我们可以从这上面找到一些线索。”

我说着，“我让人去调查这几个人和郭琇有没有其它的来往，或者是和与她们有关的事情。”

“嗯。”

宁莛手指飞速敲击着键盘，然后打开文件夹，她写了很多小说，有灵异有甜蜜，好像有了新的发现，我走出房间，“有什么进展。”

白杨告诉他，“有人看到明羽出去上学，但是中午就回来里，然后在阳台上站了很久，之后她又出了家，但是没有乘坐电梯，而是走楼梯的，不然不会没有拍到视频，那个时候好像屋子里也是有人的。”

“白廷毅，你过来看。”

我对白杨示意了一下，“你看这句话。”

白廷毅伸手指着小说中的一句话。

“曾经我以为只要目不斜视，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用在乎任何人和事情，即使被别人闯了进来，也一定不会放弃自己的底线，如果走到了极端的那一步，或许我就不再是我了。“

“你怎么看这句话的意思。”

我冷静道，“怎么都是猜测，你要不要去看最新的，也是最后被杀死的尸体。”

“好啊。”

......

最后死的人是何珊洁，天气很热，现在就已经发臭了，但好在只有一天，又是冷冻着的，宁莛查看着她身上的伤痕，我告诉她，何珊洁是正面腹部被捅死的，也进行过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