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二是从她的心口之内将赶尸针给抽了出来的。
天知道,那个小白脸被抽出了赶尸针的时候,到底经历过了怎样可怕的恶劣对待。
我不敢去多想一点事情,唯恐还会想到更多骇人至极的事情。
“我给你的赶尸针呢?还在吗?给我。”
忽然之间,王不二就抬起头来问我,还伸出了手来找我索要赶尸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赶尸针交给了那王不二。
“我以为你会一直放在心口上的,没想到,你竟然将赶尸针给取了下来……”
见到我是从口袋里抽出来的赶尸针,王不二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一些奇怪。
“我怎么可能会一直让这种诡异的东西扎着我的心口啊?我只怕是还没找到王将,就要被这点东西给活活地疼死了。”
我摇了摇头,面色颇为难堪。
赶尸针对于赶尸一脉的奇人来说,可谓是重中之重的本命法器。
王不二这么心高气傲的女人愿意为了救下弟弟,而将这一个玩意让给了我,我也不会愚昧到当面嫌弃人家的至尊宝贝。
“……难怪,你会被那邪祟玩意给缠住了心神啊,我给你赶尸针不只是为了让你找到我弟弟,我也是想要守住你的心神!”
听了我的言语,王不二的面色顿时染上了一片嫌弃。
“大姐啊,你是怎么想的啊?这个玩意可一点都不好忍受啊,你们难道每天二十四小时都要将赶尸针扎在心口的吗?!”
听了王不二的话,我的心情就变得更加的复杂。
“废话!不然的话,你拿什么东西来赶尸啊?!老娘可是把心和本命法器都给了你啊!”
“结果呢!你倒是好得很,给你好宝贝,你竟然不懂得利用?你这个废物!难怪你会被纸扎先生给迷住!”
王不二的暴脾气,一下子就被我给勾了起来!
“我……”
闻言,我心中可谓是有苦难言,我实在是无法王不二解释一下,我此刻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即使王不二对我是一片好心好意,我也仍然还是会觉得,拿一样东西疼得令我难以承受。
“你心里清楚就好了!罢了,我也懒得跟你这种门外汉多说一句废话,浪费我的口水,坏了我的心情!”
王不二冷哼了一声。
她捂住了面庞,自顾自地生着闷气。
我也是低垂头颅,思考着自己之后的计划。
小白脸因为我而被纸扎先生给盯上,我不论如何都要前去挽救那一个倒霉催的玩意。
不论王不二骂不骂我,我都会想尽办法前去帮忙的。
“对不住,我不是有意要抓着你一通骂的,我只是……太生气了。”
忽然之间,王不二就抬起头来看着我,声若蚊蝇地跟我道了个歉。
难得听到王不二这么低声下气地跟我道歉,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倍感震撼!
这个傲慢得不可一世的女人,竟然还会跟我道歉的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挽救你的弟弟,才会变得那么的着急的……”
我犹豫了半晌,还是温声地开口安慰着哪女人。
王不二却是没有再回应我,只是低下头去,抱着自己的脑袋陷入在了沉默的痛苦之中。
一直来到了警局,下车的时候,我就看到那个一直躺着的女法医,若无其事地从警车上面跳了下来。
“你……”
我刚刚走上前去,想要去跟那个女法医说句话。
之前,我嫌弃人家女法医咋咋呼呼,说话不问是非,为了图个方便,我就直接给人家打晕了。
“哦,是你啊,你想要来对我说什么?还是说,你又要给我来一拳啊?”
那个女法医听到我的呼唤,她便回过头来,一个冷漠至极的眼刀就甩了过来。
我问好的手指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果不其然,这个女人仍然还是记得我之前给了她一拳头的事情。
而且,我看那个女法医如此冷漠的表情,她显然是没有打算接受我的解释和劝告。
她仍然对我充满了怨念。
“行了,你赶紧给我过来,你们的那些事情,我也多少了解一些了。”
女法医犹豫了半晌,又沉下了面庞,朝着我招了招手。
她带着我来到了解剖室,周江已经在那儿穿戴整齐,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张法医愿意给我们看看解剖情况,你赶紧的,准备一下!”
一眼瞥见我的身影,周江马上就将消毒衣塞给了我。
我心下惊愕,我早早就听说了这种事情颇为严苛,不可能允许非专业的外人踏入其中的。
不过,他们既然允许了,那我自然是不会错过了这一个难得的好机会的。
我走到了这儿,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女法医穿戴整齐,消毒过了以后,便走过去拉出来了一具尸体。
那一具尸体,正是我在水底下见到的男人。
只不过,此刻那个男人不见丝毫的生龙活虎,狰狞至极。
他就好像是一具非常正常的死人,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和鲁莽。
我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是在伪装成了一具尸体。
这个想法一浮现出来,我就忍不住嗤笑着摇了摇头。
我果然还是想得太离谱了。
幻境是幻境,现实是现实。
我被那一个纸扎先生给祸害得人都快要精神分裂,分不清楚何为现实与虚幻了。
女法医检查过了那一番尸体,这才抽出了手术刀。
她在下刀之前,还特意看了我一眼。
我不明白女法医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刻看我一眼。
不过,她这样看着我,我便也回应了她一个眼神。
那女法医又是迅速地收敛了自己的眼神,继续忙碌着手上的尸体。
“奇怪了……”
一番折腾,女法医默默地收敛了手术刀。
“这怎么奇怪了吗?”
闻言,我和周江几乎是同时开了口,问起了那个女法医。
“尸体很硬,不像是溺毙水中的尸体,更像是……”
女法医若有所思地思考着,忽然,她停下了嘴巴,而是突然伸出了手。
我见到她伸手摸向了那个尸体的头发.
一拨开了头发,我就看到那家伙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