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湘西以后,我顿时觉得眼前的一切令人震撼。
这还是我头一回踏上湘西这片土地,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这儿竟然不是我印象之中的落后,蛊虫僵尸遍地走。
而是遍地高楼平地起,处处车水马龙,很是热闹。
年代更迭令人震撼,昔日里的老旧地方,也能够变得如此的繁华锦丽。
小白脸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着他走。
“等你安置好了行李,我再带你到外头来逛逛吧。”
见我一路上东看看西看看的模样,小白脸忍不住对我说了一句。
我当即眼前一亮,答应了下来。
免费领一个导游,这么好的事情上哪里找去。
我自然是要答应下来的。
我跟随在小白脸的身后,来到了一处装潢华丽的茶楼.
那茶楼人满为患,处处聚集着排队等座位的客人。
在茶楼门口接待的女人一瞥见小白脸的身影,她马上就走了过来,招呼其他人去接待,自己则是来引领着我们走开。
我隐约听到,那个女人面对着小白脸的时候,低声唤了一句:“少主..”
这倒是一个上了年代的称呼,原本以为,来到了新社会以后,我就再也听不到如此古老的称呼。
他们不知道在低语些什么,目光曾经一度同时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心下纳闷不已,却也没有在明面上流露出来。
在这种时候泄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那可真是找死了。
“你先跟着她到厢房里头放好行李,想要什么东西就直接跟她说,我还有一些事情,忙完了再来找你。”
小白脸将行李交给了那个女人,又转过头来面对着我。
说完,小白脸也不等我去开口发问,径直地转身走开了。
见到那个小白脸走得是如此的干脆利落,我的心下登时浮现起了一丝紧张。
这个臭小子,不会是打算跟我玩心眼吧!?
“还请跟我来吧,李先生!”
那个身穿旗袍的女人走了上来,温和地对我笑了一下。
我信得过小白脸,那可不代表我就信得过这一个家伙。
“那就走吧。”
我直接避开了这个女人的手,自己拿好自己的行李。
小白脸自己的行李也不小,那个女人却还是打算来替我也拎行李。
这个女人平日里拿的多少工资啊,竟然那么听话老实,愿意拎两份行李。
“好的,请跟我来。”
见到我这样拒绝她,女人的脸色也是不见一丝一毫的不悦,而是仍然客气地带着我往前直走。
女人将我带到了一处厢房之中,她一个电话,又有好几个姑娘前来送各种生活用品。
她一手替我安排好了所有的东西,没有过多地问我什么,便带着人径直地离开了这儿。
直到厢房之内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这心中的惊愕和震撼还是没有完全地消散开来。
我是完全没有想到,在水生村里随同我一并摸爬滚打,对抗阴水蜃,豁出性命的小白脸,私底下竟然会有这样富贵的家庭。
我原本以为,六脉传人都会与我的身世家庭一样,不是死了爹妈就是死了爷爷。
胡胖子就是死了爷爷的典型例子,这才会让我觉得,咱们六脉传人多少沾点天煞孤星。
如今看来,六脉之中的传人,应该只有我和胡胖子的身世背景是如此的倒霉。
我没有手机,枯坐厢房内等待小白脸又很是无聊,俨然成了一个待字闺中的小丫头。
实在是无聊得紧,我便端详起了眼前的厢房。
说来奇怪,整个厢房装潢得无比华丽且舒适,我置身于此的时候,心中仍然会浮现起一丝膈应。
这种膈应的感觉,就与我见到小白脸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即使我心中清楚,小白脸是个好人,这厢房也是华丽极致,我也还是会感觉小白脸和这厢房悉数弥漫着一股阴气。
小白脸那倒霉小子身为赶尸一脉的后人,估摸着时常与尸身打交道,这或许就是他体内阴气旺盛的原因。
至于这个房子到底是为何如此的阴气逼人,我的内心之中,则是浮现起了一丝紧张。
难不成,小白脸那臭小子曾经让尸体入驻此地吗!?
这个想法,可真是将我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还是不要在这种时刻胡思乱想为好。
忽然之间,厢房的门口再一次地响起了一阵敲打的声响。
“哪位啊?”
我立刻前去查看,却是没有直接地打开了厢房的大门。
“是我,李先生,按照少主的吩咐,我有一件东西想要转交给您。”
厢房的门口,响起了那个女人温和的声音。
只不过,这一次,我没敢轻易地打开门,更是不敢轻易地靠近过去。
只因为,我从门外感受到了一阵泄露而出的凶猛阴气。
此刻,置身于门口之外的女人,到底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女人都不好说!
“真的是你吗?你身上……怎么会那么奇怪?”
这是在小白脸的地盘,这个女人又将小白脸称呼为少主,她应该也是道中人。
只不过,她身上的阴气实在是旺盛得奇怪,我因此不敢对这个女人懈怠轻慢一刻。
听到我这么问起,门口外面站着的女人,瞬间就没有了声音。
我甚至是感受不到一丝一毫属于人类的呼吸!
霎时间,我的心中就变得更加的恐慌。
我甚至后悔起这一个大门怎么会没有猫眼,我都不知道那门后面到底站着什么东西!
忽然之间,房门就这么打开了一条细缝,我登时吓得浑身僵硬,手指悄然地攥紧了分水刃。
只要那个女人胆敢冒出头来,我就会立刻挥动分水刃。
下一刻,我就看到一只素白的手掌,将一个手机盒子给推了进来。
随后,厢房的大门又从外面关了起来。
“吓到您,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啊……我会变成现在这样,也是与您身上的海水味脱离不了干系。”
那个女人再度开了口。
只不过,我分明从她那一道声音之中,隐约地听出了一丝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