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刘辩屏退了左右,独自来到御花园深处的演武场。月光如练,洒在光滑的青石板上,映出他挺拔的身影。他取下墙上悬挂的长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
握住剑柄的刹那,一股熟悉的感觉涌遍全身。这些年,纵然政务繁忙,他从未间断过王越所授的剑术。从最初的一招一式磕磕绊绊,到如今的行云流水,个中艰辛唯有自己知晓。只是久在深宫,少了实战切磋,他也说不清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境地。
“师傅教了这么多年,是该掂量掂量了。”刘辩低声自语,手腕轻抖,长剑嗡鸣一声,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他踏着月光,演练起王越所授的《越女剑法》,时而如灵蛇出洞,迅捷诡谲;时而如猛虎下山,刚猛霸道。一套剑练罢,他气息微喘,额角见汗,却也心中明了——基础扎实,招式纯熟,只是少了几分搏杀的狠厉与应变的机变。
他收剑而立,望着剑尖滴落的月光,不禁思索起三国武道的分级来。王越曾与他闲谈过江湖中的武道境界,此刻那些话语渐渐清晰。
在这乱世之中,武学传承繁杂,却也隐隐有迹可循,大致可分为几个层级:
最低一等,是“凡流”。多为寻常武夫、行伍小兵,或是些街头把式。他们或许有些蛮力,会几招粗浅拳脚或兵器招式,能对付三两个普通人,但缺乏系统修炼,内力(或说内劲)更是无从谈起,遇上稍懂门道的好手便难以招架。
往上,便是“好手”。这类人已算踏入武道门槛,或拜师学艺,或家传武艺,招式有了章法,体内也能凝聚些许内劲。寻常十数人近不了身,在地方上可称一方勇汉,军中能做个百夫长、什长之类,比如一些郡县的捕头、镖局的趟子手,多属此类。
再高一等,是“健者”。内劲初成,招式精熟,已能做到收发由心。他们往往有一技之长,或剑法卓绝,或枪法精湛,能在千军万马中自保,寻常将领未必是其对手。像一些成名的江湖豪客、军中的偏将、校尉,不少都达到了这个层级。
更上一层,便是“宗师”。这等人物已是凤毛麟角,内劲深厚,武学自成一派,举手投足间皆含大道至理。他们不仅能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更能开宗立派,影响一方武道走向。王越自己,便堪称剑术宗师,其剑术“一敌百”不在话下,当年曾为汉灵帝的剑术教师,名动天下。
传闻在宗师之上,还有“大宗师”,那已是传说中的境界。据说能做到天人合一,摘叶伤人,飞花杀人,甚至可影响战局走向。只是这般人物,百年难遇,是否真的存在,江湖中众说纷纭。
刘辩回想自己的身手,内劲有几分根基,剑法招式深得王越精髓,若真要论起来,约莫在“健者”中游,距离“宗师”还有不小的差距。
“看来这江湖之行,不只是游山玩水,更是砥砺武道的好机会。”他握紧长剑,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江湖高手过招,方能知晓自身短板,或许还能遇上王越口中的那些传奇人物。
月光下,长剑归鞘,留下一声轻响,仿佛在应和着他心中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