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过南阳,离洛阳已不足三日路程。两岸的风光渐渐染上中原的厚重,官道上车马往来愈发频繁,驿站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处处透着安定的气息。
这日清晨,船停靠在一处名为“洛口”的码头补给。刘辩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官道上驶来的一支商队,车队连绵数里,押队的护卫个个精神抖擞,显然是朝廷管控下的正规商队。
“陛下,您看,这是从益州来的商队,拉的都是蜀锦和药材。”石敢指着商队笑道,“自从益州平定,蜀地的货物三天两头往洛阳运,洛阳的绸缎铺都快被蜀锦占满了。”
刘辩点头:“商路通,则民心活。幽、冀的皮毛,荆、益的物产,如今都能顺畅运到洛阳,这便是安定的好处。”
正说着,苏湄从船舱内走出,手中拿着一封密信:“陛下,影阁从洛阳传来的消息。”
刘辩接过密信,拆开一看,眉头微微蹙起。信中说,洛阳近来有不少身份不明的江湖人聚集,多来自辽东和交州一带,似乎在打探朝廷的动向,其中有几人,与当年董卓旧部有牵连。
“董卓旧部?”诸葛亮凑过来看了一眼,沉吟道,“董卓已死多年,其旧部多散落各地,如今突然在洛阳聚集,恐有异动。”
“会不会与公孙度、士燮遣使有关?”陆逊问道,“他们表面称臣,暗中或许想探探朝廷的虚实。”
刘辩将密信递给庞统:“士元怎么看?”
庞统看完信,冷笑一声:“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过是见朝廷平定四州,心里发慌,想找点把柄罢了。陛下只需严令洛阳卫加强戒备,静观其变即可。”
“公瑾说的是。”刘辩点头,“苏湄,传信给洛阳卫,密切监视那些江湖人,不必惊动,若有异动,立刻拿下。”
“是。”苏湄应声退下。
孙尚香在一旁听着,好奇道:“洛阳不是帝都吗?还有人敢在那里闹事?”
“树欲静而风不止。”刘辩笑道,“总有些人不甘心天下安定。不过你放心,洛阳的防卫,足以应对这些小麻烦。”
补给完毕,船继续前行。午后,天空忽然飘起细雨,甲板上的人都回了船舱。孙尚香拿出棋盘,拉着刘辩对弈。她的棋风与她的性子一样,大开大合,不拘一格,时而有惊人之笔,时而又因急躁露出破绽。
刘辩从容应对,偶尔指点她一两步,孙尚香听得认真,棋艺竟渐渐有了章法。
“陛下好像什么都会。”孙尚香落下一子,由衷赞叹道,“打仗、治国、下棋,都比旁人厉害。”
“不过是用心罢了。”刘辩笑道,“就像下棋,看清棋局,才能落子无悔。治理天下也是如此,看清民心所向,才能定好章法。”
孙尚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刘辩:“这个给你。”
香囊是用江东的云锦绣的,上面绣着一只振翅的雄鹰,针脚细密,栩栩如生。“这是我亲手绣的,据说能安神。”
刘辩接过香囊,入手微沉,里面似乎装着什么硬物。他打开一看,竟是一块温润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辩”字。
“这……”刘辩有些讶异。
“在江东,女子给男子送玉佩,是……是很郑重的意思。”孙尚香脸颊微红,声音细若蚊吟,“我知道陛下是天子,身边不缺宝物,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刘辩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一暖,将玉佩贴身收好:“多谢尚香,这份礼物,朕很喜欢。”
孙尚香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仿佛比赢了棋局还开心。
傍晚时分,雨过天晴,夕阳在天边铺展成一片绚烂的彩霞。远远地,已能看到洛阳城的轮廓,高大的城墙在暮色中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气势恢宏。
“快到了!”陆绩趴在船舷边,兴奋地喊道,“那就是洛阳吗?比吴郡大多了!”
“那是北邙山,陛下的皇陵就在那里。”诸葛亮指着远处的山峦道。
“那是洛水,环绕着洛阳城,像一条玉带。”陆逊补充道。
刘辩望着那座魂牵梦萦的帝都,心中感慨万千。离开时,洛阳尚在恢复元气;归来时,四州已定,贤才汇聚,一个新的时代,正缓缓拉开序幕。
“陛下,回洛阳后,是不是要先举行大典,昭告天下江东归顺的消息?”徐庶问道。
“大典不急。”刘辩道,“先处理洛阳的琐事,安置好各位先生,再议其他。对了,孔明,你与公瑾、伯言一起,拟一份江东治理的章程,三日后呈给朕。”
“臣遵旨。”诸葛亮三人齐声应道。
船渐渐靠近洛阳码头,岸边已有不少人等候,为首的正是贾诩与郭嘉,身后跟着剑影卫与影阁的统领,还有几位朝中重臣。
“陛下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岸边顿时响起整齐的欢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辩站在船头,望着岸边的人群,缓缓抬手致意。夕阳的金光洒在他身上,也洒在身后的诸葛亮、庞统、陆逊、孙尚香等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洛阳城的城门缓缓打开,仿佛在迎接它的主人,也在迎接一个崭新的未来。而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暗流,在这煌煌帝都的光芒下,似乎也暂时收敛了锋芒,等待着下一个时机。但刘辩知道,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他身边的这些人,会与他一起,将这大汉江山,守护得更加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