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瞥向刘霞母女。
刘霞眼神涣散，抱着小月的手臂不住哆嗦，显然精神已濒临崩溃。
小月倒安静得反常，小脸埋在母亲肩窝，身体微微发抖，只剩一丝活气。
陈晓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鬼域可以展开了，一开始被这浓雾压制的展都展不开。
“你们两个不要反抗，虽然反抗也没用，我用鬼域带你们直接出去。”
至于那个雾鬼已经被他装进了总部给的黄金盒子里。
眼前景物刹那模糊又瞬间清晰，脚下已是幼儿园外冰冷坚硬的水泥地。
呼啸的夜风灌进领口，带着城市夜晚特有的微尘和远处隐约的车流声。
“出…出来了？”刘霞抱着女儿，声音干涩，难以置信地看着的天空。
“沈月乔，灵异幼儿园事件处理完毕。关押一只源头鬼代号鬼驭人，雾鬼已用黄金盒关押了，鬼墓碑仍在其中状态不明。遇见了三名幸存者，其中一名男性死亡。”
他瞥了一眼怀里小月惨白的小脸，“活下来的两个状态很差，通知总部后勤善后。”
“收到，救援和后勤已在路上，预计十分钟内抵达封锁区外围。陈晓，你……”沈月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你的情况如何？”
“暂时还死不了，但是我需要休息调整状态。”
刘霞抱着小月瘫坐在地，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她连哭泣都忘了，只是大口喘气。
夜风吹散了她身上沾染的冰冷腐气，却吹不散深入骨髓的疲惫与恐惧。
小月缩在母亲怀里，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无声颤抖。
陈晓没再看她们，路灯的光线勉强勾勒出他身上风衣的轮廓，也照着他愈发苍白的脸。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五指屈伸，动作不再僵硬，皮肤下那种阴冷的麻木感被一种更复杂的、如同实质阴影的感觉取代。
“沈月乔联系一下总部把这一片地区封锁一下，鬼墓碑这件灵异事件还没解决，我后续调整完状态之后去解决。”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了大州市夜空的沉寂。
惨白的车灯刺破薄雾，几辆印着特殊标识的救援车和医疗车驶抵封锁线外，穿着防护服的后勤人员迅速下车，训练有素地展开工作。
刘霞抱着小月，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扶上救护车。
小女孩紧闭双眼，像朵凋零的小花。
陈晓站在原地，冷眼看着救护车门关上。
“陈队后续封锁和初步评估由我们接手，你提供的信息会尽快上报。”
一个穿着指挥官制服的人向他走来，声音刻板。
“嗯。”陈晓应了一声，没再看那再次被更严密包围起来的幼儿园。
陈晓很清楚鬼墓碑还在里面，冰冷的威胁暂时被暂时隔绝，但它终归要有人解决的。
刺耳的警笛声渐渐远去，留下幼儿园冰冷的轮廓矗立在封锁线内。
刘霞和小月被救护车带走，后勤部队重新拉起了更宽的警戒线。
陈晓站在路灯光晕边缘，感受着体内的异样。
平衡建立得很脆弱，稍有不慎就会被打破。
但好处是，两只鬼的相互牵制暂时压制了各自的复苏速度。
“陈晓，总部正式授予你国际刑警身份，代号鬼步。档案已更新，另外，王队长想要你回趟大明市述职，你不想回去的话，我可以推掉。灵异幼儿园的后续评估会交给后续小队处理，鬼墓碑的事总部会重新评估危险等级。”
“知道了，跟他说不回去，我手头上还有自己的事要做。”陈晓声音平淡。述职？更像是评估他这个新晋“炸弹”的稳定性。
路灯拉长陈晓孤寂的身影，风衣在夜风里轻摆。
脑子里鬼步的脚步声低沉而稳定，鬼驭人的阴冷蛰伏更深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陈晓先生？”总部司机小心翼翼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去安排的临时住处，还是去车站？”
“临时住处。”陈晓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身体陷进真皮座椅，疲惫感如排山倒海涌进了陈晓身体中。
驭鬼者经过灵异的影响后，可以几天不睡觉但是陈晓在精神层面的疲惫感却是没有办法的。
临时住所是市区一栋安保严密的高层公寓，静得吓人。
车门在大州市安全屋前停下，司机目送陈晓裹紧风衣、拎着金属箱的身影没入安保严密的公寓。
灯光惨白，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中央空调的低鸣。
大州市的霓虹在下方汇成光河，喧嚣却遥不可及。
他瘫进沙发，疲惫如潮水淹没意识。
骨头缝里的寒意和脑中“踏…踏…”的脚步声似乎因“鬼驭人”的存在而微弱了些，但那平衡像层脆弱的薄冰。
他检查了下装有雾鬼的黄金盒，确认无异常，随手扔在茶几上。
刺耳的“嘟嘟”声在冰冷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沈月乔的通讯被陈晓干脆地切断了。
陈晓需要一些时间来审核当下的局势还有未来的该怎么走。
陈晓细节切断了和沈月乔的通讯。
“现在到时间和原著的剧情发展到哪来着？不出意外的话是关押了无头鬼影那一段前后吧？”
陈晓思绪万千
“黄岗村还没去呀，那我要不要去插一脚呢？那可是鬼差啊，就是不知道如果抢了会影响多少剧情。”
陈晓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
主要是陈晓也怕突然翻车在黄岗村，陈晓就是因为了解原著，所以才更忌惮鬼差。
鬼差的压制能力太无解了，还是很容易翻车的。
陈晓再一次思考了起来。
“就算我真的要去黄岗村掺和一脚，那我把鬼差抢了，我能怎么使用呢？驾驭好像也不太行，估计一放出来就给我杀了吧……”
去黄岗村可能死，就算往最好的方向想，哪怕收获了鬼差这样无解级别的鬼，怕你什么都没有啊。
陈晓思考再三还是决定不去掺和黄岗村这一脚了。
没办法，水太深了，把握不住呀，风险高收益小。
黄岗村……鬼差……这两个词在他脑中盘旋。
无解的压制、名额……那地方根本不是他现在的水平该碰的。
现在倒是可以先考虑眼下的情况，反正陈晓已经打消了去黄岗村的危险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