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晚不知道,武雉这个武功高强的小捕快哪来的?
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有武雉缠住了胡凤阁,他单挑胡凤狂,就有机会杀了对方。
孙燕晚不知道,胡凤狂居然会以为,嵩阳七友以大嵩阳神剑为根基,创出了一套专门克制胡家荡魔剑法的剑法,若是知道,一定宽慰对方,没这个回事儿,就只是我能克制罢了。
十余招一过,孙燕晚就有点躁,他全力运剑,无暇分神,生怕武雉被胡凤阁杀了,又或者出现其他情况,剑招开始越变越奇,想速杀胡凤狂。
大嵩阳神剑每一招变化都不再使足,只要胡凤狂剑招稍变,他就提前预判,抢先指向对手的剑术破绽。
胡凤狂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他的剑招一动,对头的剑就提前指向,他即将出招的破绽,他匆匆变招,剑法还未施展出一半,孙燕晚的长剑已经预先等着了。
胡凤狂百分百相信,如果自己一招使足,就等于把剑招的破绽,主动送到孙燕的长剑之下。
他明明武功更高,剑术更深,但却被杀的汗流浃背,平生从未有过如此憋屈。
孙燕晚把一口长剑使的夭矫如龙,只觉得已经把“寻找破绽”这件事儿做到了极限,但不管他如何预判,胡凤狂始终能够应对,也不由得暗暗纳闷,心道: “这厮怎么还不败?”
“我这一招明明埋了六七个变化,每一剑都预判他荡魔剑法的破绽,按照道理,他决计解不开……”
双方恶斗了七八十招,胡凤狂额头涔涔汗下,终于跟不上孙燕晚的剑法,一时变化不及,被孙燕晚一剑点在肋下,此时他真气运转到了极限,气血极活泼,顿时鲜血喷涌。
孙燕晚一剑得手,剑招使的更急!胡凤狂大喝一声,长剑上生出了数寸的淡黄剑芒,只是纵然使出了剑芒之术,他仍旧没有扭转局势。
双方再斗了十余招,胡凤狂又给孙燕晚一剑刺中。
中了这一剑,胡凤狂的剑再也跟不上孙燕晚的剑,孙燕晚连出七招,剑剑命中,七八招上,一剑就穿了这位胡家大高手的咽喉。
杀了这名敌人之后,他才忽然醒悟到了一件事儿。
“须怪不得,我怎么找他破绽,他始终都能应对的来,原来是因为他武功剑术都在我之上……”
胡凤狂若是知道,孙燕晚有此领悟,必然死的不能瞑目,因为他也有这个感觉,孙燕晚武功剑术都不足道,但偏偏练了一手“克制胡家荡魔剑法”的剑术,每一招都有针对,让他一身剑术武功,均不能尽情施展。
孙燕晚连杀了胡家两人,虽然胡凤三不是他亲手所杀,但也不必计较这许多,抬眼望去,却见武雉笑吟吟的,胡凤阁已经被他点了穴道,已经被捕快们捆绑起来,呜呜乱叫,一脸的悲愤,他比被孙燕晚杀了的胡凤狂还要憋屈。
谁能想到,崇阳城去去一个捕快班头,居然能够有这么高的武功啊?
武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我要把这人捉拿归案!”
“你杀的那个人,我也要带回去交差。”
孙燕晚笑道: “我可否不去衙门?”
武雉笑了笑,说道: “可以!”
他顿了一顿,说道: “我本来以为,你非要杀了我擒拿下来的这个人不可。但我是捕快,不能允许你当我的面杀人。他有罪,也该明正典刑,不该私下乱杀。”“我没插手,你和那人的决斗……”
孙燕晚忽然就发现,这个叫武雉的捕快班头,比他想的还有意思,因为他居然真的讲法律,但也会故意不出手,没阻拦自己杀胡凤狂。
他拱了拱手,说道: “多谢。”
胡凤阁死不死,其实无所谓,他没有斩草除根,杀人灭口的需要。
而且,就算想要杀人,他也会悄悄的干,不会跟武雉起冲突。
武雉带了人,离开了花街。
孙燕晚本想去找劳青山,但心头微微思忖,就趁夜直接出了崇阳城。
胡家的人能一路跟踪,十成八九是因为他乘坐了马车,还带了劳青山这个老头,若是他孤身上路,胡家的人八成就追不上了。
除此之外,孙燕晚还有其他的顾虑,他不管是回去家乡,以苏南桥的名义参加县试,还是去找苗有秀的后人,都不合适让劳青山知道,让这个老头留在崇阳城,不管从哪个方面考量,都是最好的选择。
武雉带了人会回衙,把胡凤阁关押起来,又写了两个时辰的文书,把胡家三人的罪状写清楚,打算明天早上,报给主官。
他写罢了文书,丢下了毛笔之后,就拎了房中的一坛美酒,到了大牢之中。
一个老的不像样子的衙役,正在打瞌睡,听到武雉走路的声音,顿时就精神起来,叫道: “乖徒儿,又给我送酒来了?”
“你今天晚上送来的那个鸟货,究竟是什么来历?骂了一个多时辰,自吹自擂,我给了他两巴掌,才稍微消停了一点。”武雉把美酒放在桌子上,笑了一笑,说道: “师父,你知道天下五大世家吗?”
老衙役眼神中寒芒一闪,淡淡说道: “知道!”
武雉指了指关押起来的胡凤阁,说道:“他就是荡魔胡家的人。”
“师父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江湖上的事儿,比如五大武林世家都有哪些,他们武功厉害吗?”
老衙役一脸震惊,问道: “荡魔胡家?”
武雉点了点头,老衙役忽然眼神又昏淡下来,狡黠的一笑,说道: “光喝酒有什么意思?你给我弄两只烤鸭,我吃上喝上,就讲给你听。”
武雉没奈何,低声说道: “街上的铺子还没开门呢!”
老衙役淡淡说道: “那就等一等啊!”
“这么好的故事,怎么就能平白讲给你听呢?”
武雉有些生闷气,但还是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候天亮。
很快天色擦亮了,他吩咐了手下的捕快,去买两只烤鸭,一些荤菜,待得捕快把东西买了回来,他一脸渴盼的给老衙役摆上,也把酒坛子开了,在粗瓷碗里斟满。
老衙役喝了一口酒,撕了一条烤鸭大腿,狠狠咬了一口,满足了吐了一口,说道: “荡魔胡家,快哉苗家,总是出天下第一美人儿的师家,富甲天下,交游广阔的南梦家,还有一个……”
“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