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给出的理由纯粹就是堵住悠悠众口,谁看不出来。
可为什么杀赵高就这么安静呢?
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他们不由得心有戚戚然。
今天杀赵高,明天会不会就是自己啊?
刚刚陛下看了我两眼,难道我刚刚站姿不对,惹陛下生气了?
嬴政忽然觉察到朝堂变得格外顺眼。
没想到杀一个赵高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有大臣按照以往惯例,将最近几个月大秦的工作汇总。
大多数都与苏晨或者扶苏有关。
比如矿山出矿量有多少,一共卖掉了多少。
或者就是南货北卖在各大城市的吞吐量以及每个月上缴的税收。
还有就是荒地的开垦情况,这也是苏晨比较关注的。
明年的棉花、土豆都需要用荒地来种植。
不断增加荒地开垦,明年的雪灾就多一成胜算。
苏晨遗憾的想,如果把吐蕃能攻下来,棉花生产地就有了。
一个吐蕃地种的棉花,够整个大秦人用了。
等到雪灾结束,一定要让蒙毅把西部高原和吐蕃先拿下再说。
各大臣这一次听朝会听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认真。
没办法,今天的朝会简直跟变相的称赞苏大人和大公子一模一样。
谁不知道一下子能收到这么多税都是苏大人的功劳?
谁不知道有那么多生石灰是大公子的功劳?
这一下子把他们比的仿佛一点作用都没有,能不急么?
所以听完大臣的汇报,其他大臣都纷纷开口称赞。
第一次要把称赞的对象从陛下换成其他人,还真是各种不适应。
“恭喜陛下,苏大人真乃国之栋梁!”
“大公子更是我等的表率!”
“愿时刻追随陛下,像苏大人和大公子一样为国效力!”
【栋梁有什么用?你们陛下不是照样不给我开书店?】
【嬴政就是太小气了,我都给他挣那么多钱了,他竟然还这样对我。】
【早知道就提前跟他讲清楚,不让卖纸就不给他出主意。】
【可惜了,还是太年轻,斗不过老皇帝。】
老皇帝·嬴政一口老血都差点喷出来。
朕正当壮年,怎么就老皇帝了?
你倒是说说让朕听个明白撒?
而且朕是没同意,但你不是没再提么?
你不提朕怎么知道你迫切想开店的心?
只要你提一句,朕立刻就——
朕虽然不能立刻答应你,但朕肯定会记在心里!
嬴政觉得自己完全没错,苏晨的吐槽都是无稽之谈!
各大臣吐槽了一阵,发现扶苏表情淡淡站在那。
无所谓,反正扶苏一向如此。
淡淡就淡淡吧,反正他们又不是说给他听的。
毕竟他又没有捏着他们的命门。
他们又不约而同将目光放在苏晨身上。
苏晨,嗯......这个表情看起来也不太妙啊?
他们应该是在夸苏大人吧?
可苏大人表情没有高兴,怎么还一脸郁闷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嫌弃谁呢。
而且一边嫌弃又一边躲躲藏藏不敢让人发觉的。
虽然不可能,但很有在嫌弃陛下的嫌疑啊。
各大臣纷纷摇摇头,不对,是他们看错了。
是他们理解错了苏大人的含义。
他一定有更丰富的理论在支撑着自己的面部表情的。
只是他们对他不了解,所以误会了。
摇完头的大臣们又把目光投向陛下。
等等,他们是夸的苏大人和大公子没错吧?
为什么陛下的表情这么丰富?
难道大人对大公子十分疼爱,已经达到了与有荣焉的地步?
可看着也不像是感到荣光的样子,反而是一脸的被冤枉的神情。
谁敢冤枉陛下?不对,为什么陛下要这么配合苏大人?
众大臣再次摇摇头。错了错了,一定是他们错了!
是他们老眼昏花。看不懂事情的真相。
虽然大公子表情淡淡,但心里很愉悦。
虽然陛下的表情很丰富,但那是因为大公子。
苏大人就更不用说,他那表情就是开心!绝对是开心!
没有第二种可能!绝对没有!
这样说服了自己后,各大臣终于觉得心情顺畅了许多。
这个朝堂也顺眼了许多。
这才是他们熟悉的朝堂啊!
经受了一波朝拜后,朝拜中心的三人都表情各异的受了。
嬴政下了朝,各大臣终于可以回家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朝会,总觉得自己怎么做都是错呢。
苏晨却抓住正准备去机构的扶苏。
“你别忘了答应我的。”苏晨郑重的嘱咐道。
扶苏看了看苏晨,“你看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苏晨看着他不说话。
扶苏忽然觉得心虚,但良好的心理素质让他知道不能怂。
怂就代表着无法跟苏晨正大光明的对视。
就等于在变相承认苏晨说的话了。
苏晨被徒弟死不认的嘴脸惊呆了。
曾经,他还是人人口中称赞的良善大公子。
虽然他软弱懦弱,被嬴政一次又一次的嫌弃。
但是他至少脸皮很薄,至少在别人说破他的事情时,是不敢回应的。
现在是怎么了?连扶苏都变的这么多吗?
他好像只教了扶苏正常的社交吧?
怎么感觉扶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苏晨觉得自己在这上面对战不赢扶苏,只好让开了道。
是的,他脸皮薄,对于死不认账的人,他是先扛不住的那一个。
扶苏去了嬴政的书房。
嬴政还考虑下次苏晨再要开书店,他怎么应对。
结果没想到下次来的这么快。
快到马上就能把下次变成这次然后变成上次了。
扶苏站在嬴政的桌前,躬身行礼,说道:
“父亲,先生想开书店卖纸这件事,怎么看?”
嬴政无语,朕怎么看?朕用眼睛看。
扶苏不会傻到连造反的隐患都不考虑,非要开店吧?
胳膊肘子往外拐,也不用拐的这么狠啊?
嬴政看向扶苏的眼神渐渐不爽。
扶苏赶紧说道:“父亲,儿子有主意。”
嬴政示意他说下去。
“儿子觉得书店可以开,开多少都无所谓。”
嬴政的眼神更加不爽了。
他就知道这个儿子在对他家先生的事上一直都无底线。
毫无作为皇家长子对危机意识的自觉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