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娱乐行政部。
格子间整整齐齐，电话声此起彼伏，一片忙碌。
但这会儿，这片忙碌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两张写满愤怒的脸给打破了。
老郑领头，宋羽冷着脸跟在后面，直接闯了进来。
周围的员工都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儿，探头探脑地看过来。
“三组不是刚投的稿过了吗？他俩冷着张脸来干嘛？”
“不知道啊，瞧老郑那脸色，跟要吃人似的。”
“谁惹着他们了？不会是要打架吧？”
“谁知道呢，有好戏看了……”
一时间，议论声嗡嗡地响，各种猜测满天飞。
樊晓军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从自己办公室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脸色铁青的老郑，还有他身后同样一脸怒气的宋羽。
老郑没理会周围的议论，径直走到徐强的工位前，声音像闷雷一样炸开：“徐强，我问你，这次和《倚天剑和屠龙刀》剧组的对接，还是你负责的？”
徐强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着怒气冲冲的老郑，一脸懵：“老郑，你吃枪药了？干嘛这么大声？是……是我啊，怎么了？”
“那我问你，这母带怎么换成陈慧婷唱的了？我和宋羽录音的时候，可是录的黄三妹唱的……”老郑的声音更大了，几乎是在咆哮。
“啊？这我还真不知道。这首歌，是黄三妹录的吗？”
“你他妈还在这儿跟我装糊涂？”
“老郑，你嘴巴放干净点！”徐强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澄清：“你们组的母带，后来我交给周经理了，最后是他跟剧组那边接洽的。”
樊晓军这时候走了过来，语气不善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这是公司，你们这么大声嚷嚷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听到徐强提到周松原，老郑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蹿了起来。
他猛地转过身，怒视着樊晓军：“樊晓军，这是不是樊国安搞的鬼？是他让周经理临时换成了陈慧婷？”
他已经认定了，这背后肯定是樊国安在捣鬼。
樊晓军被老郑这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老郑，你放尊重点！有你这么说老板的吗？……再说，就算我叔让换成陈慧婷唱，又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是老板！”
“放你妈的狗屁！”老郑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老板怎么了？老板就能不讲理了？陈慧婷的版本，昨天我听了，她唱得比黄三妹差远了！你们这就是瞎搞！”
“老郑，你也是星耀的员工，你怎么能诋毁咱们公司的大明星？你……”
这时，周围的员工越聚越多，已经围成了一个圈。
他们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议论声更大了，嗡嗡嗡的，像一群苍蝇在飞。
“郑总监，这歌你们三组都过稿了……”有人试图劝解。
“是啊，你们钱都拿到手了，何必为了一个新人……”
听着周围这些“和稀泥”的声音，宋羽心里更烦了。
他知道，这事儿跟徐强没关系，根在公司高层那里。
宋羽一把拉住还在跟樊晓军对峙的老郑，转身就走，他要去找公司高层问个清楚。
樊晓军一看这情形，也立马紧跟了上去……
“三巨头”还在办公室里商量着，门“砰”的一声，被人猛地推开了。
樊晓军先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紧接着，老郑和宋羽，满脸怒容，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周松原一看到这阵势，尤其是宋羽那铁青的脸色，心里立刻就明白了七八分。
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露出一个职业化的、无懈可击的笑容。
他立刻起身，快步迎向宋羽，语气那叫一个热情：“哎哟，咱们的大才子来啦！快请坐，快请坐……”
说着，他还亲自拉开一张真皮沙发椅，示意宋羽坐下。
但宋羽没坐。
“周经理，徐强说，《两两相忘》的母带，最后交到你这儿了？是你跟剧组那边对接的？”宋羽冷冷地看着周松原，开门见山，语气生硬，毫不客气。
“哦，你问这个呀……”周松原的笑容微微一顿，但素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语气还是很轻松，“对呀，是我的主意！”
“你为什么最后改成陈慧婷唱的？我们本来找的是黄三妹录音！”宋羽步步紧逼，声音里压抑着怒火，目光像两把刀子，直直地刺向周松原。
樊晓军一看这情形，赶紧从后面挤过来，挡在周松原前面，语气不善地插嘴：“宋羽，你怎么跟周经理说话的？你就是个打工的，还想翻天了？”
周松原微微侧身，用手轻轻挡住了樊晓军，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然后捏，他转过头，重新面对宋羽，语气变得语重心长：“宋羽啊，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要明白，咱们做音乐吼，最终还素要看市场的啦。让陈慧婷来唱这首歌，可以让收益最大化，这是对歌曲负责，对公司负责，也素对你负责啦。”
宋羽听了，冷笑一声：“周经理，收益最大化？所以就可以不尊重歌手，不尊重我的意见，直接换人？”
周松原的笑容不变捏，语气依然很温和：“宋羽啊，你这话就说重了咯。咱们都是为公司好，为这首歌好啦。你想想看，这首歌让陈慧婷唱，可以赚更多钱，给公司带来更多效益，也能给咱们星耀的普通员工，带来更多奖金喔。星耀很多人，跟你一样，都是从小地方来的，换陈慧婷演唱，也是带着大家共同富裕嘛！”
他巧妙地把“换人”这件事，和“公司利益”、“员工福利”挂钩，试图对宋羽进行道德绑架。
宋羽两世为人，怎么会看不出周松原这点伎俩？
他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知道，周松原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为了把他这个创作者的才华，变成他们赚钱的工具。
“周经理，”宋羽的声音更冷了，“那你们把黄三妹当什么了？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她也有梦想，也有追求。你们说换就换，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樊国安听到这儿，有些不爽了。
“黄三妹？她不就是个新人嘛……”樊国安忍不住插嘴。
宋羽猛地转头，看向樊国安，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些资本家，把人不当人看，把别人的梦想和努力，当成可以随意践踏的东西。
周松原一看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哎呀，老樊，你少说两句。宋羽，你别生气，我们肯定会考虑黄三妹的感受的。这样，公司会给她一笔补偿，三千块钱，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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