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相貌平平,一身文士打扮,他腰间挂着佩剑,眼中流露出一丝肃杀之气,让人不敢小瞧。
“足下不知有何指教?”陶商抱拳行礼。
“哼,你们两个没看到这么多人在排队吗,还大摇大摆走进去,莫非想插队?”
“足下误会了,我等并未插队,只是……”
陶商话还没说完,那文士便冷笑:“明明就是插队,还想狡辩,真当我等瞎了不成!”
随着文士责骂,后面排队的人群也跟着一起起哄。
陶商本想解释,但这些人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好歹也是陶家大公子,何曾受过这种气!
陶商脸色一凝,对众人怒吼:“都给我闭嘴,我陶商在下邳想去哪就去哪,插队又如何,你们谁敢拦我!”
众人听到他的名字,都吓得捂住嘴巴,不敢再出言指责。
在下邳谁不知道陶家大名,陶谦的那两个儿子,更是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
在徐州得罪谁都行,就是不能得罪陶家,得罪陶家跟自寻死路没区别。
陶应看了一眼周围惊恐的人群,他心想陶家在徐州可真是威名远扬,只要报上名号,没人不怕他们。
其他人害怕,但那文士毫无惧色,他抱起双手,继续冷嘲热讽:
“据闻徐州牧陶谦仁义忠厚,有才有德,但他的儿子横行霸道,恃强凌弱,看来他这个当爹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胆狂徒,竟敢羞辱我爹,看我不教训你!”陶商忍无可忍,摩拳擦掌就想动手。
年轻文士毫不退让,他挺直胸膛,双眼直视陶商,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要胜过陶商一筹。
陶应大感诧异,别人听到他们身份,都吓得不敢多管闲事。
但那文士不仅不怕,还故意挑衅,他心想此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大哥别冲动,让我来。”
陶应上前几步,把陶商挡在身后,他对文士拱手抱拳。
“在下陶应,足下在大庭广众下侮辱家父,是否过分了?”
“原来你也是陶谦的儿子,你们兄弟二人插队在前,我出手制止乃正义之举,你大哥被我指正不仅不悔改,还妄想吓唬我,我这才出言讽刺陶谦,说他教子无方,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年轻文士口若悬河,说得头头是道,他这番表现,也让四周百姓为他喝彩。
陶商见众人都在为文士鼓掌,他有些急了,对陶应低声道:“二弟,要不我回去喊人帮忙?”
陶应摇了摇头,他摆出一副雄辩之姿,开始侃侃而谈。
“足下误会了,我与大哥可没插队,我大哥昨日就在醉风楼付了定金,今日无须排队便能进去,你不问明缘由就指责我们插队,如此行径又如何能称为正义之举,而且当众羞辱他人爹娘,更是小人所为,我观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为何行事与小人无异,难道你爹娘只教你读书识字,没教你做人道理?”
陶应唇枪舌剑,怼得那文士哑口无言,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讽刺对方没有家教。
“你……你……”
年轻文士“你”个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在学堂与人辩论,向来鲜有敌手。
可今日对上陶应,他一时之间竟然无可辩驳,良久之后,他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说你已付定金,可有证据?”
“醉风楼的老鸨就能证明,来人,去把老鸨叫来,跟她说陶家公子来了。”
陶应把店里的下人喊来,让他通知老鸨。
那下人哪里敢怠慢,赶紧跑进去找人。
没一会,一个年过四十,穿戴格外艳丽的女人走了出来,她走路一扭一扭的,腰肢左摇右摆,看上去就像禾秆随风飘动一样。
此女正是醉风楼的老鸨,她虽然上了年纪,但仍旧风韵犹存,想必年轻时也是个万人迷。
老鸨听说陶商来了,她连忙出来迎接。
“大公子真是好雅兴,今天又来玩了?”
“废话少说,有人说我插队,你来证明一下,我昨天是不是给你付了定金,不用排队也能进去?”陶商没好气道。
“啊?是谁这么不长眼,竟敢污蔑大公子,我这里有大公子给的定金和字据,他不用排队也能进去。”老鸨立马把定金和字据拿出来。
年轻文士凑过去查看,看到字据上面白纸黑字写明,陶商昨天已经付过定金,这足以证明他没有骗人。
文士看完之后,不禁老脸一红,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他还真的误会陶商和陶应了。
其他人也看出陶家二位公子是被冤枉的,他们赶紧道歉,还指责那文士冤枉好人,更有人趁机拍陶商和陶应的马屁。
不过转眼功夫,陶家二位公子的风评就发生转变,他们刚才还是横行无忌的恶霸,现在又变成人人奉承的对象。
年轻文士有些不好意思,他主动道歉:“二位公子,方才是我徐庶不对,没弄清真相就指责你们,我给你们赔不是。”
“等下,你说你叫什么?”陶应目瞪口呆,满脸震惊地看着对方。
“在下姓徐名庶,字元直,颍川人士。”徐庶有些奇怪,他不知道陶应的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陶应这会何止惊讶,他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他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碰到一个大名鼎鼎的谋士!
徐庶何许人也,那可是刘备在得到诸葛亮前最仰仗的谋士。
年轻时的徐庶喜欢行侠仗义,最见不得别人横行无忌,作威作福,他还曾仗义执剑,替人出头报仇,不过最后被官府抓住。
后来被同党救走,他才一改气节,不再舞刀弄枪,而是一心求学。
在陶应的记忆中,此时的徐庶应该在荆州才对,为何又会出现在下邳?
莫非是因为他的穿越,从而导致历史轨迹发生转变?
陶应想不明白,但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徐庶留在身边。
“徐兄言重了,刚才都是误会,正所谓相识不如偶遇,不如我们一同进去喝酒快活?”陶应主动邀请,
陶商仍旧介怀刚才之事,他大为不解道:“二弟,这人狂妄至极,刚才还得罪我们,你咋还邀请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