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老板？”邓怀仔细的琢磨这几个字，试图了解里面的意思，但还是有些让他摸不着头脑。
毕竟这个称呼相当怪异。
如果是末世前的话，这个头衔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但这里是末世核爆后，地表上不说酒馆了，就是完整的房间都不一定有。
“他在夏城，有一家在地表上的酒馆。”马克说，“装修格调很不错，而且酒水很好，至少在地下城，我没有喝过像他那里那个级别的酒。”
“在有母巢、夜游人、还有雾海的夏城，开一家酒馆？”
杨汉森在一侧插嘴道，“虽然听上去有难以置信，但确实是这样的。他应该是一位异能者，非常强大的异能者。”
听到异能者这几个字，邓怀的眼神瞬间就亮起来了，“他人呢？”
“没跟我们回来。”马克说，“他想要留在那里，我们没办法左右他的决定，而且.....说实话，我们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异能者。”
“不确定？”邓怀皱起眉头。
“因为老师说薛定谔教授曾经见过那个人。”
“薛定谔？薛定谔的猫的那个薛定谔？”
马克点了点头。
邓怀张了张眼睛，“那他岂不是得上百岁了？”
“但他看上去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是长寿异能拥有者？”
“不，他还能掌控雷电？”马克认真说。
邓怀的瞳孔骤然收缩，“双异能者？”
马克沉默半晌，他道，“明远在夏城的时候被魔祟洞穿了腹部，胡强认为当时的他几乎等于没救了，但是那个人一抬手，用了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能力，直接治愈了他。”
邓怀猛的抬起头，那刚刚还算从容的眼神变成了骇然。
异能者的数量本身就少，更别说双异能者了，要知道在末世前记录的异能者其实也才八千多人。
而三异能者.......
他有些不敢想象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杨教授。”邓怀的声音在这间办公室里响起，“三异能者的觉醒概率是多少？”
“不知道。”杨汉森摇了摇头，“但双异能的概率是17.5亿分之一。”
这个办公室安静了一会儿。
“所以我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异能者。”马克面色凝重，“概率太低了，这一路上，我都在跟老师讨论这个问题，他的能力更有可能是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事物。”
“你觉得是什么？”
“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马克抬起头，“但自末世之后，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未知的东西了，不是吗？比如那个头骨，至今我们都还没完全解读它。”
邓怀将双手背在身后，皱着眉头在这个房间里踱步了几下，最终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他打开了面前的电脑，对马克道。
“你的外骨骼里面应该有视频记录吧？”
马克明白了邓怀的意思，迅速的在外骨骼上操作着。
很快，邓怀面前的电脑里就跳出了一个视频传输的标志，传输速度很快，那是十几个有夏商出现的小视频。
是经过AI初步筛选之后放出来的，包括马克遇到危险之后，夏商利用超电磁炮救下他的那一幕。
不过前面夏商都是穿戴着那个覆盖头部的外骨骼，所以看不清楚样貌，一直到夏商带着他们回到酒馆，脱下外骨骼，才能看见他的长相。
确实如马克所说，是一个看上去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邓怀的眉头皱了起来，静静思索了起来。
“奇怪......这个人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闻言，马克立马追问道，“是您的亲戚吗？”
“不。”邓怀摇了摇头，“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他的眉头紧锁，用手扶着额头，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而马克跟杨汉森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沉默下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邓怀猛的抬起头，迅速的在电脑上打字搜索了起来。
虽然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互联网了，但在地下城还是有内部网络的，而且还链接有一处巨大的服务器，里面储存有大量的人类互联网的资料。
在技术先进的今天，这些资料其实不需要占据太多的空间。
所以很快，随着他的输入，一个末世前的网页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那是一幅画。
画中只有一个人。
他的脸庞一半沐在清冷的光下，另一半则融入温暖的阴影里。
眼神没有望向观画者，而是略微偏向虚无的前方，那目光里没有具体的情绪，只有一片浩瀚的、接纳一切的沉静。
仿佛人类史上所有的喧嚣、荣耀与悲鸣，最终都归于他眼中这片无波的深潭。
他的双手正在擦拭一个玻璃杯，动作被凝固在某个永恒的瞬间。
而他身后，是无尽的、被“晕涂法”渲染出的深邃黑暗。
但若长久凝视，仿佛能在那些浓淡不一的色调中，窥见一些更深的阴影——它们像是徘徊于此的历史幽灵，是无数过往伟人留下的、几近被时间擦去的回响。
整幅画用的都是暖色调的暗色，仿佛所有的光都源自画面本身。它不喧嚣，不张扬，只是存在着，散发着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宁静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
一种，深植于骨髓、沉淀于灵魂深处的平静的孤独。
达芬奇那个时代的画还是一种“写实风格”的，所以画中这个人的眉眼、嘴角以及侧脸，跟夏商极其相似。
“莱昂纳多·达芬奇的画作，很多人都只知道他的画《蒙娜丽莎的微笑》，但在绘画界，这幅画其实跟《蒙娜丽莎的微笑》名气差不多，他的名字叫做——《最后的守望者》。”
“这里！”
马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指向了吧台上的一枚材质非金非玉的骰子。
“这个骰子跟我在那个酒馆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一股莫名的寒意，逐渐的笼罩上了这间办公室里的所有人。
一直沉默的杨汉森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开口，“假如，达芬奇也同样见过这个人，那他现在岂不是至少五六百岁以上？”
“可能更早。”马克面色凝重，“那个时期，甚至还没有异能者。”
邓怀似乎是被马克这句话提醒到了，他将电脑重新转了回去，在电脑上操作着什么，一边操作一边囔囔。
“在末世前，专门负责调查异能起源的研究者在察觉到这是一种外来基因后，实际上一直都在进行回溯，最终回溯到了一个明朝居住在广州的一个阿拉伯人身上。
但在阿拉伯地区，却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亚罗亚基因传播的现象。
但是......”
他将电脑转向了两个人，在看见电脑里的内容时，两个人的瞳孔全都齐齐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