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庄的夜,静谧而祥和。油灯下,刘辩看着眼前的徐庶、庞统,又望了望一旁含笑的司马徽,心中有了决断。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郑重起来:“水镜先生,元直先生,士元先生,有件事,晚辈一直未曾言明,今日在此,想向诸位坦诚相告。”
徐庶与庞统皆是一愣,不知刘辩为何突然如此。司马徽却似有所觉,抚着胡须,静待下文。
“晚辈刘辩,并非寻常游历士子。”刘辩缓缓道,“实乃大汉天子。”
话音落下,徐庶与庞统皆是一惊,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他们虽觉刘辩气度不凡,却从未想过他竟是当朝天子!
“这……这如何可能?”徐庶失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震惊。
庞统也紧紧盯着刘辩,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刘辩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龙令牌,令牌上刻着“受命于天”四字,正是代表大汉天子身份的信物。“此乃天子令牌,二位可验。”
徐庶颤抖着接过令牌,仔细查看,确认无误后,与庞统对视一眼,连忙跪地行礼:“草民徐庶(庞统),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二位先生快快请起。”刘辩连忙扶起他们,“朕此次微服私访,便是想亲眼看看天下民生,寻访真正的贤才,故而隐瞒身份,还望二位莫怪。”
司马徽也站起身,对着刘辩拱手道:“老臣司马徽,参见陛下。陛下亲涉江湖,体察民情,实乃万民之福。”
“水镜先生不必多礼。”刘辩道,“朕今日坦露身份,一是感念诸位先生的坦诚相待,二是希望诸位知晓,朕寻访贤才之心,绝非戏言。”
他看向徐庶与庞统,诚恳道:“元直先生、士元先生,朕知二位有经天纬地之才,若肯辅佐朕,整顿朝纲,安定天下,朕必当委以重任,不负二位所学。”
徐庶与庞统心中激荡。他们饱读诗书,胸怀壮志,所求的正是能得遇明主,施展抱负。如今当朝天子亲访,言辞恳切,这份知遇之恩,让他们动容不已。
“陛下圣明,”徐庶拱手道,“草民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庞统也收起了往日的随性,郑重道:“陛下若信得过庞统,庞统愿随陛下左右,为平定天下尽一份力!”
刘辩心中大喜,这两位谋士的加入,无疑让他如虎添翼。
“只是,”刘辩话锋一转,“虽向诸位坦诚身份,但接下来的江湖之行,朕仍希望以‘刘公子’的身份行事。”
徐庶不解:“陛下为何还要继续隐藏身份?”
“江湖险恶,且朕此行还有诸多未了之事,比如追查毒蝎门,寻访卧龙先生。”刘辩道,“若以天子身份行事,难免引人注目,诸多不便,甚至可能打草惊蛇。再者,隐于市井,方能更真切地看到民间疾苦,听到百姓心声,这也是朕微服的初衷。”
司马徽点头赞同:“陛下所言极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隐藏身份,反而能更顺利地行事。而且,以寻常人的身份与卧龙先生相见,或许更能得其真心。”
“正是如此。”刘辩道,“还请诸位先生为朕保密,对外依旧以‘刘公子’相称。待江湖之行结束,返回洛阳,再论朝堂之事。”
“臣等明白。”徐庶与庞统齐声应道。他们虽知晓了刘辩的身份,心中多了几分敬畏,却也更理解了这位年轻天子的苦心与远见。
夜色更深,众人散去安歇。刘辩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思绪万千。坦露身份,是对这些贤才的尊重,也是一种信任。而继续隐藏,则是为了更好地完成此行的目的。
次日清晨,一行人告别了司马徽,踏上前往南阳卧龙岗的路。徐庶与庞统虽已知晓刘辩身份,却依旧保持着往日的相处模式,只是言行间多了几分默契与敬重。
途中,经过一片农田,只见几个农夫正在田间劳作,烈日炎炎下,他们挥汗如雨,却依旧面带笑容。刘辩让马车停下,下车走到田边,与农夫攀谈起来。
“老丈,今年的收成如何?”
农夫擦了擦汗,笑道:“托老天爷的福,今年雨水还算匀实,估计能有个好收成。就是……赋税还是重了些,除去上交的,能剩下的也不多。”
刘辩心中一沉,看来休养生息的政策,在地方上还未完全落实到位。他记下此事,又问道:“那地方官可有欺压百姓之事?”
“倒还好,”农夫道,“新来的县令是个读书人,还算体恤我们,只是……上面的规矩,他也改不了啊。”
刘辩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心中却已打定主意,回去后定要严查地方赋税落实情况。
徐庶在一旁低声道:“陛下,地方吏治与赋税改革,确是当务之急。”
“朕明白。”刘辩道,“所以更要多走走,多看看,才能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庞统也道:“百姓所求,不过温饱安定。若能让他们衣食无忧,天下自然安定。”
一行人继续前行,路上遇到不少趣事:有在路边讲学的老儒,有在集市上叫卖的小贩,有在河边洗衣的妇人……刘辩以“刘公子”的身份与他们交流,听着他们的故事,感受着他们的喜怒哀乐,对“天下”二字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凌烟与白素看着刘辩与百姓亲切交谈的模样,眼中多了几分敬佩。这位年轻的天子,并非高高在上,而是真正愿意走进民间,倾听百姓的声音。
苏云则忙着帮路上遇到的病患诊治,墨尘在一旁指点,李默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路边的水车、农具,不时在纸上画着什么。
队伍渐渐融合成一个整体,有君臣,有朋友,有医者,有匠人,朝着共同的目标前行。
南阳卧龙岗越来越近,刘辩心中既期待又忐忑。那位卧龙先生,会是怎样的人?他又能否请动这位奇才?
而隐藏在暗处的毒蝎门,是否还在窥伺?这场江湖之行,显然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