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的使者抵达洛阳时,正值深秋。使者名叫柳毅,是公孙度麾下的长史,生得面白无须,眼神锐利,一看便是精明干练之辈。
刘辩在太极殿召见他时,柳毅并未行三跪九叩大礼,只是拱手作揖,语气不卑不亢:“辽东侯听闻大汉天子平定四方,特遣在下前来恭贺。只是我主久居辽东,与中原相隔甚远,不知天子召我主入朝,意欲何为?”
刘辩端坐龙椅,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公孙将军镇守辽东多年,劳苦功高。如今中原安定,四海渐平,朕欲召他入朝共商国事,同享太平,有何不妥?”
柳毅微微一笑:“我主久居辽东,习于边地风霜,恐难适应洛阳繁华。且辽东毗邻鲜卑、高句丽,局势复杂,我主一旦离境,怕生变故。还望陛下体谅。”
站在一旁的郭嘉上前一步,朗声道:“柳长史此言差矣。辽东乃大汉疆土,公孙将军身为汉臣,入朝觐见本是分内之事。若说边地不稳,朝廷可遣大将协助镇守,何需公孙将军亲力亲为?”
柳毅脸色微变,却仍强辩:“我主与鲜卑、高句丽素有盟约,彼此相安无事。若朝廷遣兵,反倒易生误会,徒增兵戈。”
“盟约?”刘辩轻笑一声,“据朕所知,鲜卑近日已遣使入贡,愿为大汉屏障;高句丽也多次求娶汉女,以示臣服。公孙将军所谓的‘盟约’,怕是另有隐情吧?”
柳毅心中一惊,没想到朝廷对辽东局势如此了解,一时语塞。
诸葛亮适时开口:“长史不必多虑。陛下之意,并非强逼公孙将军离开辽东,只是想共商边疆治理之策。若公孙将军有难处,可遣子侄入朝为质,以示忠诚,朝廷自会待之以礼。”
这话看似退让,实则暗藏压力。柳毅沉吟片刻,道:“此事重大,在下不敢擅专,需回禀我主再议。只是……”他话锋一转,“听闻陛下水师日益强盛,近日在青州演练,不知是否有意东进?”
“水师演练,不过是例行操练,长史不必过虑。”刘辩语气平淡,“但若有人借辽东之地勾结外敌,祸乱边疆,朕的水师,不介意扬帆北上。”
柳毅额头渗出细汗,忙道:“陛下明鉴,我主对大汉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在下这就返回辽东,力劝我主遵从陛下旨意。”
送走柳毅后,郭嘉笑道:“这柳毅倒是个识时务的,想必回去后会好好劝劝公孙度。”
“未必。”诸葛亮摇头,“公孙度经营辽东多年,野心不小,恐不会轻易臣服。柳毅此去,不过是缓兵之计。”
刘辩点头:“孔明说得是。传旨周瑜,水师继续在青州操练,同时命张辽率三万步骑进驻幽州,摆出东进之势。朕要让公孙度知道,朝廷有耐心等,但也有实力解决问题。”
夜幕降临时,孙尚香端来一碗姜汤:“陛下今日与辽东使者周旋,想必费了不少心神,暖暖身子吧。”
刘辩接过碗,看着窗外飘落的第一片雪花,轻声道:“辽东之事,怕是难善了。但无论如何,这大汉的土地,一寸也不能少。”
孙尚香握住他的手:“陛下放心,将士们都等着呢,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辽东必归大汉。”
雪花渐渐大了起来,覆盖了洛阳的屋顶,也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关乎辽东归属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