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女孩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在目睹这血腥一幕的瞬间,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绝望,发出了凄厉到破音、歇斯底里的尖叫!
她捂住嘴巴的手徒然滑落,巨大的恐惧让她彻底失去理智,下意识地就要扭头逃离!
而就在她转头的瞬间!
又一个老头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一步之遥!枯手探出!
“噗!”
气管碎裂、颈椎折断的闷响几乎与尖叫的余音重叠。
妇女的脖子诡异地折向一边,身体僵直倒下。
“啊啊啊啊!!!”
“鬼!救命!我不想死!”
“快跑啊!”
幸存者们短暂的呆滞后是集体崩溃的尖叫。
亲眼目睹同伴被如此诡异、毫无抵抗地虐杀,彻底碾碎了他们最后一点心理防线。
极度恐慌中,有几个人失去了理智,下意识地转头想跑,想再看一眼凶手,或是纯粹想逃离这个绝望的位置。
每一个有意识的、无意识的转头动作,都伴随着一个佝偻的穿着旧灰夹克的老人身影在其身后一步之遥处凭空出现!
迎接他们的,都是在视野盲区、在耳后、甚至面前凭空出现的枯槁鬼手!
“咔吧!”
“咔吧!”
“咔吧!”
颈骨折断、喉管爆裂、脊椎错位的恐怖声响此起彼伏,伴随着戛然而止的惨叫,演奏出一曲血腥的死亡乐章。
每一次声响,都意味着一个生命的戛然而止。
前一秒还在哭泣尖叫的幸存者,下一秒就可能头颅以一个扭曲的角度垂落,身体如同破麻袋般砸落地面。
血腥味瞬间浓烈得化不开,呛得人几欲作呕。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绝望!
仅仅十几秒,刚才那七八个挤在一起尚存一丝希望的幸存者,已然全部变成了姿势扭曲、脖颈折断的尸骸。
他们倒在了冰冷湿滑、溅满暗红血迹的彩色地砖上。
浓郁的血腥味压过了腐烂的甜腻,令人窒息。
所有的喧闹、哭泣、尖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郁的黑色薄雾。
场中,只剩下那十几个背对着不同方向、静立不动的灰旧夹克老头。
陈晓从头到尾就那样安静地站在弥漫的黑雾边缘,离最近的厉鬼不过十余米。
陈晓青灰色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眼神如同封冻的寒潭,平静得可怕。
那七八个幸存者被鬼杀死的画面以及那绝望的哀嚎戛然而止的瞬间,似乎都无法在他眼中激起一丝涟。
他只是在观察。
陈晓的目光缓缓扫过那片狼藉的尸体,他的目光锐利地停留在几具倒地的尸体上。
幸存者们的惊恐、逃窜、目光所及……还有每一次无意识的扭头或视线转移后,那厉鬼致命的袭击。
这些细节在陈晓脑中瞬间定格、串联。
“这只鬼的杀人规律是扭头吗?或者……是视线之类的?”
嘶哑的声音从陈晓喉间滚出,仿佛两块冰冷的金属在摩擦。
陈晓觉得他刚刚没有被厉鬼袭击是因为他刚刚并没有扭头,所以才没有被袭击。
“那刚刚突然出现的新的厉鬼,可以是鬼奴吗?还是说每只鬼都是独立的个体?”
这几个老人给他的感觉都差不多,仿佛它们全都是真正的源头。
“难道每一个老人都是源头鬼?”
这个推测让即使是他,冰冷的神经也微微绷紧。
陈晓在脑中快速梳理着,他需要验证一下。
但是脑内的“踏踏”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提醒他没有多少试探的机会。
陈晓明白他必须以最快速度找到关押厉鬼的方法。
心念一动,陈晓体内的鬼步灵异力量开始爆发。
浓郁得如同实质的纯白雾霾,如同汹涌的白色浪潮,以陈晓为中心向四周席卷而去!
白雾带着陈晓特有的阴冷气息,试图侵蚀、对抗、压制这片诡异的黑雾鬼域。
就在白雾弥漫开的下一瞬,陈晓只感到身体被一股难以抗拒的灵异力量猛地排挤。
陈晓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鬼域在扩张中遭遇了强大的阻力,两股截然不同的灵异力量猛烈地碰撞、排斥!
“嗯?!”
陈晓立刻收回了鬼域,他明白如果自己继续展开鬼域,自己可能会被直接送出去。
陈晓的目光如同寒冰,扫过遍地狼藉的尸体和那十几个僵硬伫立的老头。
它们无声地伫立在浓厚的黑雾中,或背对,或侧身,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死寂而僵硬。
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黑雾中那股腐烂的甜腻,令人窒息。
既然想了解这几个老人是不是鬼奴,那就先关押一个试试不就知道了。
念头落定,陈晓动了。
他没有再用鬼域,那会被强行排斥出去,枯青色的左脚向前猛地踏出一步!
“哒!”
一声清晰到刺耳的脚步声,带着冰冷的诅咒,骤然在黑雾弥漫的死寂中炸开!
目标直指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灰衣老人。
预想中的扭曲并未出现,但那老头原本可能转身的动作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按”了回去。
“咔嚓……咔嚓……”
老人身上仅仅是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但是声音过后,老人看起来并没有受什么伤害的样子。
“?”
这看似普通的老人仅仅是身体发出一声“咔嚓”,动作微微凝滞后,竟然……毫发无损?
陈晓对这个结果一脸懵逼。
陈晓不再犹豫,鬼驭人的灵异力量也瞬间爆发。
鬼驭人入侵了老人造成了压制的效果。
陈晓瞳孔巨缩,因为那原本被鬼驭人入侵压制的老人又动了起来。
佝偻的身体如同生锈的机械轴承,“嘎吱嘎吱”极其僵硬地开始转动。
那动作极其缓慢、卡顿,仿佛每一步转动都耗尽了力气,如同播放故障的老电影胶片。
陈晓甚至能看清它灰暗旧夹克肩头的皱褶在移动中拉抻,花白稀疏的头发微微颤动。
陈晓的那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被鬼驭人短暂压制但是依旧可以行动的老人身影。
老人枯槁的身体在浓重的黑雾中机械地转动着,如同一台上百年未加润滑油的木偶,每一个关节的弯曲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